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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技的演員反而不被重視,畢竟資本都是要看周期和回報率的。既然隨意演演就能紅,那又何必那么認真呢?如果大家都是敷衍了事,那么認真對待的那個人又難免要受排擠。白晗此刻就是在這樣一個尷尬的處境里,不上不下。晚上宴會,白晗被經(jīng)紀人催促著盡早到場,今晚眾星云集,也有不少導演和大佬在場,這樣的場合,白晗一直無法適應,但也沒辦法躲避。他穿了一身白色的禮服,在宴會廳的眾星璀璨中不算顯眼,偶爾有人為他的容貌側目,但意識到他不過是個小人物之后,便失去了興趣。白晗雖然不算紅,但這六年間片約也一直不斷,畢竟不是所有導演都喜歡頻繁軋戲的流量小花,好好演戲的演員總是有一席之地,更何況白晗顏值在線,因此時不時也能拿到一些不錯的角色。只是都不紅,不是劇不紅,就是角兒不紅。曾經(jīng)他也滿懷期待,希望自己能憑借一個角色在眾人心中留下難以磨滅的一席之地,但每次作品播出之后,都是掀起一陣小水花,接著就沒了下文。白晗總結,大概就是沒那個命。白晗正跟圈子里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朋友說著話,忽然有人招呼他:“白晗!”看過去,正是剛剛殺青的那部電影的導演。“余導?!卑钻线^去打招呼,有禮地欠了欠身。“來來來,”余導拍了拍他的背:“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黃熙黃導,你應該知道,前不久黃導剛拿了金飛獎最佳新導演獎,現(xiàn)在正在籌拍新的電影?!?/br>然后又對黃熙說道:“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白晗?!?/br>白晗連忙和黃導握手:“黃導,久仰?!?/br>黃導看起來很給余導面子,聽著余導說他們拍攝時候的趣事,仿佛很感興趣。余導一離開,黃導看白晗的眼神就變了,攬住他的肩膀,眼神中帶著曖昧的神色:“……剛剛你也聽到了,我這部片子投資三個億,大制作,男主角已經(jīng)定了,是方影帝,但是男二還可以商量……”“……”白晗不自在地動了動,掙開他的手臂。黃導也不以為意,看著他有些沉郁的臉色,冷不丁笑了一下:“憑你這張臉,早就該紅,你就沒有一點不甘心?”白晗垂下眼瞼,忍耐著,不發(fā)一言。“男二這個角色很討喜,絕對能紅……讓我高興,這角色就是你的?!秉S導抄起手臂,暗暗笑著,看了他一眼:“……別這么不識抬舉。”白晗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黃導您費心了,我現(xiàn)在這樣就挺好?!?/br>黃熙有些慍怒,想要發(fā)作,但看了看他那張臉,想象著他禮服之下纖瘦的腰,覺得自己還可以忍耐。他拿出一張名片遞給白晗:“你可以再想想,想通了,隨時聯(lián)系我——不過,給你的時間可不多?!?/br>白晗盯著那張名片良久,終于還是接過來。黃熙滿意地笑了笑,轉身尋其他人去了。黃熙走后,白晗無奈地看著手里的名片,心里發(fā)苦。“白晗。”忽然有人叫他,他趕忙收起名片,轉過頭去。——是他的經(jīng)紀人楊鐳。“跟我來。”楊鐳皺著眉頭,帶著他走出了宴會廳。沈燁最近在相親的消息不脛而走,以至于他在宴會上始終不得安寧。除了生意往來和日常的人情維護之外,沈燁覺得今天很多大佬看自己的眼神都笑瞇瞇的,仿佛砧板上的一塊肥rou,不管和哪群人在一起,聊著聊著就會有人問到這件事,然后突然拿出手機來,翻到自己兒子女兒、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的照片懟到他眼前,然后期待地問上一句:“要么,你們見見?”……見尼瑪啊!他現(xiàn)在只想一個人靜靜。沈燁趁著沒人注意,溜出了宴會廳,躲到安全通道兩層樓之間的平臺上,這樣就算有人經(jīng)過,也看不見他。……呼,抽根煙冷靜下。還沒冷靜多久,他就聽到樓下有腳步聲,兩個人走進了安全通道,關上門,然后其中一個說道:“……不是我說你,機會明明這么多,你怎么就不知道把握呢?”……哦豁,聲音有點耳熟。沈燁繼續(xù)抽煙,淡定地聽壁角。☆、第4章第4章“我已經(jīng)帶了你六年了……”那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煙嗓,有點疲憊:“你最開始說要好好打磨演技,好,你打磨,我就等著你厚積薄發(fā),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六年了,你還打算積累到什么時候?”沈燁躲在樓梯拐角處撣了撣煙頭,眉頭一動。……這人設聽起來似乎也很耳熟啊……“你也不是沒有實力——你已經(jīng)足夠有實力了……我當年帶你們兩個人,現(xiàn)在他紅透半邊天,去年也拿到金飛獎最佳男主角了,你呢?”“你形象演技哪一點都不比他差,這么些年連主角都沒有演過!你就不會覺得憋屈嗎?”另一個人靜靜地聽他說著,一言不發(fā)。“余導愿意提攜你,你至少要給出個態(tài)度吧?你跟黃導這邊說了有兩句話沒有?說走就走!你就不會說點好聽的,為自己爭取一個機會嗎?”“……還擺臉色,黃導的背景你不知道嗎?你還想不想混了!”說話的人聽起來氣急了,語氣越來越?jīng)_。……一聲疲憊的嘆息:“楊哥,對不起?!?/br>沈燁盯著指尖的煙,愣了一下。……這聲音聽著更耳熟,中午才聽過。是白晗啊。“你對不起我什么?你最對不起的是你自己!真是……”楊鐳氣的跳腳:“我天天看著你有多心急你能明白嗎?一手好牌砸在手上……你這是在浪費你的天分,你懂嗎?”又是一陣沉默。沈燁微微調(diào)整自己的身體,從樓梯欄桿的縫隙看到了白晗。他靠在墻邊,靜靜地站著,額前的頭發(fā)垂下,蓋住了眼睛,看不清楚情緒。只是他肩膀微縮,額頭微垂,有種難言的頹喪。“黃導他……是那種意思?!?/br>過了一會兒,白晗才再次開口:“楊哥,你知道的,我……”“你已經(jīng)二十七了白晗。”楊鐳打斷他:“你還當自己是純情少年嗎?當年有人想包你,你說你接受不了,你有喜歡的人,這么多年了,人呢?”“我……”“已經(jīng)六年了,還喜歡嗎?這么多年了都沒有一點進展……我他媽連那人是誰都不知道,我甚至都懷疑是不是你編出來驢我的。”白晗沉默了很久,最后說:“我和他……不可能的?!?/br>“你既然早知道不可能,那早就應該……”楊鐳說到一半,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