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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抬了頭,頻頻朝那個方向張望。眼見章華與東海龍王坐在一處說說笑笑,他自是秀眉緊蹙,心中不斷泛起酸味。那東海龍王名喚龍無波,在天界也算得上是鼎鼎大名了。他雖然長相陰柔,貌若女子,心性卻極為狠毒。身為東海二太子的時候,就已經放肆妄為,遭人詬病了。后來使盡手段登上龍王的寶座,更是惹來無數非議。便是素修這樣不問世事的人,也曾聽說過不少關于東海龍王的傳聞,因而此刻見他跟章華湊在一起,愈發(fā)覺得心中有氣。那只狐貍笨得厲害,恐怕被人騙了都毫無知覺。嘖,真是可惡!這樣想著,視線自是纏在了那兩個人身上,片刻不離。章華雖然遲鈍,這會兒卻也隱約察覺到了他的目光,猶猶豫豫的回頭張望。豈料龍無波恰在此時端起酒杯來,挑眉笑道:“你昨日打賭輸了我,該自罰三杯才是?!?/br>“喂,明明是你耍賴好不好?”“既然如此,不如咱們今日再玩一回吧?!鞭D了轉眼眸,笑,“你猜猜......這世上最難煉的仙丹是哪一種?”“還魂丹?”“錯。”“返老還童丹?”“不對?!?/br>“哎呀,我可猜不出來?!?/br>龍無波微微笑了笑,眼角的余光斜斜朝素修掃過去,一字一頓的念:“是后悔藥。”“???”“千金難買一回頭。人在身邊的時候不曾好好珍惜,等到失去了方才懊悔莫及。這時便有通天遁地的本領,也煉不出那后悔藥來。”龍無波這番話雖是對著章華說的,一雙眸子卻靜靜的盯住素修看,笑容柔媚,眉眼間帶了幾分嘲諷之色。分明就是在挑釁!素修一下就瞇起了眼睛,緊緊握住拳頭,一個勁的與他互瞪。面容冰冷,袍袖無風自動。龍無波卻似渾然不覺,薄唇一抿,繼續(xù)跟章華說笑。“你又輸我一回,還不快喝酒?”“是是是?!闭氯A無可奈何的應一聲,低頭,就著龍無波的手將那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然后搖了搖扇子,嫣然淺笑。素修瞧得怒從心起,終于忍無可忍的立起身來,大步沖到那兩人面前,劈手奪過酒杯,“啪”一下摔在了地上。章華吃了一驚,使勁眨眨眼睛,茫然不已。龍無波則是悶笑出聲,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素修死死瞪住他們看,張口,欲言又止:“你......”“啊?”章華偏了偏頭,神色甚是無辜,“我怎么了?”素修窒了一下,心頭刺痛,一時又說不出話來了。究竟是他的錯?還是自己的錯?該怪他失去記憶,輕易忘記從前的萬千情愛,還是該怪自己過去太無情,從來也不知道珍惜?閉了閉眼睛,到底還是嘆一口氣,艱難萬分的別開頭去,啞聲道:“我確實......沒那個本事煉出后悔藥來......”說罷,慢吞吞的轉個身,飄然離去。一步一步,皆似踏在刀尖之上,這么疼。那黑眸中的寒冰早已化去,先是變作似水柔情,緊接著卻又只剩下無盡的寂寥。愛的時候猶豫不前,不愛的時候糾纏難解,正是因了這個緣故,他才會一再受那情傷吧?既然那只笨狐貍已經失去記憶,自己又何必念念不忘?他一邊想,一邊恍恍惚惚的往前走,等到回過神來時,卻發(fā)現自己根本沒有回翠峰山,反而莫名其妙的到了妖界。狐王的宅邸就在附近。光是想到這一點,就已覺得心頭狂跳,手腳再也不受控制了。靠著隱身術溜進心上人的房間,像個傻瓜似的躲在房梁上偷窺--這種蠢事,跟那只笨狐貍從前干的有什么兩樣?然而,素修竟當真這么做了。他非但偷偷溜進章華的臥房,而且在梁上一坐就是好幾天,明明羞愧得恨不能一頭撞死,卻又怎么也抑制不住再見某人一面的沖動。......自己肯定是發(fā)瘋了。素修越想越覺得丟臉,最后干脆自暴自棄起來,什么也不管不顧,只一心一意的盯住章華看。如此渾渾噩噩的過了幾天之后,某日下午,那東海龍王忽然又跑來找章華喝酒。龍無波相貌生得極好,一雙鳳眸細細長長,嘴角似彎非彎,便是不笑的時候,也似悠然含情。章華怕身邊的小丫頭被他拐走,因而把服侍的人都趕了出去,一邊倒酒一邊問他來意。“我今日是來說親的?!?/br>“咦?”章華曖昧的眨一眨眼睛,笑,“你終于打算嫁我啦?”對于這番調笑,龍無波絲毫也不氣惱,反而跟著笑起來,道:“錯了,要嫁人的是我妹子。”“你那個刁蠻任性的三妹?我記得五年前,她還是個黃毛小丫頭,這么快就到嫁人的年紀了?”龍無波仍是笑笑,道:“東海三公主配你這狐王應該不算委屈吧?何況你我兩族若是能夠結親,以后絕對會有不少好處?!?/br>“嗯嗯?!闭氯A點點頭,視線在龍無波臉上打了幾個轉,語氣輕柔,笑顏燦爛,“三公主若是有你一半的姿色,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br>“那便這樣說定了?!饼垷o波側頭淺笑,緩緩端起酒杯來。章華剛欲舉杯與他相碰,卻忽覺腳下的地面一陣抖動,梁上傳來轟然巨響。緊接著便見屋內飛沙走石,古董擺設盡數摔在了地上。一地碎片。第二十二章見狀,章華自是大吃一驚,茫然不解其故。龍無波則仍是那副悠然自得的表情,有意無意的朝梁上望了一眼,手指輕輕叩擊桌面。章華連忙順勢望過去,只見一道人影慢慢從半空中飄了下來--白衣勝雪,黑發(fā)垂腰,面容冷若冰霜,周身寒意凜然,模樣極是駭人。章華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結結巴巴的問:“仙、仙君?你怎么會在這里?”素修不答話,只冷冷的盯住他看,一雙眸子幽幽暗暗的,好似除了章華之外,再瞧不見其他人。心底怒氣洶涌,眼前白霧彌漫,明明立在自己跟前的是這風流倜儻的狐王,恍惚間,卻似又見著了那一身女裝、濃妝艷抹的男子。無論跌倒多少次,都仍舊笑嘻嘻的爬起來纏住自己。無論多么痛苦,都一直溫柔含笑,眉目盈盈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