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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開學那天,他不是作為一個學生來學院的。他的哥哥,布拉尼克的長子,就讀于這個學院。而他自出生就身體虛弱,大病小病不斷,常年呆在家中,別說是去學院上學,就是出門一次,也很難做到。開學當天,不過是他哥哥的東西落在家中,而他無緣進入帝都學院,卻也想去看看,請求之下才得到了父母的同意,去了帝都學院。然后交到了第一個朋友。他的這個朋友誤會了他也是學院的學生,看他面色蒼白的模樣,敏銳的察覺了他身體不好的事實,接著認真的放下誓言,說要成為優(yōu)秀的煉金術士,治好他的身子。那人的笑容溫柔又親切,寧靜又平和,雖然人看上去單薄又膽小,但奇異的讓他覺得很安心。科菲特回到家后,便斬釘截鐵的告訴家人,他要去帝都學院上學。向家人保證,要是在學院中身體情況變差了,就得老老實實回家。之后,安排了班級,安排了宿舍,看著冬珉驚喜的拉著他說“好巧,一個班呢”“啊,我們連宿舍都在一起嗎?”的時候,他忽然就心滿意足了,咬著唇角安靜的笑,蒼白瘦削的臉頰上浮現(xiàn)起淺淺的紅。入校不到一周,沒有了家中細致入微的照顧,科菲特在自己意料之中的病倒了。冬珉急著想帶他去治療,卻被他用力的按住了手。“不能去?!?/br>“為什么?科菲特你燒得很厲害,我得……”“不能讓別人知道我生病了。”科菲特一字一字的道,被燒得水汽迷蒙的眼睛執(zhí)著又期盼的看著冬珉,“你不是說要治好我嗎?能治好我嗎?你來治好我吧?!?/br>冬珉在他的言語下,不由自主的就點頭了。轉身,投入煉金實驗室,繃緊了每一根神經(jīng)的細致cao作,最后睜著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回來,手指顫顫巍巍的將一支藥劑灌入科菲特口中。第二日,科菲特下了床,淺笑說著“以后我的身體就拜托你了”,也不管這句話給冬珉帶去了多少的壓力。為了不負重托,冬珉的煉金水平一日千里,光系魔法也沒落下,日復一日的,不僅應對著科菲特不斷的病癥,甚至漸漸的將科菲特的身體素質往上提了一層不止。直至他們畢業(yè),冬珉已成為了名滿帝都,炙手可熱的煉金大師,光系法師。而科菲特,在冬珉的精心調(diào)理下,也擺脫了糾纏了十余年的病痛,雖說身體較于常人還比較虛弱,但像過去那樣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卻是再也沒有了。……那時候,冬珉以平民的身份步入了光怪陸離的貴族圈子。這個圈子于他來說是那樣的陌生,但這里還有科菲特,科菲特一步步帶領著他深入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圈子,細致體貼的護著他,所以再陌生,冬珉也未曾惶恐過。就像初見的時候,在帝都學院的大門口,他遇見了科菲特,那些小心無措與忐忑不安便消失了。有個人在身邊,陪伴著,引導著。他們的友情能這樣一直持續(xù)下去,真好。冬珉想。而科菲特卻常常在夜深人靜時輾轉難眠,心中酸澀,他們純粹的友情早就不知道遺落在哪里了。想到若是冬珉知道了他對他的感情早已變質,又會怎么看他?會不會就此疏遠他?很多次,想直接說出口。想直接告訴冬珉,我總是在腦海中不停的,不停的侵犯著你。想看見你變得凌亂的模樣。我控制不了自己。但這種話說出來,他們之前的關系就完了吧?患得患失,因為真的太過重要,所以猶豫再三,遲遲下定不了決心,只能不斷的煎熬著自己。而在這猶豫的時間里,有人果決迅速的瞄準了冬珉。“科菲特,那個…咳,我說了你可別笑我?!标柟饩G蔭下,冬珉不好意思的背對著他,戳著樹干說,“我大概要入贅多拉格家族了,就是多拉格家族的大小姐,西格妮,你知道的吧?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西格妮小姐那樣的人……”科菲特如遭雷擊,呆怔在原地。“不過科菲特你是布拉尼克家族的,你…你,你覺得,怎么樣?”冬珉記得,多拉格家族和布拉尼克家族是政敵,他有點擔心自己這么做了,會讓科菲特難做。如果科菲特反對的話……冬珉想,那就拒絕了吧。雖然西格妮小姐很優(yōu)秀,但他不想因此失去自己的朋友。科菲特目光空茫的注視著眼前的背影,他的大腦也是一片空白:“什么,怎么樣?”大約是他的嗓音太過干澀,冬珉察覺不對,轉過身來,這才看見他甚于往常的慘白臉色,不由一驚,熟練的上前檢查起來:“又是哪里不舒服嗎?你不會是帶著病跑出來的吧?”目光焦急擔憂又溫柔。不想,不想把他讓出去!“我……”拉開冬珉的手,科菲特頓了頓,聲音低低的轉而問,“冬珉覺得西格妮,又怎么樣呢?你……”他垂下眸子,睫毛掩映下的眸子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光輝,“開心嗎?”冬珉眨了下眼,應該說是開心吧?畢竟,能娶到讓全帝都青年俊杰追求愛慕的西格妮小姐,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這是多大的幸運?“像做夢一樣呢?!彼麑嵲拰嵳f。“是嗎?”低低的喃喃,連冬珉都沒聽見他說了什么,就看見科菲特沉默的轉身離去。“我回去休息下。”他告別。冬珉看著科菲特離去的背影,隱約覺得哪里不對,卻以為科菲特身體是真的不舒服了,也不好再出聲叫住人??品铺厥切枰煤眯菹?,那臉色蒼白的可怕呢。他擔心的想著。不過……科菲特沒有反對,那么他可以答應了?幾天后,多拉格家族招婿冬珉這件事,便在帝都傳開了。……冬珉成親的那天,科菲特喝得酩酊大醉。冬珉在席間注意到了,趁著一眾人不注意,偷偷將隨身攜帶的幾支藥劑依次給人灌下去。“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還敢這樣喝酒?”他擔憂的念叨著,看著眼神逐漸清明的科菲特,關切的問,“現(xiàn)在舒服了點嗎?”科菲特怔怔的看著他,想拉著他,從這個宴席上逃開。而冬珉?yún)s在背后的呼喊中,急急忙忙的離開。只往他手里塞了幾支藥劑:“注意身體?!比缓缶突氐搅搜鐣闹行?,不甚習慣的與眾人交際。科菲特握緊了藥劑,低笑一聲。你治好了我無數(shù)次,可是這一次,我卻怎樣都好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