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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朝:“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沒想到周辰瑜忽然伸手捂住了肚子:“一孕傻三年啊?!?/br>說著,他低下頭,看著自己并不存在的孕肚,用萬分憐愛的語氣道:“可憐的崽兒,你爸他拔吊無情就算了,還嫌棄你媽是個傻子?!?/br>晏朝:“……”得虧他反應快,才沒有一下把車撞到旁邊兒的電線桿子上。周辰瑜居然還不依不饒:“你看,你爸這個死沒良心的,還想撞死咱娘兒倆滅口。”晏朝:“……你是不是生子文看多了?”周辰瑜好奇地問:“生子文是什么?”晏朝:“……沒什么。”他怕周辰瑜再追問,趕緊把話題拉回了正軌:“跨年晚會是現(xiàn)場直播,場合很正式,你到時候可別亂說話。”周辰瑜終于收了方才那副戲精樣子,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放心吧,我有分寸的。不該營業(yè)的時候,你見我什么時候營業(yè)過?”晏朝細細一想,周辰瑜雖然看起來沒個正形,滿嘴跑火車,但其實最過火的話都在私下里,上臺的時候他雖然也喜歡營業(yè),但一旦真的碰上了正式的場合,或者當著不熟的人的面兒,他立馬就變成了謙謙君子,跟晏朝就是一副哥倆好的樣子。這恰恰說明了他這個人其實很能拎得清,知道什么時候該玩笑,什么時候該正經(jīng)。對他來說,相聲是演戲,也許營業(yè)炒cp也是演戲吧,畢竟入戲出戲都是分分鐘的事情。一想到這,晏朝不知怎么的,心底就生出了一陣莫名的失落情緒。然而身旁的周辰瑜卻顯然沒有他這么多細膩的心思,他這會兒正隨著車上的搖滾樂輕輕地晃著腦袋,一副樂不可支的樣子。晏朝忍不住問他:“你樂什么呢?”周辰瑜看向他,好看的眸子里是藏都藏不住的笑意:“有這么明顯嗎?”晏朝:“都寫臉上了。”周辰瑜又笑了笑:“本來想到時候再給你個驚喜的,不過我實在憋不住了?!?/br>晏朝不由自主地受到了他這副笑容的感染,語氣里都帶上了一絲隱秘的期待:“什么事兒?”周辰瑜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和我搭檔收到春晚的邀請函了?!?/br>乍一聽到,晏朝著實有些驚訝:“春晚?”整個媒體界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場晚會,受到全國人民的矚目,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待遇。不過再一想,晏朝也覺得不是不能理解了。畢竟這兩年,文娛業(yè)已然是年輕人的天下,春晚也越來越趨向于流量化,人氣明星上春晚,在這個年頭,早都不是什么稀奇事兒了。賀辰烽如今正當紅,周辰瑜今年又參加了大熱綜藝,春晚選擇在今年邀請他們,倒也挺合情合理。晏朝:“語言類節(jié)目審核是不是挺嚴格的?”周辰瑜點了點頭:“本子是我們很早前就寫好的,最近一直在磨合,是比較新的那種,節(jié)目組那邊兒也希望我們能代表年輕一輩兒的力量?!?/br>聽了這句話,晏朝不由得感到一陣欣慰。無論網(wǎng)上的黑粉再怎么罵他們夏清園的這些年輕人,但最終能受到春晚的邀約,就等于是得到了主流的肯定。但很快,晏朝又想起了什么:“我記得你師伯他們不是年年都上春晚么,今年不上了?”周辰瑜笑了一聲:“怎么可能,他們也受邀了?!?/br>晏朝皺眉道:“這是要打?qū)ε_了?”周辰瑜搖了搖頭:“還有好幾次審核,誰知道最后肯不肯留我們呢。”這么一想,晏朝總算是明白,為什么昨天魏卯霖會突然在微博上發(fā)瘋了。往常根本不放在眼里的小輩兒,今年都要和自己這個春晚的老??凸礁偁幜耍趺纯赡芊牌叫膽B(tài)?晏朝嘆了口氣:“你們要是過不了審,他們估計又少不了冷嘲熱諷;可要是過了審,兩出節(jié)目難免就會被拿來比較,左右都不輕松?!?/br>周辰瑜倒是一副隨遇而安的樣子:“我們第一次上,肯定不可能比他們好,受邀即肯定嘛,過了審就好好說,過不了審就回家過年,想那么多干嘛?”晏朝身為一個骨子里就格外要強的人,聽了周辰瑜的這句話,心底忽然生出了一種無比羨慕的情緒。周辰瑜渾身上下都是一派北京小爺?shù)娘L流勁兒,他身上總是有很多讓晏朝無比渴望,卻又無法擁有的特質(zhì),比如知足常樂,比如瀟灑恣意。兩人進了茶館兒里的一間包間兒,說是包間兒,其實也不是密不透風,四周都是竹簡圍起來的,留著不小的縫隙,為的是露出外面的小舞臺上正在說相聲的兩位演員。看到臺上那兩位說相聲的小伙子,都是年紀輕輕的,看起來也就二十上下,晏朝不由得感嘆道:“現(xiàn)在說相聲的年輕人真不少?!?/br>周辰瑜點了點頭:“好些都是戲校的學生,等把年過完,明年開了春兒,我們夏園兒還要招一次新。”說著,他又笑了笑:“托您的福,今年夏園兒也算是火了,估計到時候來應聘的都得排著長隊。”晏朝在心里默默地感慨,要不是認識了周辰瑜,他大約到現(xiàn)在都還以為相聲是老年人才會聽的東西。他留神聽了兩句,就聽出來臺上的兩人說的是,正是他和賀辰烽在跨年晚會上準備說的經(jīng)典段子。正聽著,就有人敲了敲門,是賀辰烽來了,懷里還抱著小冰糖。小冰糖一進門兒自然就要找?guī)煾?,周辰瑜于是無比熟練地一把將他撈進了懷里。賀辰烽解釋道:“今天你嫂子有事兒,我看他一天?!?/br>周辰瑜揶揄他道:“賀影帝總算也有時間回歸家庭了?”賀辰烽無奈地笑了笑:“還說呢,好歹是趕在年前殺青了?!?/br>周辰瑜說:“我還等著您帶我上戛納呢?!?/br>賀辰烽哼了一聲:“能帶你上春晚都不錯了?!?/br>他們倆在這你來我往,一會兒上戛納,一會兒上春晚,跟說相聲似的。晏朝雖然很清楚,這就是他們倆私下里的相處模式,也知道他們搭檔情深,但他這會兒做了個旁觀者,覺得自己怎么看怎么像個外人,心底莫名奇妙地就生出了一種酸溜溜的情緒。沒等他想明白這種情緒是從何而來,就聽周辰瑜說:“說正事兒,你倆的?!?/br>賀辰烽趕忙道:“對對對,小晏看本子了沒?”晏朝點了點頭:“看過了,就等著什么時候跟您商量一下,看看該怎么改編。”沒等賀辰烽開口,周辰瑜就笑道:“這回我可做主持去了,我們家小晏就托付給您了啊?!?/br>賀辰烽看了他一眼,順著他問:“怎么著,托夫獻子呢?”周辰瑜難得地愣了愣:“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