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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父看著自己的兒子獲得無數(shù)的贊譽、看著自己的兒子將幸福抓到了手里,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到底迷失了多久、真正意識到自己到底做過多少蠢事。他為了心里的一點不甘,讓他的弟弟冷了心、讓他曾經視若親兒的侄子斷絕了關系、讓他將自己的親生兒子越推越遠,到頭來他其實是所有人眼里的笑話。顧坤活著的時候曾經對他說:“你應該考慮三個問題,你想要的是什么?你能抓住的是什么?你不能失去的是什么?如果有一樣東西是這三個問題共同的答案,那么你就應該以它為目標,而不是別的什么東西?!?/br>容父一直到這一刻才明白顧坤這番話的含義,可是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臉站在自己兒子身邊——他害怕會有人嘲笑自己又想沾兒子的光,他更害怕有人會因為自己這個無能的父親而輕視他唯一的兒子。容父在中心廣場坐了很久,一個人乘上了飛往索德帝國的飛機,準備再次進行國際交流學習。時間是……這一輩子。容裴的就職儀式也很熱鬧,陶安帶著他和容裴的母親來參加了這個儀式,會后陶母以最莊重、最平靜的語氣對容裴說:“你很優(yōu)秀,我可以逾越一下,在心里為你感到驕傲嗎?”在嫁給容父的時候她也有過對未來的憧憬,比如想要生一個跟容家三叔一樣出色的兒子。現(xiàn)在這個憧憬成為了現(xiàn)實,可惜她卻先把它拋棄了。容裴見陶母眼里含著淚光,微笑著抓起她的手親吻她的手背:“這是我的榮幸?!?/br>當晚李斯特致電來賀,末了這樣說道:“非戰(zhàn)時期解決一切沖突以外交手段為先,未來我們可能很快就會迎來一場又一場的惡戰(zhàn)?!?/br>容裴從容地說:“那我們先為未來干上一杯?!?/br>李斯特也舉起手里的酒杯:“干杯!”容裴由衷地微笑起來。不管怎么樣,這個時代都是很好的,它接納了他、改變了他,他在這里有了親人、交了朋友,也遇上了宿命般的對手,而他也漸漸地想要為這個時代做點什么,他想改變它、想讓它變得更好、想讓它煥發(fā)出全新的生機。而現(xiàn)在,新的時代即將到來。他也做好了迎接一切機遇和挑戰(zhàn)的準備。第144章番外-歲月已晚秦時章第一次見到郝英杰的時候,郝英杰才剛剛從大學畢業(yè)。那是個意氣風發(fā)的孩子,代表當屆畢業(yè)生在臺上發(fā)言,依稀有當年容君臨的影子。應該說容君臨影響著東華的一整代人,許多人都在模仿著他前行。秦時章想不明白自己怎么會移不開眼,過了很久才回憶起秦桑柔曾經說過這樣的話:“越是身處黑暗,就越是向往光明?!?/br>那時候秦桑柔還對他說:“弟弟,你難道不覺得看著他們就好像來到了不同的世界?遠東那一塊,徐徐圖之是行不通的,他們已經被某些東西蒙住了眼睛。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破而后立……”秦時章總是無條件地認同秦桑柔的話,因為從他出生開始眼睛里就只有這個jiejie,她養(yǎng)大了他、她教會了他所有事、她帶著他天南地北地走,見識到許多遠東那邊沒有的或者遠東那邊已經消失了的東西。所以秦時章的盲目,并不是難以理解的。在秦桑柔死后的那么多年,秦時章眼里就再也沒有容下過什么人。注意上郝英杰,不過是因為他潛入東華故地重游時偶然地一瞥而已。秦時章不動聲色地讓人把郝英杰的資料送到自己面前。揭開畢業(yè)典禮那光彩照人的表象,擺在他面前的居然是一幕又一幕的黑暗。早早地接手家業(yè)、毫不留情地削弱野心勃勃的母族、對能夠幫助自己的人阿諛奉承絲毫不羞愧——更多的時候卻又驕傲地蔑視別人。這樣的人,難怪能過得這么自如。秦時章微微撇唇,忽然就覺得秦桑柔的選擇也無可厚非。像容君臨那樣的人果然是難得一見的,就連那個模仿他模仿得最像的侄兒,在光鮮的外表不也藏著復雜多變的面孔嗎?放下資料后秦時章就沒再想起過郝英杰這個人。再一次聽到郝英杰的名字,是因為送給海州總司令杜明華的禮物被截取了。秦時章覺得命運真是弄人,因為那份具有強烈輻射性的“名貴禮物”居然落到了郝英杰手上。即使秦時章已經立刻派人去將那份“禮物”取了回來,郝英杰也無可避免地接受了輻射。秦時章不是沒有殃及無辜的時候,他對于其他人的死也沒有任何感覺,可是這一次他卻破天荒地上了心,叫人幫忙跟進郝英杰那邊的事。這時候秦時章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對誰狠得下心的家伙居然也有感性的一面,他會氣急敗壞、會得意洋洋、會撕心裂肺地怒吼,并且會在獨自一人呆在辦公室的夜晚毫無征兆地失聲痛哭。秦時章恍惚間有些迷惑,這些激烈的情緒他似乎從來沒有體會過。他的人生是跟秦桑柔緊緊綁在一起的,可即使對著自己始終愛慕著的jiejie,他都能夠冷靜地看著她和容君臨相愛,一步步走上不歸路。一直到秦桑柔死去,秦時章仍然感到迷惑:“既然知道那是一份注定無果的感情,為什么還要去開始?”秦時章覺得自己永遠學不來這種愚蠢。秦時章叫人盯著郝英杰,閑暇之余就瞧瞧郝英杰的近況,看看這家伙又做了什么蠢事。竟也成了一種習慣。按照計劃將自己“外甥”弄到遠東以后,秦時章曾經被那張跟秦桑柔有幾分相像的臉所迷惑,情難自禁地親上了自己的“外甥”。可在碰到“外甥”的嘴唇時,他并沒有愉悅的感覺。秦時章覺得郝英杰真是有點犯-賤,明明就不是什么愉快的事,他怎么會因為一次酒后亂性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意識到自己想到的是誰以后,秦時章微微一笑,叫人改變在東華海州的布置,他要把自己那個自己很感興趣的家伙弄到身邊來好好瞅瞅。秦時章只是隨口那么一吩咐,轉頭又繼續(xù)去做自己的事。雖然突破豐磁區(qū)的計劃被索德帝國窺破,可他已經知道了豐磁區(qū)外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世界,總算是完成了秦桑柔的囑托。鮮少有人知道所謂的豐磁區(qū)其實是慈悲的保護圈,在豐磁區(qū)的外圍到處都是嚴重的輻射,只要接觸到那么一點點,脆弱的人體就會徹底被摧垮。知道的人呢?或許會三緘其口,暗暗延續(xù)先祖?zhèn)儎?chuàng)造“豐磁區(qū)”的慈悲;又或許會絕望透頂,企圖將整個世界滅亡。秦時章既不是前一種人也不是后一種人,這個世界的所有人跟他都沒有半點關系,他們是死是活也與他無關,他就像是為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