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4
不能不行。”翁娥在此時卻堅定了起來,當初是萬公子冒著暴露的危險救了她一命,她現(xiàn)在怎么也不能就此放棄。“娘娘!”翁娥撲到岱云盈身邊,抓住她的手道:“娘娘你不能放棄,萬公子是為了救您和這個皇嗣才進的宮??!”“娘娘,”翁娥哭著道:“您不顧及自己也想想萬公子,想想這個孩子,他還沒有見到這個世界,娘娘您不要放棄??!”不知是聽到萬泫的名字,還是聽到孩子的事情,岱云盈的眼睛終于動了動,她看向翁娥,更洶涌的悲傷涌了上來,“萬泫……”她哽咽著喘息,眼睛閉上的時候,淚水更似泉水一般汩汩流下,可這一次哭過后,岱云盈卻死死攥住了那個手帕,那是當年她送給萬泫的,只是如今這帕子已經(jīng)被萬泫的血染得半紅。岱云盈攥著那手帕,復又睜開眼睛,她的嘴唇動了動,沙啞著道:“我要喝水?!?/br>“好好好,水!”翁娥一看忙喚道,她捧著水到岱云盈面前,一勺一勺喂給她。喝了水的岱云盈好像重新有了力氣,她閉上眼睛,咬緊了牙使著勁。在萬府的另一側(cè),郎中自屋中出來,對著萬愔搖了搖頭:“萬公子的事對萬老爺打擊太大了,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老爺大概不會再醒了?!?/br>“公子不要太難過?!崩芍姓f完又勸道。萬愔感覺他的眼淚又涌了上來,可他硬是死死咬著牙關,將那些淚水全都咽了回去。再睜眼時,郎中只看到了萬愔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讓我再給父親磕個頭吧?!比f愔說。接著他走到萬崇文床前,輕輕握著父親的手,那手上明明還是溫的,卻再也不會責備他,也不會說他寫錯了名字了。萬愔后退兩步,跪在地上,對著萬崇文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父親、哥哥,萬愔在此發(fā)誓,他們對萬家做的一切,我將來必千倍百倍奉還之。在那之前,他絕對不會再流一滴淚。萬泫死后的第七日,萬府出了三口棺。一口為萬崇文的,一口為萬泫的,最后一口,卻是岱云盈拼了命生下來的孩子的。那孩子生下來即是死胎,岱云盈甚至看都沒來得及看一眼便被人包起來抱走了。出棺那日,宮里來了人,帶了太皇太后的懿旨,稱先帝寵愛宸貴嬪,宸貴嬪當為圣上終身守靈,著其北遷至帝國疆域最北最寒的洛壁行宮。翁娥自愿與岱云盈一同北遷,以報萬泫救命之恩。岱云盈走的那一天,一身素縞,不知是為洪德皇帝穿的,是為萬泫穿的,還是為她的兒子穿的。來傳令的太監(jiān)見此情形對岱云盈道:“宸貴嬪,你應該謝謝你那個剛剛降世就已經(jīng)離世的孩子,是他用自己的性命救了你的,否則現(xiàn)在應該是你們兩個人一起去死。”岱云盈看了一眼那個內(nèi)侍,一言不發(fā),好似心已經(jīng)死了一般。她在上那北遷的車駕前,最后看了一眼萬府這個承載著她無盡快樂與無盡痛苦的地方,便不再回頭。萬崇文與萬泫去后,萬家只剩一個萬愔,在朝中當著最末流的正七品芝麻官。萬家在朝堂上就此徹底失勢。與此同時,遠在川蜀的溫珩,奉景承帝遺旨登基稱帝,登基之時,溫珩發(fā)千字檄文,聲討仇貞良、邢瑞毒殺先帝、射殺忠臣,綠營全營、南疆全軍披麻戴孝,溫氏宗室子孫紛紛揭竿響應。