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說：“他們都挺忙的，就沒打擾他們。”又問，“看出來了？”

王自清沒吱聲，郭明也沒了話。他們聊天的時候真是干巴巴的，聊什么都覺得不對味兒，可就是想跟他說幾句話。只能互相沉默著，應該意識到他們不用說話，能看到彼此就是莫大的幸運了。

當年過去后，他們的心目中的對方其實并沒有變得太多，這么多年來一直都是高中時的模樣，當真正遇見的時候反而變得陌生了然后意識到，他們兩個都不是曾經(jīng)愛慕過的那個少年了。

王自清始終不知道他到底來S市干什么，他來見郭明，這還不夠，遠遠不夠。光是見到他，這遠遠不夠。

他死寂的心沸騰的要沖出胸膛，然后肆意噴發(fā)。

他們坐在飯桌兩端，也是默不作聲，沒什么能打破他們兩個之間的尷尬。

王自清動了動筷子，夾了一口菜放進嘴里吃了；郭明也動了動筷子扒拉了一下盤子里的菜。

“說點什么吧，要不然真沒什么意思?！蓖踝郧逄袅颂裘?，說，“我知道你不想看見我。”

郭明喝了一口酒，一口白酒燒得他喉嚨有點痛。

“你要結(jié)婚了，我勉強算是你初戀，雖然我還沒有答應?！蓖踝郧鍩o聊的扒拉著菜，時不時地吃一口，他真的餓了。

郭明沒回答他，一口一口地灌酒，王自清也沒勸，這在郭明眼里是在漠視他。就像那個告白一樣，被他漠視了。

不一會兒，郭明的臉喝的通紅，王自清吃的也有六七分飽。

王自清舉起酒杯，說：“干杯吧。”

郭明沒搭理他，惡狠狠地看著他，王自清只好自己喝了這杯酒，這酒辣得嗓子疼。

“有些事情我一定要問你，你知道么？”郭明兩眼通紅，他站起來，王自清不得不抬頭仰望著他。

王自清沒讓他問忽然笑了，說：“你還問這些干什么，我在電話里跟你說的夠明白了?！?/br>
【做個有出息的人，別像我一樣?！?/br>
他皺著眉頭，像是要哭了一樣，王自清莫名有些心疼，哦還有快慰。

他把住王自清的肩頭，這樣他就不會逃走或是回避這個問題了，郭明這樣想著。

“你到底怎么了，你之前去哪兒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郭明一連串問了三個問題。

應該是喝了酒的緣故，王自清也有點不清醒，頭也有點暈。

那都是你不應該知道的故事。

“子清?！?/br>
“子清，你告訴我?！?/br>
王自清的身體又開始顫抖，但是在郭明露出慌張眼神的時候他穩(wěn)住了。他嘴里都是血腥味，腥，又有點甜。

【子清，我喜歡你。】

耳邊又是那句話，大逆不道，有為倫常，本想拒絕，但是不忍。

因為我也喜歡你。這句話，從來沒有說出口過。

王自清舉起雙臂，把自己放進男人的臂彎里，用力地抱著他。幾乎快哭出聲來，誰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感覺呢？

輕輕推開他之后，兩個人相視一笑，笑的難看。

舉杯對飲，郭明喝得神志不清，王自清卻沒喝多少，因為他的胃又在跟他抱怨著。

兩個人攙扶著出去，不知道該去哪里，反正是不想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快結(jié)束了，明天就會完結(jié)了。

第13章第十三章

第二天早上，王自清醒了，頭痛欲裂。他一看，旁邊是郭明。

他一下子回想起了昨晚，瘋狂的單身夜，就是喝完酒后找個漂亮的然后嘿嘿嘿。

郭明被打了一巴掌，醒了?？粗踝郧迳砩系挠∮洉r，他懵了，昨晚喝的太多他對這個已經(jīng)沒什么印象了，但回想一下還是能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嗎？”王自清問他，“你今天就結(jié)婚了知道么？”

郭明點點頭，滿臉愧疚。

“怎么，昨天睡了我，是想我今天去搶親？”王自清諷刺道，他捂著胃，忽然吐了口血出來。

疼。

他忽然想起來，其實自己昨天晚上是高興的。真的很高興。

事后，他是看著郭明的睡顏入夢的，然后他牽著郭明的手，仿佛今天要跟他結(jié)婚的就是自己一樣。仿佛擁有全世界，仿佛他是幸福的。

不知廉恥。

王自清咽著滿口的腥味，然后一把推開身旁的男人，說：“我問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嗎？”

“知道。”郭明的反應很平靜說，“我不后悔。”

王自清覺得這就是郭明，和高中的時候一樣說一不二，從來不在乎別人的感受，干什么都不后悔。滿腔的怒火只能化作無奈繼續(xù)忍受他。王自清感覺自己有點頹廢，他說：“你親手，把你和我變成了我最不想看到人?！?/br>
“我要想找你早就來了，可是你把我所有的堅持都白費了?！?/br>
“我不想你變成同性戀，懂了么？”王自清的聲音拔高了，估計是因為疼的。

“我以為你結(jié)婚了，我才來見你的，之所以不和你多說幾句，之所以不回答你那些問題是因為我覺得這樣很矯情，很賤！你他（媽）都要結(jié)婚了我為什么還要抓著你不放，再說是我沒答應你不是你對不起我！”

王自清難耐的捂著臉，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句話：“你他（媽）真狠，我連你的婚禮都沒臉去了?！?/br>
郭明知道說什么都是不行的了，話已至此，不用多說，他輕輕拍了拍王子清的肩，說：“想去就去吧?！?/br>
郭明把一張紅色的請?zhí)旁诖采希踝郧蹇粗樕祭淞嗽S多。

“你的車，我把它停在停車場里了。”見郭明要走，王自清交待道，“我身上的錢不夠住新旅店，就把你拉近我住的地方了?！?/br>
“……謝謝?！?/br>
郭明走了。王自清也恢復正常，那些失控的情緒被他收拾的很好。

所有的感慨都沒了，只剩下他經(jīng)典的僵臉。

王自清笑笑。從衣柜里取出一件嶄新的西裝。他看了一眼請?zhí)闷饋矸粗雭G垃圾一樣丟到地板上，轉(zhuǎn)頭去了浴室。

他看著自己身上的印記，指甲扣進脖子上的吻痕里，莫名的覺得惡心。胃里翻江倒海，刷牙漱口時吐出來的水里混著一縷縷朱紅。

他要結(jié)婚了，真的結(jié)婚了。

一件一件地往身上套著衣服，王自清仿佛失去了生命的全部活力，仿佛身上穿著的不是衣服，而是一道道枷鎖，而他馬上就要前往刑場了。他忽然很后悔說要來看郭明，人對生命都是渴望著的，看郭明結(jié)婚，或許真的能要了他的命。

他覺得此時的他真的很映襯了一個夢，他最近幾年精神很不好晚上經(jīng)常做夢，但是很多他都忘了。

這時候他忽然想起來了這個夢。前不久剛做過的：他在沙漠里，他躺在干涸的河床旁，看到的是沙漠綠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