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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已根深柢固時,不是三言兩語能輕易扭轉。魏小渺所失去的,不止身體的一部份,靈魂同時也被挖掉了一角,身心皆殘缺。忽然,有一點點理解七王爺?shù)臒┰?。他喜歡的是魏小渺這個「人」,不是「奴才」,然魏小渺不拿自己當人看,自我價值建立在徹頭徹尾的奴才上,自屈卑微,不敢接受七王爺?shù)娜魏涡囊?,導致七王爺只能用強迫的方式,蠻橫地將情感與欲望硬塞給他。旁觀者清吶。興許,魏小渺留在楚南是好的,想必宋煒能給他不同的視野與世界,使他再度恢復成一個完整的人。說到旁觀者清,李從青離開京城的這些日子以來,一點一滴回憶他與皇帝之間的種種,驀然發(fā)覺,自己亦是當局者迷,尤其最初還搞不清楚狀況時。記得那年元宵節(jié)的巧遇,當時他的腦袋根本一團漿糊,被吃了好大一塊豆腐都糊里糊涂。或許是那天的燈火與煙花太美麗,美得讓他們目眩神迷。離開得愈遠,看得愈清楚,也思念得愈深刻,一幕幕彷佛只發(fā)生在昨日。哎哎,真想他的了。想他縱容的寵溺,想他甜蜜的親吻,想他溫柔的撫摸,想他狂野的纏綿……身體不由微微發(fā)起熱來。「李大人,您的臉好紅,身子不舒服嗎?」魏小渺細心關問。「沒,天熱?!估顝那嗨㈤_扇子搖涼。想想那年的元宵節(jié),假如不是李從銀一頓粗俗的話,皇帝會對他的屁股……咳,身體起了興趣嗎?在那之前,從未想過自己會被男人強吻,進而隔天就給人扒個精光,從頭到腳被吃得清潔溜溜,半點渣渣都不剩。那個男人呀,深水靜流的外表下竟是奔騰澎湃,洶涌起來的情潮教人招架不住,非得讓他扯著一塊兒沉淪不可。想如今當真是完完全全的滅頂,無論是身體或心靈。心想他了,身體也想他了……「真的好熱?!故种械纳茸踊蔚酶罅α?。魏小渺趕緊也拿扇子為他扇風。可相思煎熬的欲望來得又猛又急,就算扇得像刮臺風,卻怎么也扇不熄從體內燒出來的一把熱火。而這把火從那年的元宵節(jié)點燃后,火燒火燎的,直到現(xiàn)在都不曾熄滅過。◇貪看鶴陣笙歌舉,笑語盈盈暗香去。節(jié)慶繽紛熱鬧,游人流連忘返,宋煜及李從青一行十數(shù)人浩浩蕩蕩走在路上,跟隨人潮來到河邊觀賞即將施放的煙花,游人實在太多了,摩肩擦踵,擁塞得水泄不通,他們一個個被人流沖散。當李從青被擠開時,宋煜忽伸手捉住他的手腕拉回來,揚臂圈住他的肩膀,把他攬在身畔。李從青整個人被迫擠貼到宋煜身上,由于個子不比人家頭好壯壯,登時錯覺自己變得小鳥依人,這錯覺不禁使他……毛骨悚然,呼吸困難……很想推開宋煜,卻難以動彈,除了過于擁擠寸步難行,宋煜將他箍得又緊又密。才一轉眼,二人和其他人完全分散了。李從青不安的微微僵著,吶吶的提醒道:「那個……三爺,是說時候不早了,您是不是該回家了?」「不急。」宋煜打回票。「為了您的安全著想,小的斗膽請您盡速回府,要是您出了一丁半點的岔子,小的萬萬擔待不起。」「還沒看到煙花?!?/br>「您若想看,只消一聲令下,要多好看的煙花都有,不需在這兒和人擠。」「李從青。」「在?!?/br>「你是在和我頂嘴嗎?」「呃,小的不敢?!估顝那嗝Φ兔柬樠?,又不是嫌腦袋在脖子上待煩了,哪敢頂皇帝老子的嘴。宋煜又想開口說什么,霍然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破聲乍起,天空炸開了輝煌奪目的煙花,眾人仰頭觀看,同時「嘩!」地發(fā)出驚贊。隨即煙花一朵接一朵的綻放,將夜空織成一片目不暇給的絢爛。「這是我有生以來,看過最美的煙花?!顾戊系皖^,在李從青耳畔低沉輕語,音色透出魅人的磁性。溫暖的氣息拂在鬢邊,像貓爪子搔撓耳朵,李從青不禁一顫,感覺自己被攬得更緊了。滿目煙花潦亂,碰碰碰的炸著,心臟隨之怦怦怦的亂蹦亂跳。「我突然想到有一個官職很適合你?!顾戊嫌终f。「什么官職?」「尚君?!?/br>李從青聞言一驚,側臉望向他,眼睛還來不及眨,宋煜的嘴忽掃過他的唇??偸前腴_半合的雙眼倏地大睜,不敢置信,皇帝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輕薄他?!幸好周圍群眾的焦點全放在天空中的煙花,沒人注意到二個男人一瞬而逝的親密,然李從青仍嚇得不行。「皇……不……三……三爺……」錯愕結巴。「走吧。」宋煜拉他擠出人群。李從青頭腦渾沌的任由他半拖半拉著走,遠離人聲鼎沸的大街,當稍微意識到他們來到一處無人的小巷,才剛要開口,背部陡地被強抵在墻上,連吃驚的時間都來不及,嘴便被用力堵住了。李從青的眼睛二度大瞠,驚詫緊咬牙關,動都不敢動。宋煜也睜大眼看他,嘴壓著他的唇亦不動。大眼瞪小眼,像在比耐心,看是李從青先開城投降,或者宋煜先拋戈卸甲,二人保持已經(jīng)不是曖昧可以形容的姿勢僵持不下。彼此的呼息噴吐在對方臉上,蕩開一陣陣又酥又癢的異樣漣漪。「把嘴張開。」宋煜柔聲命令。向來是顆軟柿子的李從青竟敢抗命不從,雙唇抿得更緊,大不敬的死死瞪著他。事實上他腦子雜亂無章,根本無法思考,完全是自我保護的本能。「真不聽話呵。」宋煜不怒反笑,轉移目標,驀然含住他的耳垂,挑逗吮舐。李從青剎地僵住,頭皮發(fā)麻,從小到大除了以前養(yǎng)的一只大黃狗會滿臉舔他之外,不曾有誰碰過他的耳朵,遑論是這種充滿色情的方式。身體止不住輕顫,一股熱潮涌了上來,想推開宋煜,雙手卻被抓住壓在兩邊,動彈不得。「皇……皇上……請您……別這樣……」終于忍不住出聲哀求。宋煜不理會,把唇移回他的雙唇。李從青又急急變成蚌殼,閉得死緊,說什么也不肯讓人把舌頭伸進去。宋煜沒有粗魯強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