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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那個看起來眼角更下垂些,而暗處那個臉略微瘦一點(diǎn)。 所以,徐建有個雙胞胎兄弟?可他為什么沒說過?而且從這本被撕的七零八落的日記來看,他似乎對這件事還諱莫如深。 唐寧見王思年沒有反應(yīng),繼續(xù)疑惑地問:“你老公為什么要撕掉這些內(nèi)容?” “我也不知道?!迸顺聊季茫詈笳f。 可能是她看照片的態(tài)度太過入迷,唐寧開了口:“你要是喜歡,就把這張照片拿去吧,我留著也沒什么用了。” “是嗎。”女人說,“謝謝?!?/br> 回程的路依舊不過幾個小時,王思年茫然的上車、下車,去單位和同事寒暄幾句,拿回了手機(jī)。 她回了家,房子里果然沒有人。 沙發(fā)上還放著她昨天搭著的毯子,餐桌上有喝了一半牛奶。一切都和她離開時別無二致。 “他不是徐建。”田亞志曾經(jīng)說。 這個被她嗤之以鼻的結(jié)論,如今就潛伏在暗處,時不時想要沖上來,咬人一口。 王思年在餐桌前坐了下來,突然很想要去聯(lián)系田亞志,去印證那個荒唐的說法。但自己已經(jīng)沒有對方的聯(lián)系方式了。 手機(jī)震了。 【年年晚上自己先吃飯,我可能要晚點(diǎn)回家。有事的話就喊咱媽來,別等我了?!?/br> 是一如往昔的溫柔愛人。 王思年握著手機(jī),就這樣坐著。 人還在家里,但靈魂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等回過神的時候,天色已暗。 她最終下定了決心:【你還在公司嗎?】 過了大概十五分鐘,徐建回信了:【在。怎么了?】 王思年沒有回復(fù)。她拿起挎包,出門去了。 街上熙熙攘攘,人頭攢動。 啟東大廈是附近商圈里最拿得出手的大樓,徐建的公司在第十六層。女人乘坐通透的觀景電梯一路上去,從不斷上升的高度俯瞰時,大街上川流不息的鮮活生命,都變成了一個個可以被輕易壓垮的小螞蟻。 前臺的姑娘最是識趣,一看見老板娘來了,馬上起身,甜甜的說:“徐總正在和局里的領(lǐng)導(dǎo)開會,我去幫您叫他?!?/br> “沒事,讓他先忙吧,我不著急?!蓖跛寄暾f著,坐在了大廳的沙發(fā)上,隨手翻看起雜志來。 她很少來徐建的公司,所以除了前臺,其他人也不大認(rèn)識她。面前雖然穿梭著往來的銷售和客戶,沒人搭話,倒是安靜。 噠。 一杯還冒著熱氣的水放在了她手邊的桌子上。 “徐總說您得喝點(diǎn)熱乎的,還囑咐我不能是咖啡?!鼻芭_姑娘眨眨眼,一副“我懂”的表情,“他一會兒就過來。” 王思年道過謝,端起杯。熱氣徐徐上升,在她的鼻間霧出一小團(tuán)哈氣。 一杯水慢慢喝盡的時候,男人從會議室出來了。他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掃而過,把注意力移回到身旁一同開會的客人身上。 “張局今天的發(fā)言真的讓我受益良多。”徐建笑著說,“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br> 對方被夸得滿面春風(fēng):“哪里哪里,我也應(yīng)該多跟小徐這樣的年輕人聊聊,畢竟你們才是時代的主力軍嘛?!?/br> 徐建又低聲說了什么,王思年隔得遠(yuǎn),沒聽清。但看起來應(yīng)該是十分風(fēng)趣,不然不會引得客戶和下屬都笑了。 男人把送客的場面做足,親自送前來洽談的領(lǐng)導(dǎo)穿過公司大門,一直送到電梯間里。他體貼的伸手擋住快要關(guān)上的電梯門,笑著揮手示意。 電梯門徐徐關(guān)上。他回過身來時,那一臉熱情才漸漸消失,回歸于平靜。 王思年隔著公司的透明玻璃門,觀察著他。 這種有張有弛的接人待物,是她認(rèn)識的傻乎乎的徐建能做得出來的嗎? 思慮的功夫,男人已經(jīng)走近。他低聲和下屬囑咐了幾句,抬頭看見王思年坐在那里時,又笑了。 只不過這一次少了些虛與委蛇,多了些赤城。 “怎么突然想起來這兒了?”徐建說,看了眼表。 “我想見你?!蓖跛寄曛苯亓水?dāng)?shù)恼f。 男人眼中的詫異一閃而過,很快就被溫情掩蓋:“來,跟我進(jìn)來。” 他的辦公室干凈體面。迎著門的地方就是落地窗,在血橙色晚霞的照應(yīng)下,鋪上了一層玫瑰色的濾鏡。 “下了班就趕過來,是要查崗嗎?”徐建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王思年坐在他對面的沙發(fā)上,冷靜的說:“你先工作吧。工作完,我們聊聊?!?/br> 她已經(jīng)等得足夠久,不差這一時片刻了。 男人瞇起了琥珀色的眼睛,那模樣很像大型貓科動物。王思年在一瞬間覺得對方會撲過來,但是他沒有。 他只是嘆了口氣,打開了電腦。王思年就坐在對面,用目光描摹著他的眉眼。 時間在回憶與現(xiàn)實(shí)的交錯中流逝,公司里人漸漸走得干干凈凈,連留到最后的助理都敲門進(jìn)來:“徐總,我先下班了。” “好,我走的時候鎖門?!蹦腥苏f。 啪。 辦公室的門被助理小心掩上。 徐建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揉了揉眼睛,看起來很疲倦。 他像是早就預(yù)感到了什么一樣,望向王思年:“現(xiàn)在沒人了,說吧?!?/br> 這一聲呼喚喊醒了沉思的女人,她沒有啰嗦,直接問道:“你有哥哥或者弟弟嗎?” “沒有。”男人回答的很干脆。 “那請你解釋一下,這是什么?!蓖跛寄昶鹕?,向前兩步,從包里掏出唐寧拍的照片,按在了男人的辦公桌上。 徐建只是瞥了一眼,沒有拿起來細(xì)看。 他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盒煙。正要拆開,然后停住了。 ——應(yīng)該是想起女人懷著孕,不能吸二手煙。于是他嘆了口氣,把煙盒扔了回去。 “你為什么要撒謊?”王思年忍不住質(zhì)問他,“有個雙胞胎兄弟又有什么不能說的?” 男人沉默不語。 “你說??!”女人提高了音量。 “你想要聽真話?!毙旖ㄖ币曋?,眼里沉沉有如霧靄,“還是假話?” “自然是真話?!?/br> 徐建可以解釋,可以繼續(xù)撒謊。 但是他也是人。 他累了。 又或許他心里也有一絲僥幸:兩年的朝夕以對,兩次舍命相救,女人肚子里他的孩子……這些都是砝碼,能讓對方在面對真實(shí)的他時,少一些退縮。 所以徐建頓了頓,輕聲說:“年年,你明明知道答案,為什么還要問我?!?/br> 王思年一臉茫然。 “能撐到現(xiàn)在,是我太有天分,還是潛意識里,你也不愿意接受這個現(xiàn)實(shí)?” 王思年因?yàn)檫@句話,耳旁轟隆作響。 她只有用力撐住桌面,才能保證自己不會跌坐下去。 真相好像深不見底的黑洞,即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