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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排骨醬醋魚?!?/br>這個段子到這兒就結(jié)束了,晏朝一口氣把最后幾句都說完了,然后好整以暇地看著周辰瑜:我都說完了,看你還能說點兒什么?沒想到周辰瑜一絲不亂地看著他,對他挑了挑眉:“不如你,全都不如你?!?/br>第11章紅鬃烈馬晏朝:“……”他輸了,一敗涂地。眾人愣了三秒后,一齊發(fā)出一陣驚呼:“沉魚落雁是真的!”晏朝:“你最后一句那是報菜名么?犯規(guī)了?!?/br>周辰瑜吐了吐舌頭:“后面那一整段兒都是你開的頭,要犯規(guī)也是你先犯規(guī)?!?/br>晏朝:“這叫推陳出新,21世紀硬核報菜名?!?/br>周辰瑜豎起了大拇指:“厲害,我回去就把它寫進我的新本子里?!?/br>徐婧一臉佩服地問:“我記得報菜名的完整版一千多個字兒呢,你都會啊?”陳朔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一千多個字兒?怎么背會的?”周辰瑜點了點頭:“都是娃娃腿兒(注:童子功),打小兒就從早到晚地背?!?/br>周雙雙接道:“外人不知道,我們自幼學藝的其實挺苦的,相比之下,練習生生活都輕松多了。”周雙雙小時候?qū)W的是京韻大鼓,后來年少氣盛,背著爹媽就去了娛樂公司,也就沒繼續(xù)走傳統(tǒng)曲藝的路子,她現(xiàn)在說這句話,顯然是最有發(fā)言權(quán)的。周辰瑜又說:“我們小時候練功,都是天還沒亮就起了,出完晨功以后挨個兒檢查。早上六七點鐘正困得要命,滿腦子都是漿糊,但凡背錯一個字兒,劈頭蓋臉的幾巴掌下來,立馬就清醒了?!?/br>徐婧驚訝道:“天吶,怎么還打孩子呢?”“不打不長記性,打疼了,吃了苦,下次才能不再犯?!敝艹借さ故呛艿唬皞鹘y(tǒng)行當都這么過來的,我們年輕的這一輩兒已經(jīng)好多了。舊社會學藝的時候,都要簽個‘關(guān)書’,上面寫得很清楚,學藝期間,天災(zāi)人禍,與師無涉,頑劣不服,打死無論?!?/br>晏朝多少聽說過過去梨園行里的班社制度,那時候有句話說,“父母不長志,賣囝去裝戲?!倍际堑讓尤思覍嵲陴B(yǎng)不起孩子了,才會簽一紙“賣身契”,送孩子去干“下九流”的勾當。那時候班子里的師父都極其嚴苛狠厲,孩子們上臺演一整天,下了臺就因為各種小毛病被打得皮開rou綻,打死人更不是什么稀奇事兒。百年過去,當今時代,這樣飽受詬病的封建糟粕式教育方法當然早都不復(fù)存在了。新媒體時代下,有點兒名氣的曲藝演員個個兒都和明星差不多,但讓晏朝沒想到的是,連周辰瑜這樣的人,都是被棍棒教育出來的。晏朝從小接受的就是學校里的常規(guī)教育,更何況他還是個三好學生,別說巴掌了,連稍微重一點兒的批評都沒挨過。他上學的時候每次看到老師拿著教室里的掃把抽人,心里都覺得沒人性,現(xiàn)在想到周辰瑜小時候成天挨嘴巴子的場面,他簡直覺得不可思議。晏朝問:“周老師脾氣那么好的人,居然也能下得去手?”周雙雙接道:“我爸多喜歡他呀,連一根手指頭都舍不得碰,打他的是我爺爺。而且沒他說得那么夸張,我們整個家里,別人挨的打加起來都不如他一個人挨得多?!?/br>周雙雙口中的“爺爺”,自然指的是周卯欽的父親,蓼風軒的老班主,周寅春老先生。周老爺子是著名的相聲、戲曲“兩門抱”的大師,如今年逾古稀,已經(jīng)不怎么登臺表演了,但他的鼎鼎大名卻依舊到哪里都響亮無比。晏朝好奇地問:“老爺子為什么打你?”周辰瑜似乎不大愿意談這個話題,只是含糊地笑道:“能因為什么,我最皮唄?!?/br>周雙雙看出來他有所隱瞞,笑著說:“有一回爺爺教他唱戲,他不肯唱,結(jié)果被打了一頓,然后就給他關(guān)到了小黑屋里,什么時候唱會了什么時候吃飯。他打小兒就犟得要命,硬是死扛著,我那時候也就五六歲吧,看他可憐,偷偷給他送吃的,結(jié)果被爺爺發(fā)現(xiàn)了,連著我也一起打了一頓。”周雙雙講這一段兒的時候眉飛色舞的,畫面感十足。這種曲藝世家的出生的兄妹小時候的經(jīng)歷,更是外行人從前聞所未聞的,聽起來新奇又有趣,大伙兒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聊到這么有看點的內(nèi)容,晏朝不由自主地瞥向周辰瑜,期待他再往下講兩句。沒想到周辰瑜一反常態(tài)地沒接她的話,只是淡淡地莞爾而笑。晏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他總覺得周辰瑜這會兒的笑,和往常的那種不大一樣,雖然嘴上是笑著的,眸子里卻帶著一絲看不穿的情緒,仿佛那笑容并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下一秒,仿佛是在印證晏朝的猜想一般,周雙雙看到周辰瑜的表情,似乎瞬間意識到了什么,接下來剛到了嘴邊兒的話,立馬就又被她吞了回去。其他人笑得正歡,自然沒注意到他們這些微妙的表情變化,但晏朝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們,很快就明白大約是周雙雙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惹周辰瑜不高興了。而且很顯然,他們兄妹兩都非常清楚這一點。晏朝被夾在中間,難免更加一頭霧水,周雙雙不過就是講了個周辰瑜小時候的趣事罷了,這有什么不能說的?他心里正思索著,就見徐婧驚訝地望向周辰瑜:“你不是說相聲的么,還學過唱戲?”周老爺子在戲曲上的造詣也頗深,周辰瑜又是曲藝世家里長大的少爺,這一點其實并不特別令人驚訝。周雙雙看了她一眼,搶在周辰瑜回答之前,含含糊糊地接道:“畢竟是曲藝班子嘛,我們家的師哥們,個個兒都會唱兩句?!?/br>這話一出口,眾人自然開始起哄:“來一個!”周辰瑜的神色一滯,笑著推脫道:“我唱得不好,再說都多少年沒唱過了……”大伙兒只當他是謙虛,但通過這些天對他的了解,晏朝很清楚周辰瑜那副直來直去的性子,這會兒他推脫,就說明他是真的不愿意唱。雖然晏朝一時間不清楚這是為什么,但他還是下意識地圓場道:“你們就別趕鴨子上架了吧?!?/br>其他人自然不依不饒,緊接著,旁邊的好幾個攝像機都開始給周辰瑜特寫了。都已經(jīng)到這個份上了,周辰瑜的神色頓了頓,最終還是妥協(xié)道:“唱什么?”徐婧一臉期待地拍著手:“唱你今天說的,京劇版的薛平貴與王寶釧。”周辰瑜已經(jīng)恢復(fù)了慣常的那副笑模樣兒:“那叫。”徐婧笑道:“我沒文化,你懂就行?!?/br>周辰瑜笑得一臉勉強:“這兒也沒有伴奏,我隨口哼兩句吧?!?/br>劇本里根本沒有這一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