戰(zhàn)火迅速從川蜀燒遍了整個長江以南,曾經(jīng)在江浙為萬泫獻過萬民傘的百姓紛紛參軍,溫珩的軍隊在此一舉壯大,已然與朝廷形成了對峙之勢。萬泫用自己的死證明了他的清白,守護了新政,并且為溫珩送去了最為珍貴的禮物——民心。作者有話說:萬泫的結(jié)局從新政開始的時候便已經(jīng)注定了,他的故事就到這里了,但萬愔以及岱云盈的故事還沒有結(jié)束第39章謀劃從歸雁徊的角度看,溫珩的冠冕實在是顯得太過沉重了。像一個枷鎖,將溫珩牢牢困住。歸雁徊知道,這是在加冕前,特意找織工連夜趕造的翼善冠,冠上的珠玉并不十分對稱,卻是元功鴻從先帝賞賜的珍寶中能找到的最為珍貴的了。新登基的皇帝的冠冕就如他的宮殿一般,臨時拼湊并且寒酸得要命。但這也是溫珩所特意要求的,按照溫珩的意思,如今國勢艱難,他作為新帝應厲行節(jié)儉,為群臣表率。冠服、宮殿這些,誅殺燕京叛賊后,再行斟酌便可。只是溫珩的這個決定卻被不少臣子反對。拿下建安后,溫珩的軍隊壯大了不少,謀臣自然也從最初的兩人變成了現(xiàn)在的十幾人。人多口雜,常常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征得不可開交。溫珩也經(jīng)常被他們吵得頭疼欲裂,戰(zhàn)爭迫使他加速成長,如今的溫珩看起來甚至要比歸雁徊更成熟。“陛下?!睔w雁徊大步走向花園的深處,臨時的宮殿禁中只有一里見方,而這花園也是少有的溫珩可以休息的地方。直到歸雁徊走到溫珩身邊了,溫珩才注意到他。他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歸雁徊,問:“若鄰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看今天朝堂上吵成那個樣子,陛下神色不好,臣便猜想陛下下了朝之后一定是又躲到這里來休息了?!睔w雁徊說。“你叫我陛下,我很不適應?!睖冂窭鴼w雁徊,讓他坐在自己身旁,即使登基了,溫珩似乎也依然對“皇帝”這個身份很不適應。在溫珩自己看來,他并沒有那么適合做皇帝,他只是被新政、被民心、被父皇、被歸雁徊一步步推到了這個位子上。“那個容高遠,簡直愚蠢至極!”歸雁徊剛坐下,溫珩就忍不住抱怨道:“非要朕興修宮殿,制訂官禮,如今戰(zhàn)事緊急,哪有那個閑錢那個閑人去修筑宮殿?哼,在朕看來,他們就是想要與那邊劃江而治。如今川蜀穩(wěn)定,江南富庶,將士連連打勝仗,士氣正旺,正是北圖的好機會,居然要就此放棄?。空媸强床怀鰜硭抢铩哌h’了!”今天早上那些人就一直在說,溫珩能夠這么順利的打下江南,完全是因為川蜀位于長江上游,順流而下,勢如破竹??山窈笕绻偻贝颍瑒t要渡過長江,那可就不好打了。不如暫且在建安落腳,再圖北上。一想到自己一路以來的成績?nèi)勘灰痪洹拔挥谏嫌巍焙喓唵螁蔚馗爬耍瑴冂窬捅锘?。他從后面抱住歸雁徊,把下巴放在歸雁徊的肩膀上:“朕有時候想,還真不如之前只有若鄰一個人的時候,若鄰說的什么都是對的,也最懂朕的心意?,F(xiàn)在人一多,反而不能那樣倚賴若鄰,否則又要說朕不容人了?!?/br>歸雁徊的手覆在溫珩的手上,那里傳來的溫度讓溫珩心中稍稍平衡了一些。“在朕還是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小王爺?shù)臅r候,我總覺得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