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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去第一環(huán)試煉。 畢竟他們出發(fā)前可沒被告知八派試煉的事。 若是那樣,她可能也不會接受。 “蘇師叔?!?/br> 慕容遙沉默了一下,“可否借一步說話?!?/br> 蘇旭想起離開宗門前兩人的對話,以為他又有什么線索,自然同意,“好?!?/br> 在眾人的注視下,他們直接離開了廂房,徒留一群人干瞪眼。 “大師兄果然和蘇師叔關(guān)系不錯?!?/br> 有個斬龍峰弟子低聲嘆道。 他們都曾在外門大比時于瓊臺與蘇旭相見,那時慕容遙就和這位蘇師叔“相談甚歡”。 韓曜:“……” 他也想起來那日在瓊臺上的情景,并感到十分難受。 一時沒人說話。 倒是那生得最美的玉女峰弟子抬起頭,看向了那不斷喃喃自語的老者。 韓曜側(cè)身讓開一步,讓對方更好地觀察魔修。 他其實懶得說話,畢竟多說多錯,還要想辦法盡量完美遮掩自己的真實經(jīng)歷。 再者,他滿腦子都是慕容遙和蘇旭出去了。 那兩人言談間還頗為熟稔,比起上回瓊臺時,似乎又親近了不少。 他一直想著兩人離開時的背影,冷不防聽見一把溫柔的嗓音:“聽聞韓師叔帶回了玄火教魔修,想必就是這位先生了?!?/br> 韓曜先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這位師侄怎么稱呼?” 另一個玉女峰弟子不滿道:“韓師叔怎么連我們二師姐都不認(rèn)識。” 雖是埋怨,話里卻沒有多少惡意,反倒有些親近。 “玉兒?!?/br> 那位二師姐打斷了她的話,重新向韓曜斂衽道:“我姓容,雙名上朝下云?!?/br> 韓曜倒是聽過這名字。 容朝云是玉女峰首座林嶠的親傳弟子,而且也是罕見的純陰之體,天賦極佳,其實她年齡比蘇旭都長了幾十歲,如今恐怕有一百多歲了,前些年業(yè)已結(jié)丹。 據(jù)說她尚且沒有本命法器。 大家都傳言她該是下一任玉女峰首座,日后要繼承仙劍**。 ——她的名字都是林嶠給改的。 不過,容朝云還有位師妹喚作沈暮雨,據(jù)說同樣天資優(yōu)異且花容月貌,極得林嶠寵愛,如今尚且沒有本命法器。 最終花落誰家也未可知。 “原來是容師侄,久仰久仰?!?/br> 韓曜點了點頭,“他確實是我從地牢里帶出來的?!?/br> 然后將他悉心編造的、半真半假的經(jīng)歷大致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br> 容朝云很認(rèn)真地側(cè)首聽完,又微笑贊道:“我仙宗已經(jīng)多年不曾俘獲魔修了,韓師叔果然厲害?!?/br> 旁邊的玉女峰弟子又笑道:“說句不敬的,就連謝師叔祖對陣魔修時,那魔修解體**,他都沒抓住活的呢。” 韓曜心想這人根本不算我抓來的。 他直覺頗為敏銳,依稀感到她們似乎是故意在說好話,卻又想不出緣故。 …… 蘇旭迎著滿堂修士的目光,和慕容遙并肩走出了客棧。 