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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毀于一旦,對于一個劍修而言, 如同沒了大半條命。 另外兩個修士驚得目瞪口呆,一時連出手的勇氣都沒了。 火鎖在空中游弋來去, 如同神龍擺尾般猛地一顫, 硬生生又分裂出兩道焰光,向著另外兩人追逐而去。 瞬息之間, 三人的法器悉數(shù)被毀掉, 而且個個都被火焰鎖鏈纏了個結(jié)實,他們?nèi)淌苤贌奶弁? 神情痛苦不堪。 不過,也僅是痛苦罷了。 蘇旭控制了力道, 根本不會殺死他們。 她不禁想起方才和沈姑娘戰(zhàn)斗時, 那一刻對方的氣息當真讓她倍感不適, 因此心中殺意激蕩,那究竟是為什么呢? 三個修士望著滿地廢鐵般的金屬碎片,好歹是沒撲上來拼命。 他們雖生氣,卻也理智殘存,知道對方絕非自己能匹敵,目光一轉(zhuǎn),又望見少女裙角的桃花。 其中一人目光微變,“虧你還是萬仙宗弟子,竟如此不分青紅皂白——” “那你去宗門告我啊?!?/br> 蘇旭滿不在乎地道,“也不知道是誰助紂為虐,竟來保護賣假貨的,我就算把你們?nèi)齻€人的頭剁下來,宗門也不會有人懲罰我,哦,張大善人是不是回來了?因此才打發(fā)你們來滅口?” 三人看她已經(jīng)知悉整件事,也無話可說。 畢竟這些正道弟子最恨的行徑之一,便是張大善人的所作所為,普通百姓被假的符箓藥品坑害,未必都會懷疑張大善人賣了假貨,有些人還會覺得仙人們都是一群無能之輩。 最先被碎了法劍的修士哼了一聲。 她生得頗為俏麗,看著也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臉上不屑之色甚重,“那縮頭烏龜正在家里呢,你知道又如何?” 蘇旭奇道:“你如此看不起他,還給他干活兒?” 這三人似乎都是散修,要么也是來自尋常門派。 方才交手縱然短暫,她也能使出他們的靈力算不上特別精純——比起萬仙宗弟子來說。 這便是大派弟子的優(yōu)勢。 他們的門派功法都是由創(chuàng)派祖師和歷任宗主編纂修訂,在萬仙宗這樣的門派,這些俱是最終飛升成仙的人物。 對方瞅了她一眼,“他給的錢多?!?/br> 另外兩人的表情似乎也在贊同這句話。 蘇旭若有所思地道:“你們怎么不索性宰了他,將他的家產(chǎn)據(jù)為己有呢?” 三個人的目光都變得極為奇怪,那女子訝然道:“你當真是萬仙宗弟子?難道你會這么做?” “你們明明知道他干了什么,卻還在保護他,我本就不會做這種助紂為虐的事,所以為何要和我比呢?” 蘇旭好笑地道:“諸位已經(jīng)不算好人了吧,怎么還一副不會做壞事的樣子?” 三人互視一眼,均有些無奈。 女子率先撇嘴道:“我興許不算好人,但也沒濫殺無辜,先前有人來鬧事,我們也只是將他們都丟出去罷了?!?/br> 另外一人接口道:“不說他和凌云城的秦家有些關(guān)系,隨意對凡人對手,豈不是要被九州仙府通緝?” 蘇旭點了點頭,“你們可以滾了?!?/br> 他們身上的枷鎖驟然松懈,火焰鎖鏈潰散開來,點點星火宛如灰燼般融于夜色里。 三人猛然醒悟,方才那些話其實是試探。 他們心下慶幸這位是個正道弟子,看他們不算作惡多端的壞人,也就沒有非要留下他們的性命。 這對她而言恐怕極為容易。 他們顧不得別的,轉(zhuǎn)頭就跑,迅速消失在茫茫夜空下。 “……” 張府正廳里坐著十數(shù)個人。 張大善人是發(fā)福的中年人模樣,生得卻是一團和氣,眉眼端正,年輕時恐怕還頗為俊俏。 他不敢出來圍觀神仙打架,只能焦急地坐著。 旁邊幾位嬌妻美妾神情各異,少爺小姐們也個個屏聲靜氣,有的默默祈禱,有的暗罵父親作孽別要連累自己——那些手段厲害的仙人一道天雷足以炸了整個張府。 然后,他們聽到外面出來呼喝聲,接著是恐怖的破門聲和慘叫,然后是人被打飛墜地的沉悶聲響。 月色凄涼,庭前落了一地清霜般的銀輝,海棠樹白花宛如落雪。 人影一閃,紅裙少女已然立在堂前,衣袂飛揚。 “那惡鬼是沈姑娘,她已經(jīng)不在此世了?!?/br> 張家諸人神情各異,有人疑惑,有人迷茫,還有的人莫名其妙,似乎在回想那究竟是誰。 唯有一個婦人先是了然、接著露出狂喜之色。 “她以為自己將仇人都宰了?!?/br> 蘇旭微微瞇起眼,盯住了那人,“不過,必然還少了一個。” 她眼眸燦金,隱隱有神光氤氳。 這一瞬間,正廳里坐著的十數(shù)人,皆升起一種心悸的感覺,仿佛對方正緊緊盯著自己,心中的秘密全都無所遁形。 砰! 那個身形纖弱、美貌嬌柔的婦人摔在了地上。 她只感覺一股巨力抓攫而來,將她整個人狠狠摜倒,她摔得七葷八素,震掉了滿頭珠翠,玉簪金翹摔得粉碎。 紅裙少女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我、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 婦人顫抖了一下,接著嬌聲哭訴道:“沈翠兒生得花容月貌,又如此年輕,我和她生得有幾分相似,老爺先前最寵我,可我還未曾生下一兒半女,年紀又大了,若是讓她進門,我該怎么活!” 蘇旭:“故此你讓人害了她,又將這事捅給你丈夫。” 張大善人一愣,旋即怒不可遏地看向婦人,“你這賤人!” “她的死和我沒關(guān)系啊,我怎知道她是自己上吊了還是投河了!” 婦人繼續(xù)哭道,“我只是雇人破了她的身子,她年輕貌美,何愁嫁不出去,最多只是不能進張家了,老爺只喜歡處子——” 話音未落,她忽然倒在了地上,胸口破開一個巨大的空洞。 那傷極為恐怖,仿佛被一個火球當胸穿過,旁邊的皮rou都被燒得焦黑, 蘇旭嘆了口氣,“我不知道別人如何作想,但我覺得她挺該死的。” 廳堂里諸人噤若寒蟬,半晌才紛紛點頭,有膽子大的率先罵上了,各種污言穢語不要錢般吐出來。 “張老爺,你有個好親家,我賣他個面子,明天,你將你訛詐的錢十倍還回去——否則秦蕭也保不了你項上人頭?!?/br> 張大善人連忙點頭。 他時常往來于凌云城,大大小小的仙家人物都認識一些。 那些正派弟子們通常不會有如此狠辣手段,他們當中那些本事大的,斬殺妖魔很痛快,對于凡人卻反而有很多顧忌。 那些窮兇極惡的悍匪也罷了。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深宅婦人,還并沒有直接出手殺人,若是換成大多數(shù)正道仙門弟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