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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資質(zhì)有能力,沒有淪落到“禮物”的悲慘遭遇,而是被作為布拉尼克下任家主繼承人的支持者培養(yǎng),所謂的支持者,就是刀劍來了挺身擋的苦逼角色。至于培養(yǎng)過程,萊伊一言帶過,但僅僅是一言,就足夠聽出其中的艱難險惡。“因為培養(yǎng)的是戰(zhàn)斗兵器,所以我不是人,只是兵器?!?/br>拿人當兵器對待,遭遇怎樣大概就可以想象了。萊伊說,被家族這樣培養(yǎng),他其實沒有多少怨言,因為這樣本身是可以提升他的實力的。但是他無法忍受的是,再過不久,他就將被徹底“洗腦”,成為真正的死士。冬真從前也思考過,那些家族為什么有信心將混血種培養(yǎng)成死士,要知道混血種對家族不止沒有好感,大部分甚至是怨毒憎恨,家族就不怕培養(yǎng)出的死士缺乏最起碼的忠誠嗎?后來他想,大概是家族有控制混血種的方式。今天,在萊伊口中,這個想法也得到了證實。冬真有十花藥劑,而底蘊深厚的大家族在控制人心的方面,更是技高一籌。“我一直知道自己未來將成為布拉尼克家族的棋子,但我一直堅信無論他們怎么對待我,無論我遭受到了什么,我也不會放棄自己的人格,不會成為心甘情愿任由擺布的棋子,我會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判斷?!?/br>“在遇到瑪利亞之前,我一直是這么想的?!?/br>萊伊走在冬真和阿爾的前面,修長的背影顯得分外落寞:“不久前,我從瑪利亞口中偶然得知了,布拉尼克家族有一種秘法可以cao控人的精神。那不是靠我堅持就能保持自我的秘法。在金禾祭后,我就將前往家族……”眼看著自己獨立思考的人格即將被抹殺,這種等待未來陰影降臨又無能為力的滋味……冬真覺得自己能夠理解且深有體會。作為一名家族眼皮子底下的混血種,萊伊無法逃跑,反抗對家族又如同蚍蜉撼樹,純粹是找死行為。冬真左思右想,覺得萊伊的命運已經(jīng)注定了,根本想不到辦法來改變扭轉(zhuǎn)。再怎么掙扎,也無濟于事,早該死了心認命的人,為什么還在這里跟他討論聯(lián)手干掉瑪利亞的事?趁還“活”著的時候多蹦跶幾下證明自己的存在嗎?“我說,你想這些事情的時候,表情可以不要太明顯嗎?”萊伊瞥了一眼冬真古怪的神色,沒好氣的道,“可以別把我當成一個命不久矣的可憐蟲看?我可還沒放棄。在金禾祭之前,我會想辦法脫離家族?!?/br>“我很欽佩你?!倍嬉荒樥嬲\,泛古世界里,勇于追求自由的人不多了。明知希望渺茫卻還能夠堅持下去的人也不多了。“……”萊伊默,為什么他還是想往那張真誠的臉上砸一拳?“說說瑪利亞又是怎么回事吧?跟你的……額,擺脫家族的妄想有什么關(guān)系?”呀,剛剛好像說了妄想真是不好意思。“她是家族派來監(jiān)視我的人?!比R伊將不怎么動聽的詞語選擇性無視。冬真“咦”了一聲:“換句話說,是侍女?”混血區(qū)這邊,都是這么稱呼的。萊伊點頭。“這年頭,侍女一個比一個彪悍。”冬真感慨,他的侍女卷了錢財跑了,阿爾的侍女像是童話故事里的惡毒皇后一樣,以摧殘阿爾的精神為己任,而眼前這位的侍女更不得了了,居然將名義上的主子綁起來爽個痛快?這是混血區(qū)特有的風景線么?萊伊杯具的又意會到了冬真話里意猶未盡的深層含義,憋屈的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要不要反復拿這個當話題來刺激他?他從牙縫里憋出幾個字來:“我跟她的情況,跟你想的,有些是不一樣的?!?/br>“那也就是有一樣的嘛?!倍鏌o所謂的聳聳肩。“我沒有被強迫。”萊伊咬牙。“你還是自愿的?”冬真欽佩看他。“也不是……”只是那女人想做,他對此無所謂罷了……話說他為什么要跟冬真解釋?萊伊閉了嘴,忽然懷疑,自己找這家伙幫忙究竟有沒有問題。冬真無聲的扯出一個微笑,又是見好就收,像是撓一爪子,舔一舔,再撓一爪子一樣,現(xiàn)在是舔舔的時候了:“這么說,只要干掉瑪利亞,你就可以從家族的監(jiān)視底下脫身,從此海闊憑魚躍?”“當然?!?/br>“脫身之后你又怎么辦?”冬真問,“混血種在泛古陸是活不下去的。在家族里你或許還衣食無憂過得舒坦些?!?/br>說到這個問題,萊伊說得毫不猶豫,像是已經(jīng)想過無數(shù)次的回答:“即使出了混血區(qū)的第一天就死掉,也比我不是我了更好?!?/br>“有覺悟嘛?!倍尜澋?,“只是瑪利亞身為一個五階法師,想干掉她,不容易吧?”萊伊一副明知故問的表情,斜睨過來:“所以我需要和你們聯(lián)手。以上,就是我說服你的理由?!?/br>第32章禮物誘餌有了出手的動機——瑪利亞盯上他了。又有了信任眼前盟友的理由——萊伊著實太苦逼了。好像現(xiàn)在可以點頭了。最重要的是,寧錯殺不放過,留著一個可能存在的五階法師在暗處藏著,后患無窮的吧?想想就毛骨悚然,干啥都不踏實。“瑪利亞現(xiàn)在怎么樣了?”冬真問。“受傷很重?!?/br>“你昨晚怎么不知道補刀的呢?”冬真遺憾的說。“你以為五階法師那么好殺?昨晚你們能讓她受傷就是幸運了?!比R伊鄙視的看冬真,“沒聽過受了傷的野獸更危險嗎?更別說她一直提防著我?!?/br>“我就是有點可惜?!倍嫫^頭,看著阿爾問,“阿爾,干不干?”阿爾握緊了匕首,想著昨晚在窗外一瞥,瑪利亞貼近冬真時的貪婪神色,唇角抿起冷淡冰冷的線條,輕輕的點了點頭:“干?!?/br>阿爾好像看瑪利亞相當不順眼誒。心里嘀咕著,冬真這邊也向萊伊點頭了:“聯(lián)手吧?!?/br>其實要是瑪利亞偃旗息鼓了,不再對他動手,冬真也不想再跟她有什么牽扯。他的目的一直在萊伊身上,瑪利亞純粹是個不討喜的意外。但讓瑪利亞偃旗息鼓,這個想法也天真了點。吃了那么大一個虧,不找回場子怎么可能?尤其是,瑪利亞是個女人。女人的斤斤計較和睚眥必報……冬真向來深有感觸。三人一邊說著,也到了阿爾的住處。“我自己進去就好?!卑栒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