有人輕輕吸了口氣,“那是慕容仙君?” “那女人果然是萬仙宗的弟子。” “嘖嘖,可不就是那位拜在滄浪仙尊坐下、自己卻沒有本命法器的?” “是啊,如今靈犀都?xì)w了她的師弟……” “她和慕容遙看著關(guān)系不錯?” “嘿,沒想到慕容遙一臉高嶺之花的樣子,卻還是喜歡這種類型……” “……” 她將一堆竊竊私語甩在身后,走至人群熙攘的長街上,側(cè)首看向旁邊的師侄,“怎么了?” “師叔此去焦巖城,可曾與瑯?gòu)值茏酉嘤觯俊?/br> 慕容遙微微皺眉,語調(diào)里難得多了幾分猶疑,“聽聞他們,嗯,曾經(jīng)登上妖族花船?!?/br> 這消息傳得夠快。 蘇旭笑了一聲,“那日是月會,那群狐妖會拍賣許多珍奇玩物,他們確實上了夜雪閣的畫舫,后來又在青陽湖上與另外幾個修士大打出手,場面好不熱鬧,大半個焦巖城的人恐怕都瞧見了?!?/br> 她將事情稍稍一解釋,慕容遙立刻聽明白了。 既然瑯?gòu)值茏右浑x船就遇襲,那日又有拍賣,顯然他們是買了什么東西,極有可能是試煉所需之物,卻碰到其他抽到同樣內(nèi)容的別派弟子前來截胡。 此時旁邊又走過兩個修士打扮的年輕人。 其中一個手舞足蹈繪聲繪色地道:“據(jù)說莪山君那日追殺一個魔修,將湖上燒得火海漫天,那些前去搶烏血劍的無塵島弟子被赫連師兄打傷了,一時沒躲開,悉數(shù)被燒死了!” 蘇旭:“……” 她瞥了一眼旁邊的慕容遙,后者認(rèn)真傾聽著,英挺冷峻的臉容上神情凝重。 她心中有些好笑。 原來這小子是好奇赫連辰,畢竟同為神劍繼承人,年齡也相差不太遠,他們確實經(jīng)常會被放到一處比較。 那兩個正在談笑的修士也是瑯?gòu)值茏?,大概是從同門處聽說了赫連辰一行人的經(jīng)歷。 另一個年紀(jì)稍長的笑道:“是啊,聽說莪山君被惹怒了,一直追殺到山中,后來屠山震動,附近鳥獸驚散,風(fēng)云驟變?!?/br> 那年齡小的男孩瞪圓了眼睛,“是否莪山君和那魔修在斗法呢?這魔修也夠厲害的,竟然與那種大妖打得不相上下!我聽說莪山君乃是怪妖中的兇獸,最是好勇斗狠不過的。” 兩人聊著聊著逐漸遠去。 顯然瑯?gòu)指奘?,或者至少他們兩個,并不清楚屠山下面藏著玄火教地宮。 不過萬仙宗的內(nèi)門弟子大多數(shù)都聽聞此事,而且也知道蘇旭和韓曜被派去調(diào)查,結(jié)果兩人竟撿了個便宜全須全尾地回來了。 慕容遙也隱隱聽過一耳朵。 大概就是有個魔修惹惱了莪山君,那位睚眥必報的大妖殺到了屠山,將整個地宮掀了個底朝天。 宗門這邊并不懷疑蘇旭和韓曜的報信有誤,畢竟他們倆怎么看都不像能憑借一己之力覆滅玄火教的。 “蘇師叔。” 慕容遙低聲問道:“你如何看待赫連辰?” 蘇旭自然知道他問的是實力,“他是元嬰境,何必要和他比呢?我也沒和他交手,只是遠遠望見一眼,不過若是我與他過招,戰(zhàn)術(shù)應(yīng)當(dāng)與咱們兩個上次比試一樣,至于能否搶得先手就不好說了,畢竟他是金靈根,他的劍訣起手應(yīng)當(dāng)比你們雷靈根要快?!?/br> 兩人轉(zhuǎn)過街角,忽然聽見前面一陣喧嘩。 前方有座裝潢華麗的酒樓,門口客人往來絡(luò)繹不絕,此時忽然爆發(fā)出驚聲尖叫。 酒樓窗口倏然破裂開來,兩道人影高高拋飛而出,又重重墜落在地。 那兩人的腦袋悉數(shù)被凍住,周圍層層凝冰,竟愣是裹成了一個巨大的冰塊,內(nèi)里發(fā)絲根根凝固、臉龐僵硬慘白,神情定格在恐懼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