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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上輩子就已經(jīng)有過。它曾經(jīng)是個人類嗎?貓老大沉思著。如果它不是曾經(jīng)當(dāng)過人類的話,又怎么會想變成人形,人類這種生物比它們脆弱太多了,瞧瞧那皮膚多白、多薄,手背好像隱隱能看見淡青色的血管。真的太容易死了。死這個字撞入貓老大心里,令它更為失神。很快地,它落入了一個有些冰涼的懷抱。這個人的血液好像是冷的,像他給人的感覺一樣。不管是不是笑著、不管是不是在調(diào)侃,都帶這種與所有人疏離又冷淡的感覺。貓老大仰起頭,看著沐浴在晨曦之中的池隊長。池意清,池意清,這是他的名字。貓老大在心里默念了幾遍,目不轉(zhuǎn)睛地望向池隊長:“不是說要開三天會嗎?”“有事他們自然會找我。我又不負(fù)責(zé)決策,要我在一邊聽他們瞎叨叨做什么?”池隊長滿不在乎地說完,伸手去擼貓老大的毛。貓老大身上很暖和,和他涼冰冰的體溫完全不一樣。外面的天氣也很暖和,和北方的冬天也完全不一樣。池隊長笑了起來,“我為什么回來,你還不清楚嗎?你要是不知道我會在意,怎么會故意把你和那小東西的合照發(fā)給我?”“有什么好在意的?!必埨洗罂囍粡埬?看起來非常正經(jīng),絲毫沒有被當(dāng)面戳穿的心虛。“是沒什么好在意的?!背仃犻L平靜地剖析自己的想法,“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我就是在意。你是不是給我下了什么蠱?”“沒有?!必埨洗笳J(rèn)真否認(rèn)。它看了池隊長一會兒,開口說,“我會對你負(fù)責(zé)的?!?/br>池隊長被貓老大逗笑了。連他都沒辦法說對誰負(fù)責(zé),一只貓居然鄭重其事地向他承諾,真是有趣極了。他邊給貓老大順毛邊說:“回頭我?guī)慊厝ヒ娨娢野帧km然不是我親爸,但對我也挺好的,等他看到他兒媳婦是只貓,表情一定會很有趣。”貓老大聽到“兒媳婦”這種說法,覺得不太對,但又想不出適合的詞。說女婿也不對,池隊長又不是女兒。人類真煩,稱呼多到數(shù)不清,偏偏又不夠全面。貓老大說:“還不行?!?/br>“喲,你不會是害怕他打死你吧?早個幾年他真能打死你,不過現(xiàn)在他都退休了,打不過你的。”池隊長笑著說。“還沒有弄到大房子?!必埨洗蠛軋?zhí)著。它上網(wǎng)看過了,沒有大房子是會被岳父和丈母娘嫌棄的,它得把該準(zhǔn)備的都準(zhǔn)備好,要不然到時候被嫌棄了多不好,還得來回折騰,不如一步到位。池隊長:“……”聽著還挺認(rèn)真的。池隊長坐了一晚的飛機,有點困,但還是決定先去給自己和貓老大弄了點吃的。貓老大見池隊長一直打哈欠,從乾坤貓牌里取出冰著的蝦餃和點心:“熱一熱就能吃!”池隊長嗅見上面那屬于其他人的氣息,挺想把它給扔了。但他實在有點困了,也有點餓,只好接過那些點心拿去加熱。貓老大蹲在椅子上看著池隊長轉(zhuǎn)身走進廚房的背影,想著池隊長剛才蹙起的眉頭。這個人好像醋勁挺大的,真是比母貓還小氣,連小紙人的醋都吃。那么小一丁點的家伙,難道還能插足到他們之間不成?池隊長不知道貓老大把他評價為“比母貓還小氣”,他隨意吃了點東西,抱著貓老大躺上-床補眠。貓老大本來已經(jīng)睡夠了,感覺池隊長的氣息變得平緩無比,居然也有點困。它想了想,在池隊長懷里拱來拱去拱了一會兒,拱出個舒適的位置,舒舒服服地窩著和池隊長一起睡覺。池隊長朦朦朧朧間感覺有熱乎乎的東西團在自己胸口。他伸手去摸了一下,確定那團熱乎乎的東西是真實存在的,莫名松了口氣,再一次沉沉睡去。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他走在茫茫的夢境中。他一直走一直走,夢里卻永遠(yuǎn)霧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爹爹!”有個聲音在喊他。“我不是你爹。”他愣了一下,冷著臉拒絕了。“可是你就是爹爹。”那個聲音非常執(zhí)著。他一直拒絕,那個聲音一直喊。他看不清那小東西的模樣,只記得那小東西的聲音非常稚嫩,像是人類小孩一樣。那小東西一點都不像他,倒像——倒像誰呢?他一直想不起來。他一次次扔下那小東西,那小東西卻一次次找了回來,非常倔強,就像是——就像是什么?他還是想不起來。不知過了多久,那小東西終于消失了,許多人都消失了,凡間遭受著巨大的浩劫。那和他沒什么關(guān)系,哪怕天下人都死在劫難之中也與他沒關(guān)系,頂多只是覺得少了那小東西的聒噪,世間變得有點安靜而已。他坐在樹下,想起彈琴時總有人在身邊問“爹爹,你彈的是什么曲子啊”“爹爹,二爹爹什么時候回來啊”。對啊,二爹爹。他抬起頭,看見有人上山了,那家伙好像傷得很重,只憑著一口氣撐著回來見他。那家伙比任何時候都要膽大,伸出手用力抱住他,刺鼻的血腥味涌入他鼻端,溫?zé)岬难阂驳蔚剿砩?。真臟,又臟又臭。他皺起眉頭,卻聽到那家伙啞聲說:“師兄,我會保護你的,不管怎么樣我都會保護你?!?/br>誰要被人保護?他覺得這種話由這種虛弱到別人一根指頭就能摁死的家伙說出來實在可笑。他說:“你不是要我去救天下蒼生嗎?我就說你是傻子,天下蒼生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和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他伸手揉弄那家伙的頭發(fā),“非要把責(zé)任把身上背,知道扛不住了吧?嘖嘖,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說什么保護我?!?/br>那家伙把頭埋進他頸邊,溫?zé)岬囊后w滴到了他脖頸上,也不知是血還是淚。他讓那家伙暫時昏迷過去,將人抱進了屋里,忽然想起那小東西曾問過他一個問題——“爹爹,你有沒有害怕的東西???”“有啊?!彼f。“真的嗎?爹爹你害怕什么?”“我怕認(rèn)真的傻子?!?/br>“為什么?”“不為什么,就是怕?!?/br>那小東西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沒再多問。很久以后那家伙被他定在那里不能動,焦急地喊:“不是說天下蒼生和你沒有關(guān)系嗎?”他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帶著人從那家伙眼前離開,踏上一條沒有歸程的絕路。天下蒼生確實和他沒關(guān)系,可是那個傻子是他帶出來的,那個傻子一直那么傻是他的錯,是他教得還不夠——所以那個傻子既然想做傻事,那就由他幫他去做好了,反正天道早有指示,這樣也算順應(yīng)天道。池隊長再次睜開眼睛,已經(jīng)是下午了。燦爛的陽光從窗外招進來。一只貓蹲在陽臺上,正一臉嚴(yán)肅地盯著他看。池隊長坐了起來,問:“餓了嗎?”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