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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間桐櫻,直面間桐臟硯。 “自己的憤怒,自己的仇恨,就應(yīng)該由自己終結(jié)?!?/br> “間桐櫻?!?/br> 武曌將憑空出現(xiàn)在她手中的匕首,隨意擲在間桐櫻腳邊,金屬與巖石清脆的撞擊聲,讓間桐櫻一下瑟縮了起來。 “如今朕給你機(jī)會,讓你可以手刃仇敵?!?/br> “別讓朕失望?!?/br> 像是聽到了什么滑稽的笑話,間桐臟硯仰頭哈哈大笑。 “原來您昨夜只拿走了老朽的力量,卻沒有殺死老朽,是在等待這一刻啊!可惜,她不會的,她還沒有那個膽量。陛下,恐怕您要失望了。” 武曌長身玉立,勾唇輕笑。 仿佛點染了花汁的朱唇,嬌妍卻威嚴(yán)。 “朕說,她會?!?/br> 聲音堅定如磐石,帶著帝王的自信和傲然。 間桐櫻雙手緊握在身前,緊閉著眼睛,因恐懼而顫粟。 漫長的沉默如同地下的墓xue,死寂陰冷。 間桐臟硯的笑容卻在間桐櫻的遲疑中,逐漸消失。他那雙被耷垂下的皮膚所遮蓋的眼睛漆黑一片,死死盯著間桐櫻。 或許是因為帝王的回答太過斬釘截鐵,或許是因為間桐櫻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拒絕。 他開始對自己的判斷產(chǎn)生了動搖。 終于,間桐櫻不斷顫抖的眼睫睜開,紫羅蘭色的眼瞳,帶著向死而生的堅定。 她慢慢蹲下身,稚嫩的雙手顫抖著,撿起腳邊的匕首。 “向著心臟。間桐櫻,向著間桐臟硯的心臟,刺下去?!?/br> 武曌清冷的聲音,染上顯而易見的愉快。 本體的印刻蟲尚在心臟,沒來得及轉(zhuǎn)移的間桐臟硯,慌亂起來。 “櫻,好孩子,到爺爺這里來。你是間桐家的孩子,你的雁夜叔叔,還在蟲倉外面等著你,你忘了嗎?” 間桐臟硯的話,讓間桐櫻緩慢向前挪動的腳步一頓。但不等間桐臟硯得意起來,間桐櫻反而加快腳步,踉蹌卻堅定的小跑向他。 柔軟的雙手緊握著鋒利的匕/首,間桐櫻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眸中,水汽蒙蒙。 她依舊羞怯,但是,目光卻堅毅。 高高揚起,然后刺下的匕首,不曾有半點猶疑。 “啊啊啊啊啊啊啊——?。?!” 本體印刻蟲在刀尖下,化為灰燼。 間桐臟硯爆發(fā)出慘烈而痛苦的憤怒吼聲,這副由印刻蟲組建而成的身軀,隨著本體蟲的死亡而逐漸崩塌。 間桐櫻恐懼到不可抑制,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流下。但是,她沒有后退一步。 沒有回頭,沒有逃避。 “恭喜你,櫻?!?/br> 武曌輕笑。 “看來,是朕贏了?!?/br> 親手殺死間桐臟硯,間桐櫻喘著粗氣,無力摔倒在地。 間桐櫻仰起頭,看向武曌。 巨大的恐懼和喜悅之后,是從身體深處泛起的,無可抑制,仿佛連靈魂都扭曲起來的疼痛。 就連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蟲噬之痛的間桐櫻,都無法再繼續(xù)忍受。 “唐國……皇帝陛下,櫻好疼……” 疼痛令間桐櫻不得不向她心目中唯一能拯救自己的存在,發(fā)出求救的信號。 可是,間桐櫻恐怕要失望了。 武曌只是站在原地,愉快的笑意在喉間低低震動出聲。 面對間桐櫻的凄慘境況,沒有展現(xiàn)半點的焦急和憐愛。 “櫻,你快要死了,怎么辦呢?” 出于趣味和好奇,武瞾開口,詢問間桐櫻。 …… “陛下,要是那孩子沒有殺死間桐臟硯,您會怎么做?” 東方靈修者笑吟吟的詢問。 女帝的眼神漫不經(jīng)心,似乎不高興被問這樣簡單的問題。 “那朕會殺了她?!?/br> “庸俗之物,不配承受朕的期待?!?/br> · 凌晨,天幕尚是一片漆黑,屬于中立之地的圣堂教會便亮起燈火。 眼眸沉沉的年輕神父,走過去將蠟燭一盞盞點亮。 燭火燃燒,在亮起來的剎那,映得神父手背上的令咒鮮紅如血。 “Master?!?/br> 面孔上覆蓋著白骨面具的黑色高挑身影,無聲無息出現(xiàn)在神父身后。 “昨天夜里,教會感知到了第八位從者。有人進(jìn)行了違規(guī)召喚?!?/br> “我需要知道,是誰,召喚出了哪一位英靈,職介為何?!?/br> 黑色高挑身影不太高興。 “Master,我等是無人可以比擬的頂尖刺/客,只做消息打探工作,是否是對我等能力的輕視?!?/br> 神父輕笑,表情不似尋常人那樣鮮活。 “那就放開手去戰(zhàn)斗吧?!?/br> “探聽消息,然后抹殺掉第八位從者及其御主。圣杯戰(zhàn)爭,只需要七人就足夠。畢竟守衛(wèi)公平,確保圣杯戰(zhàn)爭順利進(jìn)行,也是我等圣堂教會人員的職責(zé)所在?!?/br> 黑影后退數(shù)步,隱藏消融在黑暗中。 “你明知道,你的從者不會是第八名從者的對手,卻還是下達(dá)了那樣的命令嗎?綺禮。” 酒紅色西裝的男人握著手杖,出現(xiàn)在圣堂教會的入口。 “老師,您怎么來了?不會暴露我們的計劃嗎?!?/br> 年輕的神父沖男人點頭致意。 “自不量力之人想要死亡,那我就給他死亡。公平公正。”神父對剛剛親手送自己的從者赴死的指令,并不覺得有任何問題。 “Assassin。” 有一道黑色的影子英靈,出現(xiàn)在神父身邊,垂首等待指令。 “你去接替他的任務(wù),繼續(xù)探查消息?!?/br> 黑影無聲退下。 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不過隨口一問,男人并沒有放在心上。 “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我來過這里。放心,遠(yuǎn)坂家的魔術(shù),還沒那么不堪一擊?!?/br> 男人優(yōu)雅走進(jìn)圣堂教會,目光瞥過一旁的黑暗,對那里的一絲英靈氣息恍若未見。 “我來,是為了告訴你,不必找了。” “第八位從者,我已經(jīng)知道是誰進(jìn)行的違規(guī)召喚。” “不愧是老師?!鄙窀肝⑿?。 “那么,是誰?” “間桐家的老頭子,間桐臟硯?!蹦腥嘶卮鸬?。 然而男人的話剛落下,從教堂后廳繞出來的老神父,就立刻截下了話題。 “時臣,你來了。但也許,你的消息還有些滯后?!?/br> “就在剛剛,間桐家的魔術(shù)氣息完全消失,圣堂教會與間桐家的聯(lián)系斷絕。教會上層初步懷疑,是間桐臟硯出了事。時臣,恐怕第八位從者,會脫離教會的掌控,干擾我們的計劃?!?/br> …… 就在教堂內(nèi)的三人及各自的從者使魔,都認(rèn)為今夜的會面無人知曉時,圣堂教會外,軍裝制服的東方靈修者飛身離開蹲著的樹杈。 幾個跳躍,身影消失在圣堂教會。 在靈修者離開后,樹杈不遠(yuǎn)處的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