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4
小愣是爭得臉紅耳赤那個時候他從來沒有用別的目光審視過容裴這個人,只把容裴當成一棵天賦不錯的好苗子。而現(xiàn)在他看著容裴的時候,總想著容裴是顧清源的學生、總想著容裴也跟顧清源一樣是個不怎么干凈的政客,因而在對待容裴的時候永遠不會再有當初那種長輩對后輩的關愛。而容裴這個人向來比誰都敏銳,察覺了他的轉變以后立刻也跟著改變。李敘嚴很不是滋味地想到了自己過來的目的,他想到出發(fā)前顧云歸說:“他想要抓西部的話語權就讓他抓,想想吧,他還有那樣一個父親,到時候根本不需要我們動手,光是應付來自首都的麻煩就夠他焦頭爛額了。”在得知容裴有意讓高競霆參與競選之后,顧云歸立刻讓他親自過來看看能不能打消容裴這個念頭。顧云歸是想借自己先前的布置把容裴逼到進退不得的窘境,砍斷顧清源的一條重要臂膀。想到自己并不磊落的來意,李敘嚴在對上容裴看向自己的目光時,整顆心像是缺氧一樣緊縮起來??v觀容裴做過的一切,雖然也有很多不好的地方,可總體來說還是好的。這是他曾經(jīng)非??春玫暮筝?難道就因為自己想要超越顧清源,就不擇手段地折斷這個后輩的羽翼,讓他在還沒來得及騰飛之前就狠狠墜落?難道不在這些地方使絆子、難道不在對手那邊的人沒成長起來之前下手,自己就完全沒有信心朝著自己的目標走去?更重要的是,自己要是那樣做,跟自己痛恨的那些人有什么不同?李敘嚴內心經(jīng)過一次又一次的掙扎之后,突然抬起手拍拍容裴的肩膀:“好好準備?!闭f完他就毫無征兆地起身離開。容裴看著辦公室的門關上,面色平靜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事實上他的背脊?jié)B出了一層細汗。剛才和李敘嚴的對話藏著無數(shù)暗涌,為了借機揣摩李敘嚴的來意、順勢引導李敘嚴的情緒,他講每一句話時的表情和語氣都必須控制到最佳。他知道自己成功了,心里卻沒有多少開心的感覺。能暫時勾起李敘嚴的回憶、暫時緩和彼此的關系,自然是件好事,可這種方法能維持多久?容裴自己也沒底。他閉起眼,思索著接下來該怎么做。這時高競霆才從休息間鉆了出來,見容裴在沉思,他也沒有打擾,只是靜靜地站在一邊看著容裴。等容裴睜開眼瞧向自己,高競霆才說:“我找人查過了,這兩年舅舅身邊有個出謀劃策的人,叫顧云歸?!?/br>容裴皺起眉。顧云歸這個名字他并不陌生,這人是他老師顧清源的堂弟,由于雙腳不能行走而長年靠輪椅活動,小時候性格陰沉,不愿意見任何人,隨著年歲漸長卻漸漸變了,常常出現(xiàn)在公眾場合,臉上永遠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微笑。然而顧云歸對顧清源總是懷著莫名的恨意。容裴問過顧清源原因,顧清源臉上露出少有的嫌惡:“有些人癡心妄想了一輩子還不夠,把兒子也教得癡心妄想;害死了人還不夠,還想搶別人留下的東西?!焙唵蔚膸拙湓?,透露的卻是首都顧家從不外傳的秘辛。容裴能得到的信息并不多,但將知道的東西逐一展開,事實也就呼之欲出了:顧云歸那一系和他老師這一系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可以說是相互憎恨著對方。顧清源說的“害死了人”,最大的可能性是指顧清源早逝的父親;而“留下的東西”則是指顧清源結束游學生涯回來后接手、艱難經(jīng)營五六年才真正穩(wěn)住的繼承人位置。如果事情真的像自己推測的那樣,那么自家老師提起李敘嚴時的冷淡就有了最好的解釋:李敘嚴把顧云歸當成心腹,明顯是徹底扔開了彼此的情誼。面對已經(jīng)注定要成為敵人的故交,顧清源也不會再念著舊日情誼。容裴說:“他們的恩怨不是我們能插手的,對于我們來說,盡快提升自己才是最應該做的事。”高競霆點頭:“我當然知道?!彼呎f話邊將雙手撐在容裴身后椅背上,小心地吻上容裴的唇。灼熱的鼻息噴在容裴鼻端,似乎將彼此的呼吸連到了一起。等嘗夠了容裴唇舌的滋味,他才極為不舍地退開:“阿裴,這是你讓給我的機會,我一定會做出成績給你看。按照約定,等我們都到了首都的那天,我們就結婚好不好?”容裴沉默良久,終于緩緩說:“好?!?/br>高競霆的心在這一瞬間繁花怒放,溢滿了洋洋春意。第125章番外一生知己容君臨出生時家里已經(jīng)有了兩個孩子,容爹資質平平,所以拼了命追求到美貌與智慧并重的容母。容母當年也是被群星捧月的美人兒,不知怎地就被容爹打動了,兩個人恩愛到不得了。容君臨小時候常常問母親自己為什么要嫁給父親,容母被他煩得不行,只能解釋說:“像容家成員這么單純又正好和我們家門當戶對的家族很難找了,而且更重要的是——瞧著順眼。”瞧著順眼這個詞對容君臨的影響很大。容母當時的語氣帶著些調侃,以小孩子的敏感卻不難發(fā)現(xiàn)她對現(xiàn)狀的滿足與滿意。容君臨交朋友、收學生,乃至找終身伴侶,都是比著“瞧著順眼”這個條件來的。在容君臨十幾歲的時候有句古句“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在帝國風行一時,千千萬萬的青年群體和少年群體拿著一張白卡就踏上了旅途。白卡雖然是帝國享有最少權利的卡,可它也有許多好處:免費乘車、免費借學、免費閱覽等等。一時之間,帝國之內爆發(fā)了一陣“游學熱”,學術氣氛比任何時候都要濃烈。而且比起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研討會,這些從四面八方而來、又走往四面八方的年輕人們充滿了活力與朝氣,他們像是噴薄欲出的朝陽,注定要在不久的將來光耀大地。在那個時期涌現(xiàn)了一大批后來功成名就的“游學”派,他們遍布于帝國的每個行業(yè)之中,各有各的成功軌跡,唯一的共通之處就是都曾經(jīng)經(jīng)歷“游學”階段。容君臨恰逢“游學熱”的開端,頭上又有兩個哥哥擔著責任,所以就向父母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容爹和容母都同意了,因為他們相信自己這個兒子有足有的定力去抵御外界誘惑,也有足夠的能力去接受更多的外界知識。容君臨當晚興奮得有些睡不著,大哥容恩和二哥容厲過來他的房間擠著睡,容恩常常為頑劣的幼弟cao心,所以大半個晚上都在容君臨耳邊念叨著路上要注意什么、不要太相信別人、有事兒要往家里說。容君臨聽得耳朵長繭了,鉆到沉默寡言的容厲那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