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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都還未醒,而晏河清已經(jīng)拿起掃帚,準備開始清掃院里的積雪。厚厚的積雪覆蓋了庭院、樹杈、欄桿,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唯獨院角那枝紅梅,開得極艷。見四下無人,晏河清拿掃把當劍,舞出一個漂亮的劍姿。晏河清收斂心緒,好好掃地,不過半個時辰,庭院的積雪已被他掃得差不多,正當他準備回屋時,一個雪球驀然砸向他的頭。這雪球里竟然裹了石頭,疼痛在晏河清額上炸開,他伸手一摸,果不其然,見血了。“哈哈哈?!眱擅粦押靡獾呐胖钢毯忧彘_始捧腹大笑。“喂,姓晏的,聽說前不久皇上救了你,那你怎么沒去景陽宮???”身形稍胖的那名奴才邊說邊笑,極其猥瑣。“你看他整天黑頭土面的模樣,皇上能瞧上他?”另一名不屑嗤笑。晏河清面色極冷,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要進屋。“欸,別走嘛?!迸峙胚B忙攔住他,“我們就是想和你聊聊而已?!?/br>晏河清低頭想要繞過他,另一名奴才伸手揪住晏河清的后領(lǐng),往后一扯:“哎呦,給臉不要臉了是吧?見過皇上有脾氣了?連聊天都不能聊了?”“就是?!迸峙琶媛恫凰?,狠狠地推了晏河清一把。然而即使是如此侮辱,晏河清卻沒有絲毫怒氣,默默忍受著。在暗處悄無聲息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的趙公公蹙起眉頭。“公公,我覺得這人如此懦弱,根本不足為患?!蹦侨昭┮沽P晏河清跪地的馮管事同趙公公耳語。“哼,蠢貨?!壁w公公冷冷瞥了他一眼。馮管事本是獻媚,不曾想偷雞不成蝕把米,頓時臉紅脖子粗。趙公公雙手負在背后:“能忍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你再好好瞧瞧他的眼神?!?/br>馮管事連忙伸長脖子看去。因為晏河清一直低著頭,所以很難看到他的眼睛,但是偶爾一抬頭,那雙眸子里卻滿是堅毅和無畏,似劍刃,似烈火,似奔騰不息的河海,更似那億年不折的山川脊梁。不過一眼,讓人禁不住渾身顫栗。“這……”馮管事瞠目結(jié)舌。“明白了?這人分明是頭困獸,若是有朝一日能逃脫囚籠,定會將曾傷害過他的人撕個粉碎,再吞下肚,連渣都不剩!”趙公公眼睛微瞇,語氣險詐,“此人……萬萬留不得。”“公公您的意思是?”馮管事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趙公公搖搖頭:“雖說我內(nèi)務(wù)府少了一個奴才,皇上不會追究什么,但是他畢竟是南燕國皇子,前幾日又被皇上所救,所以萬萬動不得,而且對付野獸最好的辦法,可不是殺了它們啊。”馮管事恭敬俯身:“公公,請賜教。”趙公公慢悠悠地說:“這般如狼似虎的人啊,只有磨去他的利爪,拔掉他的尖牙,打斷他的脊梁,一點一點地磨出他的奴性,讓他永生永世跪在地上,讓他此生此世站不起來,才可讓人放心啊,馮管事,你可明白?”“小人明白了?!瘪T管事又一俯身。“明白就去吧?!壁w公公揮揮衣袖,轉(zhuǎn)身離開。第十七章總有炮灰悶聲作死第十七章總有炮灰悶聲作死那處,胖瘦兩名奴才正思索著趙公公的囑咐辦得差不多了,是不是應(yīng)該放過晏河清了。結(jié)果一抬頭就看見趙公公的狗腿馮管事走了過來。“馮管事!”兩人連忙點頭哈腰。“嗯?!瘪T管事傲慢地擺擺手,然后看向晏河清。晏河清低著頭,一言不發(fā)。馮管事也不惱,干脆抬腳,狠狠踹向晏河清:“跪下?!?/br>晏河清一個踉蹌,膝蓋重重磕地。“怎么?上次不是頂嘴頂?shù)脷g嗎?怎么這次又不說話了?”馮管事繞著晏河清轉(zhuǎn)了一圈,伸手狠狠掐住他的臉頰,強迫晏河清和自己對視。馮管事本是妄圖恐嚇侮辱,怎知一對視,卻被晏河清目光里的鄙夷厭惡和不卑不亢給激得背后一涼。“你,你,你還敢瞪我?”馮管事一巴掌揮向晏河清,然后對胖奴仆勾勾手:“你來,給我掌他嘴。”“好嘞?!蹦桥峙藕俸僖恍?,走上前,掄圓了胳膊就給了晏河清兩下。馮管事冷冷看著,心里卻大驚。遇到這事,若是常人怕早已怒意爆發(fā),這晏河清非但能忍辱負重,而且至始至終背脊都沒彎過一下!這根本確實不是懦弱,趙公公那老狐貍看人真是太準了。馮管事覺得晏河清挺得筆直的背十分礙眼,忍不住上前一腳踹在他腰上。晏河清被踹得一個撲前,迎面摔在地,懷里滾出一個東西。瘦奴才眼尖,上前撿起那東西,細細端詳,發(fā)現(xiàn)是支做工精細的玉簪:“馮管事,你瞧瞧這個?!?/br>晏河清一摸懷里,臉上竟出現(xiàn)了慌亂的神情。馮管事接過那玉簪,語氣不屑:“嗤,什么便宜垃圾貨?!?/br>“還給我!”晏河清突然起身,想要上前爭奪,被胖瘦兩名奴才阻下動作。見晏河清這般反應(yīng),馮管事勾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雖然看著垃圾,但是應(yīng)該還值兩個錢,你也就別要了,這東西權(quán)當孝敬我了?!?/br>“什么好東西???我也想被孝敬?!笔捰璋灿挠牡嘏吭隈T管事耳邊說。馮管事嚇得大喊一聲,轉(zhuǎn)身就要怒罵:“哪里來的蠢……皇上?。。。???”三人被突然出現(xiàn)的蕭予安嚇得面如土色,渾身顫抖,跪倒在地不停磕頭:“皇,皇,皇,上,您,您,您,怎么,怎么在這里?”蕭予安自然是來看晏河清的,怎知又恰巧遇到晏河清被欺辱。這離上次雪地罰跪才多久啊,你們怎么又來搞事了,現(xiàn)在的反派都這么兢兢業(yè)業(yè)了嗎?都不休息的嗎?任務(wù)如此繁重的嗎?蕭予安對著馮管事伸出手:“剛才說的什么東西?”馮管事連忙雙手將玉簪奉上,蕭予安接過一看,嚇得差點沒將那東西甩出去。我的三姑六姨七大爺,你們知道這是什么嗎?還孝敬?孝敬你個棺材板仙人掌??!這玉簪可是男主母后的遺物!也是晏河清日后送給永寧公主的定情信物!?。?/br>這玩意兒你們也敢要?活著不好嗎?活著很累嗎?非要悶聲作大死嗎!??!蕭予安嚇得面無人色,轉(zhuǎn)身就把玉簪塞進了紅袖的手里:“紅袖你先拿著,千萬別摔碎了!”紅袖點頭應(yīng)聲。蕭予安拍拍胸口,向晏河清望去,見他一身薄衣,不由地嘆口氣。前期的男主,真的是太可憐了。蕭予安幾步走過去,解下自己的外袍,裹上晏河清。晏河清身體僵直,眉頭緊蹙,明顯帶著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