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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又提醒了他們,韓曜是和自己一樣的三靈根,卻有著和自己截然不同的命運。 然而,韓曜只用了不到一年就筑基,這奇跡般的進境,又讓他們震驚得甚至無力去嫉妒了。 “師姐。” 他并不看執(zhí)事堂的弟子們,只是直勾勾地盯著蘇旭。 大抵天才都有些脾氣吧。 執(zhí)事堂弟子們也不覺得他不通人情世故,反正他們對這家伙早有耳聞。 以前韓二狗法術學得快――至少在旁人看來每次上新課時,他都已掌握上節(jié)課所學的靈訣,能用一兩個月的時間練成,這就已經(jīng)是很有天賦了。 而且又和秦海干架,那會兒秦海還帶著一幫小弟,好幾次被他打得半死。 總之這位從一開始就不是個普通人物。 蘇旭看了他一眼,再次拿起剛才被自己放下的筆,隨手在簿冊上劃了幾筆。 “師弟應該還不會寫自己的名字吧,我?guī)湍愫灹恕!?/br> 周圍的弟子們頓時側目。 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真的假的? 他們面面相覷,以目相詢。 這些弟子大部分也都是普通人出身,做不到出口成章,最基本的識文斷字總還可以。 大家心里頓時升起一種微妙的滿足感。 韓曜欲言又止地猶豫了一下,不置可否地直接走過去,瞥了一眼紙上的字跡。 數(shù)十人在同一頁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字體形形色色,有大有小,然而唯有最下方那一行字,鏗鏘有力,張揚銳意透出紙張,如同利刃般刺破視線。 果真是字如其人。 ――這樣美麗,這樣鋒利。 “師姐要和我一起走么?” 韓曜若無其事地問。 一道清光騰空而起,光霧中重新浮現(xiàn)出碧波流蕩的大劍,空中彌漫著清新的水氣。 “靈犀之上,站兩人綽綽有余?!?/br> 少年冷靜地伸出右手,五指修長干凈,指節(jié)分明。 蘇旭看了他的手一眼,真想諷刺地問一句你還疼不疼,最后還是忍住了,“不必?!?/br> 附近的弟子們卻只滿臉艷羨地看著仙劍,甚至覺得這劍若是摸一下死都值了。 他們倒是也沒有多想。 蘇旭沒有法器人盡皆知,靈犀這樣的仙劍飛起來本就極快,更何況韓曜還有風靈根,他想要帶她一起也并不奇怪。 蘇旭不冷不熱地說道,“你跟上就好?!?/br> 她一揮袖,整個人竟然化作一團赤金的火光,如同利箭般直沖天際,眨眼間,就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 緊接著,又是一道藍光疾風逐月般追去,很快也消失在遠方。 徒留一群人在原地目瞪口呆。 “我頭一次見有人用御空之術卻跑得比御劍還快?!?/br> “風靈力也就罷了,這還是火屬性的?!?/br> “換成我的話,飛這么快,大概不到一里地就沒靈力了。” “我也……” 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了幾句。 “她真的很厲害?!?/br> 有個人嘆道:“我還是覺得靈犀應該傳給蘇旭的,她畢竟是天靈根,就算不是劍修又如何呢?看看她的法術,有誰比得上?就算現(xiàn)在開始學劍訣也不晚?!?/br> “但是韓二狗竟能用一年筑基……” “害,誰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 蘇旭入山修行數(shù)十載,比起一年能出去歷練三四回的師弟師妹,她離開宗門的次數(shù)要少了許多許多。 但算起來也有十多次了。 筑基之后,她大多數(shù)時候都在睡覺對外稱閉關,有時一睡就是數(shù)月甚至三年五載,睡醒了靈力暴增,得到師尊首肯后就出去一趟祭拜父親。 路上倒是會遇到奇奇怪怪的事。 譬如說順手救了未來的師弟師妹們,或是順手宰掉幾個自己看不順眼的人等等。 這一趟出行,冀州位于中原的中部,與西南的荊州本就相鄰,他們一路南行,若是向西就能前往益州,但她也不急著去益州祭拜父親,畢竟距離忌日還有一段時間。 尋常人走完這段路程興許要月余,能御劍的修士慢則四五日――中間若是靈力耗盡,還要停下來至少休息半日。 快則小半日時間,譬如昔日秦家家主聽聞兒子死訊就連夜趕來。 蘇旭本來想要甩掉韓二狗,不過想起慕容遙的所言,她有心試探,干脆就沒有將速度飆至極限,一直同他一起,卻絕口不提停下來歇息。 整整兩日之后,他們越過冀州邊境的群山。 碧色樹海連綿起伏,湖河宛若青藍的玉帶,空中泛起蒙蒙白霧,仿佛將這美如畫卷的景象覆上了輕紗。 蘇旭從袖中掏出了地圖。 這一副色彩斑斕的繪軸上赫然是中原九州,邊界線條清晰,當中還有一個閃耀的白色光點,昭示著地圖如今所在的位置。 兩人竟然硬生生耗到了荊州境內。 蘇旭的靈力不過消耗了十之一二,稍微停歇一會兒就能恢復。 她觀察了一下駕馭著靈犀的韓曜,驅使仙劍似乎應該是最耗費靈力的,然而少年面色尋常,絲毫沒有靈力損耗過多后的虛弱蒼白,看上去也是隨時可以干架的樣子。 “……唔,凌云城。” 蘇旭也不詢問他的意見,又飛了一刻鐘,徑直沖下云端落了地。 凌云城是一座頗為繁華的城池,城外護城河邊栽種著白楊垂柳,官道上時不時有馬車來往,遠遠就能望見城內街道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他們進城并未受到檢查,興許是衛(wèi)兵遠遠瞧見他們御空而來,對他們態(tài)度還頗為尊敬。 韓曜對這里也算熟悉。 他在郊外的村鎮(zhèn)間長大,早在進入萬仙宗測試靈根之前就曾來過城里,因此對周圍的景象沒有半分好奇新鮮。 進城后,兩人并肩走著,蘇旭狀似無意地說道:“我聽說你的家人皆被那玄火教魔修害死了,你若是要回一趟紅葉鎮(zhèn)祭拜,我并無意見?!?/br> 韓曜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是希望我們各走各的,你當然沒意見?!?/br> “你去祭拜你的家人,我和一同去算是怎么回事?你真傻還是假傻?!?/br> 蘇旭一臉不滿。 有鬼。 尋常人剛死了親戚大半年,提到回去祭拜,怎么可能是這種反應,就算不是滿面哀戚,也不至于還有心情開玩笑。 韓曜卻仿佛真的沒聽懂一般,“你怎么就不能和我一起去?” 蘇旭恨不得把他一腳踹到街邊的水溝里,“你我無親無故的――你看你諸位師兄師姐,算我在內,我們這些沒定親的,誰去祭拜父母都不會帶上旁人,還不懂什么意思嗎?” 韓曜這回倒是徹底懂了,然后就一臉若有所思地沉默了。 蘇旭沒心情管他在想什么。 她琢磨著慕容遙所說,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