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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這么一件事,也為日后的那事帶來一段紛爭。一年的時間晃眼之間便已經(jīng)悄然逝去,宇文邕至始至終從未去見過那人,從未找過他,連玉佩也只是帶著,拿出來的次數(shù)并不多??粗巴饣昙娂姸?,滿庭梨花開的畫面,只覺得,時間過得太快,如今……手中握著的是從長安快馬加鞭送回來的信件,信上道,讓李家的人即刻將宇文家的兩兄弟送到長安。雖然前陣子便知道父親已經(jīng)勝利,也明白這一天將要到來,只是沒想到這么快。這同州,日后不知道是否有機會再來,而那人……蘭陵,蘭陵——北齊的郡城,他們終究應該是陌路之交。“四哥,咱們是不是最遲后日啟程?”身后傳來宇文憲的聲音,宇文邕回頭,看著他,道,“嗯,今明兩日,我們好好陪陪李嬸嬸吧?!?/br>“嗯?!庇钗膽楇m然活潑,但這不代表他不明事理,知恩圖報這點道理他還是懂的。盡管已經(jīng)在兩日中竭盡全力逗李氏開心,但是,臨別之際,李氏依舊哭紅了眼。李氏看著將一些日用品搬上車,心里像割掉兩塊rou一樣疼,始終是自己帶大的孩子啊,如今,這說走便走,怎能不傷心呢。“嬸嬸,以后,我們兄弟倆一定會回來看你的,一年一次好不好?練好騎術之后,一來一去花不了多少時日的?!庇钗膽椏粗钍峡藜t的雙眼,說道:“好嬸嬸,你別哭了?!?/br>“你個皮小子,回去之后可別這么皮了!咱們說定了,以后你們可得?;貋砜次??!崩钍媳挥钗膽椇⒆託獾脑捊o逗笑了,破涕為笑,轉而向宇文邕說道:“邕兒,過來,嬸嬸有話給你說?!?/br>“是。”宇文邕不解的跟著李氏走進大門里,心里揣測著李氏要說些什么。李氏牽著宇文邕走到一邊,從袖中掏出一塊玉佩,看著宇文邕的手不自覺的摸上胸口,便知道自己所猜不假,看來……嘆了一口氣,道:“孩子,這語氣不可其他人瞧見,知道嗎?”宇文邕接過李氏遞過來的玉佩,雖然滿心疑惑,但是也知道這玉佩的主人不是自己國家的人,被人瞧見始終不好,也就點點頭道,“嬸嬸,我知道了?!?/br>攬過宇文邕的肩膀,“嬸嬸明白你不是不懂事,而是內(nèi)斂,但是,你記住了,有的事,該說則說,別悶著?!?/br>“嬸嬸~”第一次眼帶濕意,紅了雙眼,是真的有些舍不得了。如母子一般的兩人在一片梨花樹下相擁而立,nongnong的親情彌漫在空氣中。宇文憲猶豫該不該開口,只是……這時候開口他不確定是不是給得到一個爆栗……但是,忍不住了,還是說吧——“四哥,你眼睛好紅。”宇文邕撇過臉,道,“你眼花了,沒有的事!”“那你把臉轉過來,我就相信你說的?!?/br>宇文邕轉過臉了,但是——“你耍賴,你眼睛閉上了,我怎么看得到!”宇文憲不滿的說道。哪有這樣子的嘛,明明是耍賴,好不害羞,居然還是自己的哥哥,耍賴皮,不害臊!“你只是叫我轉過來,我聽你的了?!?/br>“切,真是的,哭鼻子有什么好害羞的啊,我昨晚還哭了一晚上呢。”宇文憲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做了一件什么大事呢。宇文邕閉上眼,不自覺的笑了笑。五弟還真是孩子氣呢,只是,通過嬸嬸的話,他總覺得這玉佩主人的身份不簡單,蘭陵不是一個百姓,那這人——在馬車顛簸了數(shù)日之后,終于抵達了長安。馬車在進入長安城之后,直奔皇城,沒有阻礙的進到了皇城內(nèi)。車上的兩個人掀開車簾,看著周圍的宮墻,不免有些唏噓,這里好不氣派啊,這就是以后他們的家嗎?打量著一身黑衣的中年男子,宇文憲的兩顆眼珠滴溜溜的直轉,這個威嚴、高大、英俊的男人便是自己的父親嗎?從出生后便在李家長大的宇文憲從未見過自己父親的面,這一次,是第一次,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反觀宇文邕,一點也看不出情緒,只有身邊的宇文憲知道,他四哥攏在衣袖里的手一定是緊緊握著的。“邕兒,憲兒,你們終于回來了?!庇钗奶┛粗鴥蓚€兒子,臉上掛著少有的笑意,“快來見過你們二位兄長?!?/br>宇文邕首先抬眼看著個頭稍高,一身月白長袍的男子,溫潤的臉龐上掛著淺淺的笑意,眼里也是一派清明,沒有父親那般久經(jīng)沙場的戾氣。“大哥、三哥。”宇文邕低腰拱手,行了一個禮。二哥早逝這件事他們已經(jīng)知道,如今父親膝下出了在場的四人,還有一個便是和他同父同母的六弟宇文直。“嗯?!庇钗挠X看了看宇文邕,并未表現(xiàn)出過多的親密,只是應了一聲。“四弟常年在外,如今回來,我與父親都很高興。”宇文毓這話不假,他向來清心寡欲,不爭什么,見到自個兄弟,這番話理所應當。宇文憲看著這兩個突然冒出來的哥哥,一時之間還不太適應,向他們行了禮之后,便一直跟在宇文邕身邊。宇文泰在一邊看著,心里不覺的琢磨,這兩個兒子自小不在自己身邊,這次不知道回來之后心里會不會有什么疙瘩。不過,還是先讓他們?nèi)ヒ娨娝麄兊哪赣H比較好,母子之間的話總是比較多。“你們剛回來,日后多的是時間讓你們兄弟相處,你們先去看看你們母親吧?!庇钗奶]手招來兩個宮人,將人帶了出去。宇文邕同宇文憲拜別了父親和兩位兄長之后,便跟著宮人退出了書房。唔——大哥看著面善,不過心地也和善。三哥呢,不冷不熱,是嫡子,所以難免有些傲氣,這是人之常情,所以……宇文邕走在去見母親的路上,小腦袋里琢磨這剛才見過的二位兄長,下了一些定論。“我能問一下,我母親身體還好嗎?”“回四殿下的話,娘娘一切安好。”那宮人據(jù)實回答,只是語氣并不太友善。對于這個一直沒有在長安的皇子來說,自然是比不過太子殿下和那位被即將登上皇后位置的娘娘一直寵著的六殿下來得尊貴。“謝謝。”宇文邕偷偷吐了吐舌頭,看來自己并不討喜,不過,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