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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堂一怔,脫口而出:“不是爆炸嗎?”“爆你個頭!”席星宇更加沒好氣了,“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你都敢來?”這時候,其他人終于趕了上來,屁|股后面還帶著幾只喪尸。處理干凈后,他們才一付驚魂未定的表情圍過來,面面相覷了幾秒都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杜光急慌慌的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干了什么?”“我什么也沒干……”席星宇停頓了一下,道,“算了,你們跟我來自己看吧?!?/br>幾人又往前走了十幾步,當他們停下來時,唐堂也忍不住張大了嘴巴:在他們的左側(cè),原本高高的圍墻缺了一大塊,墻上出現(xiàn)了一個長達十幾米的缺口,有高有矮,像是一段被啃得殘缺不全的西瓜瓣。那里的尸體堆積得老高,一層一層的,鮮血與斷殘碎rou疊在一處,又被踩得稀爛,混合成一個紅色的小山包。大部分人都死了,剩下一些正在逐漸轉(zhuǎn)變成喪尸,緩緩地抬起頭,掙扎著張開嘴發(fā)出饑渴的吼聲。“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杜光臉色鐵青,神經(jīng)質(zhì)地重復著這句話,“墻怎么會倒?發(fā)生了什么事?”“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有人看守的缺口?”唐堂問道,“原本有這么大嗎?”“沒有!”杜光急慌慌的道,“原本就頂上缺了一點啊,怎么會變成這樣的!”儲雨不以為意地道:“肯定是喪尸推的!”“不可能!”杜光喊了起來,“這里因為本來有缺口,所以特意加固定過,而且還派人看守,沒可能這么容易就倒塌的??!別的地方都沒倒呢!”唐堂仔細看著這塊死亡之地,突然意識到一件事:“等下,你們看啊,這墻不是從外面倒的,是從里面倒的。這些人也不是往里面跑,是從里面往外面跑?!?/br>杜光露出恍然的神色,隨即更加迷惑起來。唐堂也懶得再聽解釋,順著尸體和磚塊堆積成的斜坡爬了上去,偷偷看向里面——更多的殺戮、更多的尸體、更多的混亂。不過,比起剛才的逃亡狂潮來已經(jīng)好了許多,他輕手輕腳地蹲下來,對著席星宇打了個手勢,等席星宇爬上來后,他們趴在山包頂竊竊私語。“我感覺是里面的人想要從這個缺口逃走,這才擠塌了墻?!碧铺煤薏坏媚笃鸨亲?,這里面不僅有濃重的血腥味,還有嚴重的腐爛臭味,中間更混雜了糞臭和垃圾味,“這幫人在里面生活得不怎么樣啊?!?/br>“那是當然的,這么多人擠在這么一塊小地方,衛(wèi)生食物都跟不上,怎么可能好?!毕怯钅樕蠞M是驚悸的神情,“再說這是墻根,你自己想想墻根有什么作用?”“露天公共廁所。”唐堂小聲咕噥了句,剛準備說下句,一聲小小的啼哭響了起來。這聲音不大,可是足以吸引墻里少數(shù)還新喪尸的注意力。席星宇眉頭一皺,用力捂住那嬰兒的口臭,唐堂緊緊盯著場里那些新生喪尸,那些家伙正四處轉(zhuǎn)著腦袋,一付警惕的模樣。“對了,你有沒有聞到什么味?”席星宇的耳語聲響起。唐堂一邊忍著癢癢的感覺,一邊輕聲回答:“沒。”“這會兒死人太多了,血腥味蓋住了?!毕怯钚÷暤?,“剛才我剛出來時聞到過下雨后樹林的味道?!?/br>“?。俊碧铺靡徽?,隨口笑道,“難道這些喪尸變樹了?”這話一出口,唐堂自個兒愣住了,沉思片刻后喃喃自語道:“說不定還真是,你記得剛才杜光說的,有些喪尸白天的活動力增強,晚上反而減弱了?!?/br>“然后呢?”“傻嘛,光合作用呀!”頂著席星宇扔過來的一個大白眼,唐堂自信滿滿的道:“肯定是這樣!”“肯定你妹!”席星宇突然拽了唐堂一下,“喪尸來了,快跑!”唐堂抬眼一看,不遠處有幾個喪尸正在慢慢地走過來,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著什么般。他趕忙爬下尸山包,對一直茫然無措的杜光道:“走,去正門看看?!?/br>一行人飛快地跑在路上,與剛才的混亂相比,現(xiàn)在只有一片死寂,人人心頭都揣著一只兔子,時不時就蹬兩下腿,但當他們看見軍區(qū)正大門時,心里的兔子瞬間就像嗑了藥般發(fā)起瘋來。53大爆炸大門已經(jīng)被扯破了,半扇鐵門倒在地上,金屬門板上全是坑坑洼洼的腳印。一排路障和亂七八糟的家具、重物、卡車堆成了一道障礙物,在路障周圍滿是持槍士兵,就連屋頂和兩邊圍墻頂上都被占據(jù)了。“我|cao!”唐堂脫口而出,“人都在這邊哪!”席星宇踢了唐堂一腳,轉(zhuǎn)頭看向杜光。杜光這時候不需要提醒就跑了過去,一邊揮舞著手臂一邊大喊大叫的,沒想到,他還沒到門口,一串子彈就打到了腳下,駭?shù)盟蠼校骸拔沂嵌殴獍。∥沂浅鋈z查實驗村的!我昨晚出去的,我是杜光啊!我原本就住在里面的!”路障后靜悄悄的,席星宇能夠聽見許多人粗重的呼吸聲,甚至還有輕微的叩叩聲,他猜測那是牙齒打顫的聲音,不由得有些奇怪。按理說,這幫人本身就是當兵的,也是這段時間抗擊一線的主力,至少也是見慣了喪尸的吧,至于這么害怕嗎?“證明你沒被感染!”墻頭上突然傳下來這么一句,“不證明不給進!”“我、我沒事??!我怎么證明??!”杜光急得滿頭大汗,“你讓楊主任出來,我和他說!我好好的!”“哪個楊主任?我不認識!”有個皮膚黝黑的士兵從障礙物后探出個頭來,大聲道,“別套近乎,沒用!”“我不是套近乎!”杜光這個技術(shù)兵顯然不擅長處理這樣的場面,臉色猙獰扭曲的咆哮道,“楊環(huán)環(huán)主任派我出去的,她知道我!讓她來和我說!我和你們說不通!”一聽到這個名字,盡管知道不應(yīng)該笑,席星宇還是忍不住翹起了嘴角,唐堂更是毫無顧忌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在緊張的場面上頗為格格不入。杜光回頭惱怒地瞪了一眼,軍區(qū)里出來的另外三個小兵也是一臉惶恐。只有席星宇一行四人都是滿臉的無所謂,包括圓通在內(nèi),全都面帶微笑。這一路的流浪已經(jīng)給了他們信心,唐堂令他們無所畏懼,席星宇令他們有安全感,這個小小的團體在短短幾十天中培養(yǎng)出了一段堅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