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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而至。然而一連晴朗的天氣卻突然陰了下來,似是春雨將至。穆玄英受可人之命去拜見霸刀山莊的三莊主柳靜海,這次前來打著相親的名義,難免要做做樣子,而霸刀山莊里也只有柳靜海不太在江湖上走動,為人低調(diào),故而無人追究。柳靜海深居山莊最里面,與時下因揚(yáng)刀大會而熱鬧非凡的氛圍不同,這處別院孤零零的隱藏在蔥翠蔭綠之后,寂靜的仿佛已經(jīng)被時光遺忘。穆玄英在一名霸刀弟子的帶領(lǐng)下進(jìn)了院中,此時天邊灰蒙,黑云壓城而來。柳靜海披著件青色的外衣,正坐在石桌邊看書,一只雀鳥在茶杯邊嘰嘰喳喳的跳來跳去,不知是被什么吸引著。穆玄英謝過那名帶路的霸刀弟子,隨后上前幾步,走到柳靜海身前拱手道:“在下浩氣盟穆玄英,特來拜見柳三莊主。”“穆……玄英?”柳靜海聞聲抬起頭,愣了一會,清瘦的臉上才浮起了溫和的笑意,“涉青陽而不增其華,歷玄英而不減其翠。令尊取了個好名字?!?/br>穆玄英微微一笑,“家父的期許,玄英莫不敢忘。”柳靜海贊賞的點(diǎn)點(diǎn)頭,頷首示意穆玄英坐下,溫言道:“不必多禮,大哥已經(jīng)跟我說過此事,我自會配合?!闭Z畢叫人來溫了茶水,道:“在莊里無事了便可來找我,恰好我也是一個人,無聊得很?!?/br>穆玄英連忙回禮道謝,比起柳驚濤來說,平易近人的柳靜海確實(shí)很難讓人不產(chǎn)生好感。柳靜海自幼體弱多病,不能習(xí)武,便博覽群書打發(fā)時間,如今談起話來,天文地理,古往今來,詩詞歌賦無一不通,甚至一些奇人異聞都知之頗多。兩人雖然年齡相差甚遠(yuǎn),然聊起天,反而沒有了冷場。提起奇人異聞,穆玄英想起了自己身上的情牽蠱,不禁開口問道:“三莊主可知道一蠱,名曰‘情牽’?!?/br>柳靜海聞言一愣,沉吟片刻,方道:“玄英為何問起這個?”穆玄英尷尬的頓了頓,看著手中茶杯,踟躕道:“我……我有一朋友,身中此蠱,頗為煩惱,我便幫他問問?!?/br>柳靜海沉默了一會,神色間有些恍惚,也不知道他聽沒聽到穆玄英的解釋。只是長嘆一聲,緩緩道:“情牽與生死,乃苗疆兩大癡情蠱。苗人多性情剛烈執(zhí)著,認(rèn)定一人便死生不悔。這情牽乃是南疆一位叛出五毒教的弟子所養(yǎng)而成,此人愛上了一位中原女子,然而女子乃天策中人,一心報國,兒女私情盡拋諸腦后。因此他研制出了情牽,將之種在心愛之人的身上,妄圖以此得到真心……”“這……那最后怎樣了?”他所知的僅僅是模糊的介紹,從未想過這蠱毒之后還有這樣的故事。柳靜海淡淡一笑:“能怎樣?人生之苦,求而不得,縱使費(fèi)盡心思又如何?!?/br>此生天涯相隔,不得緣見一面,或許已是最好的結(jié)局。換了幾壺茶,柳靜海的臉上顯露了些疲態(tài),穆玄英見狀正欲告辭,誰知柳靜海突然問他:“雖說相親是假,但我看玄英也到了成婚的年齡,可有什么心上之人?”穆玄英臉上一紅,低聲道:“這個真沒有……”柳靜海笑了笑,“也好,人的心只有一顆,莫要輕易給了出去……”說到這里,他的神色慢慢黯淡了下來,像是憶起了前塵往事,話中盡是繾綣傷懷,“情之一字,如刀如蜜,一旦將真心系到他人身上,這輩子,便由不得自己了。”穆玄英默然不語。