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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吠舞羅酒吧內(nèi), 卻并不平靜。 吠舞羅與非時院沉默著對立而站, 分別站在自己的王的身后, 虎視眈眈的看向?qū)Ψ?。只待稍有異動,就準備立即撲殺對方?/br> 伊佐那社左看了看周防尊,想說什么, 又被他過于危險的頂級捕獵者一樣的目光所驚到, 于是只好悻悻向右看去。 然而黃金之王雖然已衰老, 眼眸卻幾十年如一的犀利澄明。當他專注的看著伊佐那社時, 就像是穿透了這具虛假的軀體, 看向幾十年前的那位名為威茲曼的青年。 伊佐那社無法承受這種專注, 只好狼狽的偏過頭。 然后, 就和正對面的夜刀神狗朗對上了眼神。 伊佐那社:………… QAQ怎么, 眼神犀利就能恐嚇別人了嗎? 在座的人們分屬幾方不同的陣營,各懷心思, 各有計較。 而武曌不動聲色, 將所有人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 “黃金之王?!?/br> 武曌率先打破僵局:“我放你進來, 不是讓你追著伊佐那社只看著不說話的。雖然軀殼里屬于白銀之王的靈魂, 已經(jīng)被證實是清白的。但是, 殺害十束的兇手依舊沒有下落。你不打算出手嗎?” 黃金之王盯著伊佐那社, 連眼神都沒有移動一下:“所以?生死皆是時間的碎片,我很抱歉聽到又一個生命死去。但是,我為什么要在意?” 武曌嗤笑:“這是你的國家, 你的城市。既然你不在乎的話,那我也沒必要在乎——尊,做你想做的事吧。任何事,只要你想做,沒有人能阻攔你?!?/br> “以武曌之名誓約:我將庇護你的靈魂,直到你的仇恨燃盡?!?/br> 周防尊怔住。 黃金之王終于舍得移開目光,看向武曌:“陛下,您要做到這個地步嗎?” 武曌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黃金之王沉吟片刻,才重新開口道:“所以,您想要我怎么做?” 武曌的眸光沉下來:“十束?!?/br> “殺死三輪一言,殺害十束多多良,搶走伊佐那社的軀殼。那個犯下不可饒恕的罪孽的家伙,我要知道他是誰,在哪里!” “挑釁我的罪,我要他以死償還!” 武曌的怒火擠壓著酒吧內(nèi)的每一寸空氣,帝王之威,不可冒犯。 眾人被籠罩其中,幾乎窒息。 上官婉兒注視著自己的帝王,眉眼柔和,笑意蔓延。 …… 伊佐那社像只被猛虎叼走的幼崽,慫唧唧的跟著黃金之王回了御柱塔。 經(jīng)過武曌的說明,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所要討伐的惡王無色并非伊佐那社的夜刀神狗朗,也因為誤會伊佐那社的內(nèi)疚,而跟隨他一起前往御柱塔,暫時充作他的隨行者,保證他的安全。 喧囂和沖擊之后,吠舞羅重新安靜下來。 但因為武曌剛才所爆發(fā)的驚人氣場,酒吧內(nèi)的氣氛卻更加沉重。 八田美咲坐立不安的扭著身體,終于受不了的抱著滑板奪門而出:“KING!我去街上巡視一圈?!?/br> 有了第一個,早就在苦苦支撐著的吠舞羅眾人立刻隨之響應(yīng)。 “KING,我跟著八田一起去。” “KING,剛剛來消息,藍衣服的又跑到我們地盤上了,我去處理一下。” “草薙哥,我約好了要去找我朋友拿消息,也許能找到殺害十束哥的那家伙。” “KING ……” 一時間,吠舞羅內(nèi)走了個干凈,就連安娜都懵懵懂懂的被抱著跑了。 只剩下武曌和周防尊。 “我們似乎很少這樣單獨相處。印象中無論什么時候,十束,安娜,還有草薙,都會陪在你身邊。” 武曌邁開長腿,走到周防尊身邊坐下。 沙發(fā)柔軟的下陷弧度,喚起了周防尊的注意力。 他抬起低垂在臂膀間的頭,聲音沙?。骸扒叭纬嗤踬ぞ叨夹?,是個不折不扣的赤色的家伙,就連死亡的時候都是以火焰終結(jié)。伽具都事件,一座城市,七十萬人,一處隕坑,甚至帶走了前任青王羽張迅。” “武曌,我常常會夢到那場火焰,甚至會搞不清站在那里的,究竟是我,還是伽具都玄示。我總是在懷疑,也許有一天,我也會走到那個地步?!?/br> “十束將我從噩夢中帶離,安娜是我脫離夢境的錨點??墒乾F(xiàn)在,武曌?!敝芊雷鹇曇羝v:“十束離開我后,我越發(fā)頻繁的夢到伽具都的那一刻,可是噩夢和現(xiàn)實之間的界線,卻模糊成一團?!?/br> “武曌,如果我真的走到那一步,陷在某一次的夢里無法醒來,那么安娜,就拜托你了?!?/br> 周防尊的表情一片平靜:“那孩子喜歡你,有你在,她不會太傷心……” 武曌不耐煩的抬手,制止了周防尊繼續(xù)說下去。 “我的安娜,我自然會庇護,不需要你來cao心。你大概還不夠了解我,尊,我對你的生死,抑或是吠舞羅所有人的生死都不感興趣。生死對我來說,只是一種存在狀態(tài),并無區(qū)別。尊,我雖然看起來像個活人,但是。” 她冷哼一聲:“別忘了,我早在千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就連□□也早已化成一把枯骨,埋在不見天日的帝陵之中?,F(xiàn)在在這里的,不過是名為【武曌】的力量聚合體。” “你們既然持有著力量,那就必然要承擔這份力量對立的東西——那是民眾賦予的約束,不可掙脫。” 武曌從沙發(fā)上起身,緩緩的左右歪頭,抻了抻脖頸。 骨骼交錯的聲音,清脆而真實,與正常的人類無異,一點也不像她剛剛自述時所說的那樣冰冷不帶感情。 她的聲音鏗鏘,擲地有聲:“所以,別想著再在這里造個‘周防隕坑’出來,尊,這是我庇護的城市。我所站立之地,即是我的國土。我所眼見之人,即是我的屬民?!?/br> “在此之上,我不容許任何人放肆,傷害民眾?!?/br> 武曌的眉眼鋒利威儀,雖面容艷麗稚嫩,卻依舊是無可置疑的帝王氣度。 周防尊抬眼,金色的眼眸沉沉寂寂。 失去了十束多多良的赤王,如孤狼失侶,孑孑獨行。從此這世上,再無可令他歡笑之物,凡所入眼,皆是寂寞。 桀驁而肆意的赤之王,他的火焰依舊熾烈,卻再不能溫暖任何人。 他的眼里,再也沒有光了。 看著這樣的周防尊,武曌嘆了口氣:“我認識的尊,可是個帶領(lǐng)著自己的臣民廝殺四方的,當之無愧的王者?!?/br> “尊,你那股無所畏懼的氣勢去哪了?難道十束連你的靈魂都帶走了嗎?” 周防尊唇邊溢出一抹苦澀的笑意,卻不反駁。 武曌長身玉立,英倫西裝式制服完美勾勒出她修長的輪廓線條。 她垂眸看著周防尊:“尊,我失去過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