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也是我攛掇太夫人開酔香坊的，與爺和侯府其他人無關(guān)。妾身只求一件事。萬一妾身有什么不好，還請爺多看顧妞妞些。”

    秋逸然滿意地抿了抿嘴：“妞妞是我的長女，我自然不會虧待了她?！彪m是庶女不可能多么嬌養(yǎng)，但也不至于虧待，一個女娃能吃用多少？長大了卻可以用來聯(lián)姻，對秋家都是助力。說起來妞妞的相貌底子很不錯，集合了他和繡姨娘的所有優(yōu)點(diǎn)。

    繡姨娘暗自冷哼了一聲。她可沒有那么無知好哄騙。一個沒有了親娘的庶女能有什么好日子過？何況在秋家這么一個破落侯府？即使秋家能逃過此次大劫，也是徹底衰敗了，現(xiàn)在連秋太夫人的私房都要交出去。侯府真的只能靠許氏的嫁妝了。

    “爺，妾身能見如夏一面嗎？”繡姨娘問道，無論何時，自己不去爭取。就一點(diǎn)希望都沒有，“妾身再卑微。也是爺?shù)逆?，還是良妾，若是妾身能減輕罪名，對爺和侯府總是好的?！彼呀?jīng)解了奴藉。不再是丫鬟抬起來的賤妾。

    同樣為妾，良妾和賤妾還是有很大區(qū)別的。比如，根據(jù)大郢律法。良妾有戶籍，在官府的人口冊里記在侯府家眷名單中。而賤妾是奴藉，是在奴藉冊中的。賤妾可以隨意買賣、贈送、驅(qū)逐出府、甚至打殺，如同處置私有物品一樣，別人無法追究，而驅(qū)逐良妾則需要放妾書，效果與解除夫妻關(guān)系的和離書或休書相似。

    “減輕罪名？”秋逸然蔑視地冷哼一聲，“你想將罪責(zé)都推到如夏和牛家身上？只怕沒那么容易，牛如夏雖然瘋傻了，卻深得寧老太爺寵愛?！彼犝f寧老太爺正在想辦法以如夏有病為由幫她逃脫責(zé)罰呢，用牛家寶來要挾牛三夫婦替如夏承擔(dān)罪責(zé)。

    瘋傻？繡姨娘冷笑出聲，如夏那樣的人怎么可能真的瘋傻了？不過，以她之前所想，如夏裝瘋只是為了不去給寧老太爺作妾，入了寧府之后，自知無法逃脫，應(yīng)該就慢慢“康復(fù)”了才是，怎么還在裝瘋賣傻？難道是真的被逼瘋了？還有，寧老太爺又怎么會寵愛一個瘋傻了的女人？太奇怪了！

    “等京城來人確定了迷蝶七香的毒性，就會提審你們，到時候你們就可以見面了?！鼻镆萑豢粗翥蹲〉睦C姨娘道，到時候只怕他自己也逃避不了被問審，所以才要來威脅繡姨娘，讓她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能說。

    繡姨娘皺了皺眉，抬起頭：“爺，迷蝶七香就是嬌顏七香，是如夏從尹知若那兒偷來的，不是我們倆自己制的?！彼緛硐朐谏咸们巴缦拇ù耸?，但現(xiàn)在看來沒機(jī)會了，只能先同秋逸然商量、報(bào)備一下。

    秋逸然冷哼了一聲：“就你聰明？人家不會想，你說什么就是什么？”為了堵住尹知若的嘴，以免影響慶元侯府和酔香坊的聲譽(yù)，迷蝶七香的來歷早傳遍了，現(xiàn)在迷蝶七香出了問題，就來個徹底顛覆？也要有人信才成啊。能顛倒黑白當(dāng)然好，只是此計(jì)太爛了，不但顛倒不了黑白，恐怕還會將他們慶元侯府越抹越黑。

    繡姨娘笑了（雖然比哭還難看）：“配制嬌顏七香的柳蕓早就不知生死，讓她承擔(dān)這個罪責(zé)再好不過。偷秘方和說謊雖然很難聽，總好過制毒香膏，何況偷秘方的是如夏，我只是幫著她說謊遮掩而已。”

