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發(fā)展得那么順利？”

“我并沒有這么以為?！被翥懷苷Z氣依然平靜，“我可能永遠(yuǎn)走不到您和大哥那樣的高度，但自力更生沒有問題?！?/br>
那邊冷笑一聲，掛了電話。

霍銘衍把電話放下。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和他的父親說話。

做出決定之后，他發(fā)現(xiàn)他的父親并沒有那么可怕。因為他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期望得到父親關(guān)注的小孩，也不再需要依賴霍家來生活。

霍銘衍放下了手里緊緊攥著的手機(jī)。

陸家！

那個時候祖父透露過到陸家為他找“適合的人”，也就是有可能讓陸家和霍家結(jié)親。

陸家應(yīng)該是知道了他和單寧在交往，為了清除單寧這個“阻礙”才到海灣來。陸家人把他的身份告訴單寧，并想辦法威脅單寧離開他——那必然是對單寧來說非常重要的東西。

單寧和單朗相處的畫面浮現(xiàn)在霍銘衍的腦海中。

比如家人。

單寧一直主動與家里保持距離，又積極地維系與那個重組家庭的感情，這才讓那個重組家庭漸漸有了家的溫馨，不至于因為他的存在而顯得尷尬。

霍銘衍打了個電話到左叔那邊。

霍銘衍說：“我想查一查六年前陸家人在海灣這邊的事?！?/br>
左叔應(yīng)了下來。

霍銘衍難得沒有按時睡覺。

過了約莫半小時，左叔把調(diào)查結(jié)果發(fā)了過來。

這其實(shí)不是什么難查的事，只是他們沒想著往這方面查而已。

霍銘衍拿著手機(jī)，一行一行地把上面的文字看完。

最后定在單寧入伍的照片上。

那時候的單寧才十八歲。

單寧入伍后的東西查不到。

這說明他的服役期間執(zhí)行過一些重要的秘密任務(wù)。

這樣的任務(wù)往往很危險。

霍銘衍手指輕輕一顫。

他輕輕撫摸著屏幕上那個少年平靜的臉龐。

他一直都覺得單寧只是累了、想放棄了，從來沒想過會有這樣一種可能性：單寧離開他的時候帶著比他更多的煎熬和更多的痛苦。

霍銘衍放下手機(jī)，拉開被窩躺到了單寧身邊。

單寧熟睡的臉龐就在他旁邊，他只要不閉上眼，隨時都能看見。

霍銘衍伸手環(huán)住單寧的腰。

他輕輕親吻單寧的耳朵：“……對不起。”

單寧抬手摸了摸自己被弄得熱乎乎的耳朵，下意識地往霍銘衍懷里靠了過去。

一夜無夢。

單寧第二天醒來，頭痛欲裂。

他發(fā)現(xiàn)霍銘衍沒在自己身邊躺著，趕緊壓平自己翹起來的發(fā)尾，鉆進(jìn)浴室洗臉?biāo)⒀罁Q好衣服。

單寧一下樓就聞到食物的香味。

他微微詫異：“左叔讓人來過？”

霍銘衍點(diǎn)頭：“我叫他送早餐過來。”他讓單寧坐下吃東西。

單寧左瞧右瞧，覺得霍銘衍臉色不太對，以為霍銘衍是氣他昨晚喝醉了。他趕緊把早餐和椅子都往霍銘衍那邊挪了挪，認(rèn)真發(fā)誓：“我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了！”

霍銘衍看著他。

單寧說：“昨晚我怎么回來的？我感覺我在飯店里就喝醉了，那群王八羔子一個兩個都來灌我，他們喝一杯我至少喝了五六杯！”單寧說完又恍然想起昨天出發(fā)去吃飯前的事兒，“我明白了，他們就是故意灌醉我，想看看他們‘嫂子’！”

霍銘衍：“……”

單寧說：“那個混蛋送我回來的？是你給他們開門的？”

霍銘衍：“我?！?/br>
單寧：“？？？”

霍銘衍：“我去接你的。我猜你這么久沒回來，肯定喝了不少?！?/br>
單寧：“……………”

霍銘衍轉(zhuǎn)頭看他：“怎么了？”

單寧說：“完蛋了，他們都知道了?！?/br>
霍銘衍：“你不是早和人說我們同居了嗎？”

單寧聽到霍銘衍這話被嗆了一下，咳個不停。

叫你嘴賤和監(jiān)察處的人開玩笑！

他吶吶地說：“……你都聽到了啊?！?/br>
霍銘衍說：“我又不是聾子。”

單寧不吱聲了。

單寧吃完早餐正準(zhǔn)備出門，卻被霍銘衍喊住。

單寧馬上跑霍銘衍身邊問：“怎么了？”

霍銘衍微微低頭，往單寧唇上親了一下。

單寧感覺自己唇上開始發(fā)燙。

耳根也開始發(fā)燙。

心里好像有一朵一朵的花兒嘭嘭嘭地綻開。

一直到回到單位，單寧還是暈陶陶的，喜滋滋啊喜滋滋。

老成還是坐單寧對面，見單寧一臉高興，忍不住說：“你小子收斂點(diǎn)，別什么都擺臉上。”

單寧說：“我高興還不成嗎？”

老成說：“成，當(dāng)然成?！崩铣珊闷媪耍扒颇銟返?，就你昨晚那爛醉如泥的模樣，難道還能發(fā)生點(diǎn)什么？”

“啥都沒發(fā)生?！眴螌巼?yán)肅地說，“我們目前還是純潔的?！?/br>
“這很值得驕傲嗎？”

“……………………”

“既然啥都沒發(fā)生，你樂什么？”

“沒啥?！眴螌幙刹粯芬夂蛣e人分享他和霍銘衍的事兒，“反正只要能看到他我每天都樂?！?/br>
“你沒救了?！崩铣蓻Q定不再過問。

瞧這一陣陣的戀愛酸臭味！

單寧和老成巡邏了一天，沒再接到投訴。

日子似乎又恢復(fù)平靜。

只不過他們快把巡邏車開回城管大隊的時候碰上到幾個被單寧罰過的商販。

單寧想了想，笑瞇瞇地和他們打招呼：“喲，去擺攤啊？這幾天生意好不好？”

商販興高采烈地說：“還成，感覺比以前好了很多?！?/br>
單寧掃了他們一眼，又問：“最近怎么沒見到小王？”

小王就是那個為了供弟弟讀書天天出來擺攤的年輕人。

有人說：“他啊，前段時間一直拿著本書在看。這幾天倒是沒怎么看到了。”

另一個人說：“我記得前幾天他說要去大學(xué)城那邊找他弟弟，后來就沒見過了?！?/br>
單寧點(diǎn)點(diǎn)頭，把伸出車窗外的腦袋收了回去：“成，你們?nèi)ッΠ?，記得別違章，要不然還是會罰你們?！?/br>
商販們走了。

單寧將巡邏車開進(jìn)城管大隊。

他回辦公室收拾收拾，宣布說：“可以下班了！”

結(jié)果一辦公室人都湊到了窗邊，不知在看什么熱鬧。

單寧走過去拍他們肩膀：“怎么了怎么了？下班了都還不走，外頭有什么？居然這么吸引你們！”

眾人擠眉弄眼，讓出一條道讓單寧擠進(jìn)窗邊。

單寧順著他們示意的方向看去，一下子愣住了。

霍銘衍把自行車停在一邊，站在那兒往他們這邊看。

即使一個在樓上，一個在大門外，單寧還是感覺霍銘衍的視線一下子撞進(jìn)了自己心里。

單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