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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 袁維沉默。 袁家,梁家剛好各自都是現(xiàn)在輔政的兩位王爺?shù)耐蹂锛?,所以他們暫時的利益是一致的:把魏成帝給搞下去。 只是,他們也都各自提防著,因為他們很清楚,自己跟對方都是為了最終的那個位置在爭,他們終究還是會有一戰(zhàn)。 可是暫時而言,現(xiàn)在來說,他們是合作關(guān)系,彼此的目的一致,應(yīng)該不會在這個時候搞自己人。 要是真這么湊巧,那他們還都一起傻了不成? 魏成帝畢竟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他的皇位名正言順,兩位輔政王爺就算想爭,也得有一個順理成章的 名頭,讓他們可以名正言順地出來爭。 可現(xiàn)在,魏成帝也就是私德上有點瑕疵,真正意義上,他還不是昏君,也不是什么失德之君,所以,他們還不到彼此相爭的時候。 這個時候?qū)Ρ舜顺鍪?,對他們兩家來說都沒有好處,不管是梁晟還是袁維,都不會這么做的。 所以,這件事,要么就是劉家的人反擊,要么就是有另外的人,想趁此機(jī)會搞他們。 前者是為了報劉志被下獄的仇,后者是為了兩位輔政王爺?shù)奈恢谩?/br> 梁晟傾向于后者,但袁維卻覺得,前者也很有可能。 “劉家,畢竟還是有些根基的,我們不能掉以輕心?!?/br> 袁維看著梁晟淡淡道,“不管此事是誰動的手,劉家都不會放過我們的?!?/br> 清流一派平時看起來不起眼,可真正要搞事的話,他們才是最可怕的人。 因為他們?yōu)榱颂煜拢瑸榱税傩?,是可以真正豁出命去的,梁家,袁家爆出來的事情,這次恐怕是很難善了了。 梁晟也明白袁維的意思,他嘆了口氣道,“可惜了,盤州經(jīng)營這么多年,這下是徹底毀了?!?/br> 袁維也有些心痛,不過現(xiàn)在還是要趕緊斷尾求生,不然,兩位輔政的王爺就危險了。 ………… 不說梁家,袁家如何商議快速平息此事,只說劉志讓張正特意去了劉府,方氏接到張正傳來的消息時還愣了一下,隨后就明白了,讓人安排他離開了京都,包括他的那些手下與家人。 劉芳也知道了這件事,微微挑眉,對墨荷道,“把我們的人安排進(jìn)天牢,我怕那些人狗急跳墻,傷了父親?!?/br> 墨荷恭敬應(yīng)下,“是,主子。學(xué)堂里的甲字班都已經(jīng)畢業(yè)了,主子打算如何安排?” 劉芳卻隨手拿起身旁放著的那本地理志,翻開來,指著上面道,“讓他們?nèi)ケ苯龊脺?zhǔn)備吧?!?/br> 墨荷點頭,“是,主子?!?/br> 等墨荷走了,劉芳看著地理志上的北疆地圖,笑了笑,也好,可以讓他們天高皇帝遠(yuǎn)地離開這個渾濁的亂局,真正為以后做好準(zhǔn)備。 她斂眸沉思,不知道她猜測的那個節(jié)點還會不會來,畢竟,論權(quán)謀,她比原主肯定是勝出許多的。好歹她是真正當(dāng)過女皇的人,懂得真正的斗 爭是怎么樣的。 可讓她什么都不做,只安靜地等著,劉芳也做不到。就這樣吧,且看看以后如何。 ………… 京都中的局勢一天比一天緊張,等盤州的調(diào)查出來了,清流一派就拿著證據(jù)開始徹底向梁家,袁家進(jìn)行攻擊。 魏成帝看著底下的朝臣們吵翻天的模樣,心里暗自暢快,再看看兩位輔政的皇叔那難看至極的臉色,他心里就越發(fā)高興了。 想著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人注意到之前他所做的事情了,魏成帝高興的同時也松了口氣,這么想著,他突然就福靈心至,明白了什么。 原來是這樣么? 魏成帝突然懂了,他真的懂了。 其實,他根本就不用擔(dān)心什么的,就算他沒有依仗,沒有人脈,可是他底下的這些朝臣們也不都是一條心的,他們各自有各自的派別,利益。 而他,已經(jīng)是皇帝了,天然就擁有優(yōu)勢,所以,其實,他根本不用做什么,只要讓他們自己斗起來就可以了。 比如,這次的盤州大災(zāi)的事情一樣。 他完全可以利用清流一派為國為民的作風(fēng)來壓制另外的朝臣。 魏成帝低頭一笑,老師,我終于懂你的意思了。 ………… 亂糟糟地鬧騰了整整三個月,直到夏末秋初的時候,梁家,袁家的事情才徹底落下帷幕。 兩家都徹底大出血,盤州勢力被徹底削去了就不說了,在朝堂之上,兩家也都讓出了許多職位,家族中人才也凋零了許多。 這種斗爭,怎么可能就是一個人的事?或者是三兩個人就可以終結(jié)?通常都是牽出蘿卜帶出泥,一串又一串的,要不是兩家緊急做了補救措施,他們恐怕會失去更多的人,更多的利益。 這一次真的是讓兩家傷筋動骨了,一時間,他們沒空,也沒心情再摻和劉志的事情了。 ………… 劉芳看到底下的傳信,微微一笑,心里總算是滿意了。 她對墨荷道,“不用再繼續(xù)了,留著他們,不然,京都里的人太輕松,又會皮癢?!?/br> 墨荷嘴角一抽,有主子您這樣的魔鬼在,他們再皮癢也鬧騰不起來啊。 劉芳卻絲毫不覺得自己魔鬼,既然當(dāng)初他們都敢搞劉志,打算直接坑死他的節(jié)奏,那她自然也不會客 氣,誰跟誰都不無辜。 當(dāng)然,大概那些犯官的子女們,他們興許有些無辜。 可是有什么辦法呢?這樣的爭斗本身就是如此。 換做是劉志死了,劉家的人也好不到哪兒,下場恐怕會更慘。 所以,劉芳一點也沒覺得自己需要愧疚什么。 反正,在對方看來,自己是魔鬼,惡人,對方在自己的眼中也是混蛋來著,誰都是一樣。 彼此的立場就注定他們?yōu)閿?,既然是為敵了,那也沒有必要再假惺惺地同情什么了,直接一擊即中,打死了事,就是這么簡單。 在這樣的時代,身處這樣的局勢之中的他們,都沒有一個是無辜的,哪怕看起來一無所知的孩子。 既然投生在這個時代,在這個家族,那最后因為權(quán)謀斗爭而死,而凄慘什么的,也是注定要承受的。 梁家,袁家如此,劉家也亦然。 誰都逃不過,也掙不脫。 這就是現(xiàn)實。 這就是一個比誰心更狠的時代,他們所處的環(huán)境,容不得他們心慈手軟。 包括劉芳。 ………… 盤州一事落幕,劉志也被放了出來,罪名當(dāng)然就是一個不輕不重的頂撞天子??梢粋€太傅,連訓(xùn)誡天子都不敢,又有什么意義呢? 所以,這個罪名,所有人都知道,它只是一個借口,讓魏成帝與朝堂大臣們各退一步的借口罷了。 處罰卻也依照了律法來辦。死當(dāng)然是不可能死的,作為帝師,頂撞一下皇帝就要去死,以后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