    秋逸然眼睛一亮，眉間聳了聳，顯然是聽進(jìn)去了。

    繡姨娘繼續(xù)道：“真正的罪魁禍?zhǔn)撞辉诹?，可是秘方是從尹知若那兒出來的，不論尹知若知不知道那配方有毒，她都要承?dān)一部分責(zé)任吧？她可是個有錢的主?！?/br>
    秋逸然的眼睛越來越亮，可不是？酔香坊幾個月來的盈利和秋太夫人的私產(chǎn)對他們府里來說還相當(dāng)可觀，在那些富裕人家卻根本不夠看，何況受害人家那么多，夠補(bǔ)償一戶還是兩戶？若朝廷判定他們必須拿出多少多少來賠償，他們把整個侯府賣了也拿不出多少銀子呢，到時候真正成笑話了。

    “而且，”繡姨娘知道自己已經(jīng)打動了秋逸然，“只要把尹知若拉進(jìn)來，景王爺、林知府、還有那個鐵穆遠(yuǎn)還能不忌憚兩分？尤其是鐵穆遠(yuǎn)，他對尹知若姐弟幾個是真的好。也不是說他在皇上面前都能說上話么？”都牽涉進(jìn)了這個案子，總不能只揪著她和如夏、還有慶元侯府吧？

    “我看行，”來找秋逸然說事的季氏邊走進(jìn)來邊說道，“正好你芳姨母也來了，她可以證明柳蕓確實(shí)曾經(jīng)將嬌顏七香的秘方送給尹知若?！比~氏只有兩個要求，一是不承認(rèn)知道嬌顏七香有寒毒的事，二是尹知晴不出面。這件事不能將知晴牽扯進(jìn)來。

    葉氏很確定自己母女倆到了洛城后。除了同季氏談話，沒有談過嬌顏七香的話題，寒毒的事肯定不是從她這邊泄露出去的。所以她絕對不會承認(rèn)當(dāng)年偷聽一事。

    當(dāng)然，季氏也不可能承認(rèn)她同葉氏所談的話，否則不是等于承認(rèn)她在知道迷蝶七香有毒后仍然沒有制止？

    自從繡姨娘進(jìn)府以來，季氏還是第一次贊同她的意見。也是第一次正式給了繡姨娘一個許諾：這次若能如繡姨娘所言，成功將尹知若拉扯進(jìn)來與慶元侯府“同甘共苦”。無論繡姨娘能否逃過罪責(zé)安然回到侯府，季氏都會將妞妞帶在身邊撫養(yǎng)，有季氏這個祖母護(hù)著，下人不敢踩低捧高不說。即使是未來的當(dāng)家主母許氏也不好苛待了妞妞。

    此時的季氏、繡姨娘幾人都認(rèn)定了只要把尹知若拉下水，侯府就不會傷筋動骨，頂多回到酔香坊開業(yè)之前的狀況就是。至于太夫人的私產(chǎn)，她們本來也沾不到邊。

    讓秋家人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好不容易才燃起的希望之火，不到一日就被澆滅了大半，很多人都在傳說，尹大姑娘為了幫助衙門破案，讓人將柳氏以前送的一瓶嬌顏七香送去了知府衙門，以便京里來的人查驗(yàn)迷蝶七香同嬌顏七香有什么不同，寒毒是怎么產(chǎn)生的。

    據(jù)說，柳氏還曾經(jīng)將嬌顏七香的秘方送給尹大姑娘，無奈尹大姑娘同她母親芊昕郡主一樣不喜嬌顏七香，她們聽過柳家祖先的故事，覺得柳家這個傳家之香不吉利。

    尹大姑娘既是不想要秘方，又拒絕不了，索性就立刻讓貼身丫鬟如夏給燒了，如夏燒秘方的時候，不僅尹大姑娘和幾個貼身大丫鬟都在，在場的還有京城徐家的嫡出三姑娘主仆二人。

    繡姨娘聽完府外的這些傳言之后就愣住了，好似寒冬臘月被一盆冷水從頭頂澆下，透心涼。她一向聰明反應(yīng)快，一聽就明白了，尹知若這是先聲奪人，咬死了迷蝶七香不是嬌顏七香，與柳蕓那張秘方無關(guān)，只是如夏和她二人自己仿制的。

    有之前她自己編的故事在先，又有徐倩然可以證實(shí)尹知若的話，還有尹知若提供的嬌顏七香……

    繡姨娘絕望地嘆了口氣，她的盤算又一次落空了。為什么？自從到了洛州，她根本看不透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