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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一家煉金材料商鋪,將六株完好的蘭石草賣了出去。對這種低階的材料,各處的收購價錢都是一樣的,一銀幣一株。他不想暴露自己有輕松剝離蘭石草的方法。從店鋪?zhàn)叱鰰r,他的兜里就多出了六枚沉甸甸的銀幣。隔著衣料摸了摸堅(jiān)硬的銀幣,這算是自食其力得來的收入,揣在兜里都覺得底氣十足呢。冬真低聲笑了出來,怎么辦?忽然有點(diǎn)小驕傲了。“我還是蠻能干的嘛?!彼缓靡馑嫉娜嗔巳啾羌?,自言自語著,“……是吧?”接下來,再去買幾塊蘭石和紫青花回去。在最初階段,就指望這個來積累點(diǎn)資本了。左右看看,選準(zhǔn)了方向,正打算邁出腳步,耳邊卻忽然聽見一句鄙夷的呵斥,讓他頓時僵硬在原地——“該死的混血雜種,這里是你可以來的地方嗎!”啊咧咧!被發(fā)現(xiàn)身份了?黑斑,黑斑跑到臉上來了?里把混血種在夾縫中的艱難生存處境描寫的一清二楚,冬真很明白,如果現(xiàn)在他被發(fā)現(xiàn)了,那么他不止保不住兜里的銀幣,更可能被自詡高人一等的家伙狠狠教訓(xùn)一頓。而且以后也不方便在這條街上活動了。世上從來不乏欺軟怕硬恃強(qiáng)凌弱的丑惡之人。心臟緊張得在一瞬間揪緊起來,冬真按緊了衣兜,面色不變,但目光卻警惕的往四周瞥去,做好了一有不對就趕緊逃跑的準(zhǔn)備。然而四周并沒有人看他,反而都朝著不遠(yuǎn)處匯聚而去,好像那兒有什么熱鬧可看似的。——不是他暴露了?冬真轉(zhuǎn)念就明白了過來,不由的松了口氣。隨即就想著朝反方向趕緊離開——不管那個倒霉的混血種是誰,都是他的前車之鑒。若是他哪天不小心,那這就會是他的下場。惡心,骯臟,低賤……圍攏的人們小聲的議論紛紛,魔族是人類的大敵,因此有著一半魔族血脈的混血種也被連帶著憎恨厭惡。又不是混血孩子想天生就是混血的。這一切又不是他們的錯。那些玩弄魔族女奴的貴族,為什么就沒人去指責(zé)呢?冬真冷下了眸色,到處都是不堪入耳的污穢言詞,惡心的是這些人才對吧?不遠(yuǎn)處的咒罵聲和拳腳到rou的聲音還在不斷傳來,已經(jīng)打算離開了的冬真沒忍住得扭頭往那處看了一眼,這些人就真把混血種的命看得那么廉價嗎?然而這一眼,就讓冬真的腳步停了下來。透過人群間的縫隙,他看見了相當(dāng)熟悉的場景:蜷縮在地上的,一動不動的小孩,身子瘦小,被踢被踹著都一聲不吭。“阿爾弗雷德?”冬真吃了一驚,居然是這孩子?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外城?該不會是……腦中忽的冒出個離奇的想法,冬真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之前一直感覺到的尾隨自己的視線,該不會是來自這家伙吧?咦咦咦?為什么越想就越覺得可能呢?冬真拍了拍額頭,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自我感覺太好了吧,哈,哈哈……再說,現(xiàn)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吧!不管阿爾弗雷德來外城做什么,但他不懂反抗不懂逃跑更不懂妥協(xié)求饒,如果現(xiàn)在就任由情況發(fā)展下去的話,他真會被打到半死。冬真大步朝那邊走去,要是他袖手旁觀的話,那家伙就真的不妙了。“原來你跑到這里來了啊,混血種。”撥開人群走到場中,冬真神色自若的走到俯臥在地上的阿爾身邊,目光居高臨下的瞥向一動不動的小孩,言語中惡意滿滿,“蠢死了,這么簡單的街道都會走失。該不會是想逃跑吧,奴隸?”“你是?”施虐的男人停下了動作,疑惑的看向冬真,隱約有了猜測,“他是你家主人的奴隸?”“誒,前不久買下的?!倍姹虮蛴卸Y的微笑道,“今天幫少爺來材料鋪?zhàn)酉掠唵?,帶他出來認(rèn)認(rèn)路,以后這些雜活就是他的事兒了。只是沒想到一轉(zhuǎn)眼人就不見了……”他水藍(lán)色的眸子一轉(zhuǎn),目光落到地上的小孩身上,頓時變得冰冷漠然,“看來還沒調(diào)教乖呢,是想跑掉嗎?”“原來是這樣。”男人嫌惡的啐了一口,看向冬真的目光卻親和了許多,“幸好被發(fā)現(xiàn)了,不然弄丟了奴隸,你多少也有點(diǎn)事吧?”長相精致,待人接物也相當(dāng)從容流暢,冬真在他的眼里,已經(jīng)被歸為某位高貴煉金術(shù)士的仆從。“不會有事,因?yàn)榛煅N奴隸很便宜?!倍嫖⑿?,“但是還是謝謝先生熱心幫忙,攔下了這家伙。”“哪里哪里……”掛著人畜無害的微笑,虛偽的說著漂亮光鮮的話語,冬真用余光瞥著像是沒了聲息般的小孩,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可別已經(jīng)不行了啊,他可是難得這么熱心一次的。等人群終于散開,他才輕輕踢了踢小孩的身子:“喂,還能起來嗎?先跟我離開這里……呃,我說這些干什么?你明明聽不見?!?/br>不過大約是感覺到人群散開了,小孩終于有了動作,搖搖晃晃的撐著身子想站起來。中間又是數(shù)次的跌倒,簡直像是在重復(fù)冬真與他初見的場面。但這次冬真沒有再次伸出手去,因?yàn)樗F(xiàn)在扮演的角色不是能溫柔伸出手去幫忙的性格。不僅不能伸出手去,還有冷眼旁觀著,用不耐煩的冷漠語調(diào)催促呵斥。冬真默默的翻了個白眼,都是扮演的話,其實(shí)他更喜歡扮演好人一點(diǎn)。兇巴巴的惡毒表情做起來,比簡單的微笑有難度多了。第12章他聽不見在小孩站穩(wěn)后,冬真扯了扯小孩的衣袖,不抱希望的比劃著手勢:“跟我走……”能看懂么?他朝前走了幾步,目光往旁邊一瞥,就看見了小孩蒼白的半張臉頰,頓時放心的點(diǎn)點(diǎn)頭,知道跟上來,看來是看懂手勢了。不再多話,怕遲則生變,他加快步伐,連之后想買的蘭石也不買了,直接朝城外走去。一路上時不時的看看身邊,確定小孩有沒有跟上。還好,直到走出了帝都外城,阿爾弗雷德還是緊緊的跟在他的身邊。走出了外城,回望巍峨的城墻,冬真心中最后的一塊大石也終于放下,他這才放慢了腳步,側(cè)頭看向小孩:“剛剛我走那么快,難為你跟得上了?!?/br>阿爾弗雷德才挨過打,走路時踉踉蹌蹌,中間還摔倒了好幾次。冬真本想著如果小孩真的跟不上了,讓他減慢速度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小孩即使走得艱難,卻也意外的跟上了他,即使摔倒了,也會飛快的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