柳靜海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會提起這些,大概是看到穆玄英,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年輕的自己,少時輕狂,輕易愛了人,許了愿,天長地久,海誓山盟全當(dāng)了真。然而現(xiàn)在呢?那個人早已經(jīng)不知身在何方。空氣里飄起了濕意,淅淅瀝瀝的小雨開始跌落,打在茶中濺起了一圈細(xì)密的漣漪。穆玄英適時的起身告別,柳靜海沒再留,讓人取了傘給他。撐著傘走在回去的路上,穆玄英想起了方才柳靜海的模樣,唏噓之下亦有些迷茫。腦海里倏然就浮現(xiàn)起了莫雨清冷的面容。人都說,牽掛一個人的時候,心情便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渴望相知相許,渴望親密無間。十年來穆玄英從未有一刻忘記過這個少時的兄長,他曾問過影,說如果很想念很想念一個人要怎么辦?影說,那就永遠(yuǎn)都記著他,不要忘記。當(dāng)時的他不懂,現(xiàn)在似乎有些明白了……“毛毛?!?/br>身后有人在叫他,穆玄英驚訝的回過頭,看到了煙雨朦朧中熟悉的白色身影。“雨哥!”他急忙跑過去,將傘撐到莫雨頭頂,擋住了細(xì)密的雨滴。雨不知何時變大了。兩人站在雨霧之中,周遭的一切都被蒙上了淡淡的迷蒙,只有近在咫尺的面容清晰奪目。莫雨的身上帶著水漬的濕氣,眼睫發(fā)梢上全是濕漉漉的水珠,有些掃在了穆玄英的手上臉旁,微涼微癢。穆玄英縮了縮脖子,無奈的問:“雨哥,你在這里做什么?”“等你。”“……找我有事?”“沒有?!?/br>穆玄英沒了話,在莫雨的目光下無所遁形。莫雨湊近他,虛環(huán)著他的肩膀額頭相抵。有濕熱的吐息灑在了臉上,燒得穆玄英手足無措。他說:“毛毛,你在躲我。”語氣肯定,不容置疑。穆玄英的借口便卡在了嘴邊咽了回去。他沒法對這樣的莫雨說謊。那一晚的情景終是在兩人間劃下了一道溝壑,穆玄英直到這時,才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對莫雨——或者說現(xiàn)在的惡人谷十惡之一的小瘋子,了解的太少了。他這十年里究竟經(jīng)歷了怎樣的腥風(fēng)血雨和修羅地獄,才能變成如此殺伐肆意心冷如鐵的樣子?想知道,想要了解,想要靠近的心情在胸臆蔓延開來泛濫成災(zāi),已經(jīng)沒法忍耐了。穆玄英捏緊了傘柄,抬眼直視莫雨。“莫雨哥哥,你在惡人谷……”你在惡人谷,到底過得好不好?能不能告訴我。第十五章綠竹他們靠得太近了,穆玄英覺得心跳開始變快,胸口有熱意涌出,悸動悄無聲息的浮現(xiàn)。莫雨半晌都沒出聲,似乎沒想到穆玄英會突然問這個。過了一會,他低聲反問:“你覺得我過得如何?”穆玄英脫口而出,“不好!”莫雨笑了,眼里冰封的冷意也退散了。他抬手摸了摸穆玄英的頭發(fā),淡淡道:“無論世人如何看待,于我而言,惡人谷是個好去處?!?/br>話已至此,穆玄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似乎和莫雨重逢以來,他們之間的對話總是這般無疾而終。他想惡人谷哪里好了,那里有什么值得你如此留戀?但他也明白自己問了也沒有意義。就如同穆玄英永遠(yuǎn)都是浩氣盟的穆玄英,而莫雨,自他十五歲起,就是惡人谷的莫雨了。有些事不能說,有些事不該說,千般萬種情在嘴邊,道出來就變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