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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罪不至死,更何況是老孫頭長期毆打她在先,孫家的人怎能如此罔顧人情呢! 她在心底做了一個決定——衙門提審雯娘那日她一定要去。 她不是正義的化身,可也不想看到不平之事在她身邊發(fā)生。 時間一晃而過,光陰這玩意兒,不用你刻意去浪費(fèi),它自己溜得就很快。 幾天后,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花涴換上寢衣,早早便準(zhǔn)備上床歇息。 明兒個便是衙門提審雯娘的日子,越千城離開那日說過,等到衙門提審雯娘時再來找她。 花涴心底緩緩生出一種名為期待的情緒,她想,明天就可以見到越千城了呢。 她其實(shí)也搞不懂自己為何會期待與越千城見面,她在山里呆久了,不擅長處理人際交往關(guān)系,但與越千城還有他身邊的霍嘉幾人相處時,她覺得很舒服,身心都不受拘束。 她想,也許這就是她期待見到越千城的原因吧。 ☆、第三十二章 正準(zhǔn)備入睡,前幾天和她說過話的小廝前來叩門,“姑娘,小的給您送藥來了?!?/br> 花涴這才想起來,今兒個的藥她還沒喝,老郎中統(tǒng)共給她開了四帖藥,今兒個晚上該喝最后一帖了。 送藥來的小廝做事很是盡心盡職,他站在大門外邊,親手把藥碗端給花涴,態(tài)度恭謹(jǐn)?shù)溃骸斑@是最后一帖藥了,姑娘趁熱喝,冷了藥效可就達(dá)不到了?!?/br> 花涴溫和笑笑,“麻煩你了?!彼龔男P手中接過藥碗,半掩房門,從桌子上取過一枚銀子作為打賞,“小小心意,還請收下?!?/br> 小廝忙道謝收下。 反鎖上房門,把門閂插好,花涴伸著懶腰朝房間里面走。擱在桌子上的藥碗正朝外散發(fā)著縷縷蒸汽,花涴走到桌子邊,端起藥碗,先放在唇邊輕輕抿了一口,看溫度適不適合吞咽。 客棧附近有家專門賣芝麻餡餅的鋪?zhàn)樱刑鹛鸬闹ヂ橄銡鈴拇皯衾镲h進(jìn)室內(nèi),令人聞之心癢,花涴決定明兒個的早飯就吃它了。 將空了的藥碗放在托盤中,放在門外等人來收,花涴擦擦嘴巴,又重新把門閂好。 拉上被子,她就著芝麻的香氣閉目睡去。 酉時末,街上走動的人漸漸變多,人們吃過晚飯,趁著睡意還沒上來,出門溜達(dá)溜達(dá),消消腹中積食。 正是一日間最熱鬧的時辰之一,也是罪惡最容易滋生的時辰之一。 一把長長的木尺從門縫中伸進(jìn)來,尺子往上一挑,門閂應(yīng)聲而落,掉在鋪有毯子的地面上,發(fā)出沉悶的“咚”聲。 床上的年輕女子并未察覺,她平躺在床榻上,雙手交疊蓋在被子之下,呼吸勻稱而放松。 輕手輕腳推開房門,手拿長木尺的歹人進(jìn)到房間里面,轉(zhuǎn)身輕輕將房門掩好,他舔舔嘴巴,繼續(xù)朝床上躺著的花涴靠近。 月光透過窗子,灑在檀香氤氳的屋內(nèi),將來人的面龐映照清晰:正是日日送藥給花涴喝的那個小廝。 腳尖觸地,小廝緩慢而謹(jǐn)慎地靠近花涴,每往前靠近一步,他面上的表情便色瞇瞇兩分,像極了書中寫的好色之徒。 而花涴,就像是吃了什么助眠的藥物一般,任小廝一步一步靠近,她也毫無知覺。 窗外的月亮被烏云蓋住,光線陡然變暗,仿佛在應(yīng)景似的。 眼看著小廝要走到沉睡的花涴身邊了,接下來可能會發(fā)生什么難以挽回的罪惡之事,千鈞一發(fā)之際,虛掩的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踹開。 一并傳來的,還有屬于少年的干凈而清朗的聲音,“你在這里做什么?” 小廝完全沒料到會有人踹開房門,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尋了個理由,“打、打掃衛(wèi)生……” 少年著一身灑脫的白色衣裳,不過他身上并沒有白衣俠士的凜然正氣,倒有幾分閑云野鶴的不羈與灑脫,“打掃衛(wèi)生用得著入夜再來?用得著拿這么長的木尺子來?”冷著臉,他走到小廝對面,眼中沁著寒意,“你是不是活膩了?” 小廝比他矮一個頭,氣勢上霎時被比了下去,他仰起頭看著面前怒意深藏的白衣少年,不敢用眼睛與他對視。 后頭的床榻上突然傳來花涴清醒的聲音,“千城?” 偷偷潛進(jìn)房間的小廝又被嚇了一遭,他轉(zhuǎn)過身,震驚不已地看著翻身坐起的花涴,“你怎么會清醒過來?那碗藥你明明喝光了??!”他不可置信道。 越千城冷冷瞥他一眼,眸中的森森寒意似能穿透他的皮rou,徑直到達(dá)骨髓深處。 接著,他轉(zhuǎn)頭看向花涴,眼神一下子變得溫和若水,先前的森森寒意不知去了何處,“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他問花涴。 花涴搖頭,“沒事兒的千城?!彼崎_被子下地,之前入睡時穿的寢衣竟不知何時換成了方便行動的裙裳,且動作神態(tài)十分清醒,一點(diǎn)兒也不像剛從熟睡中醒來,“我喝出來藥不對勁兒了,今日送來的藥明顯比前幾日酸澀,所以我只啜了一小口,其余的全部倒進(jìn)了花盆中。” 說著,花涴朝那個心懷不軌的小廝冷笑,“我并未睡著,一直清醒著,單等著他送上門來,他方才要是再敢靠近一步,我的鞭子會讓他知道這樣做的后果。” 花涴腰間鼓鼓的,越千城認(rèn)出來了,那是長鞭的痕跡。他這才展眉微笑——嘖,不愧是他喜歡的女孩子,武功高強(qiáng)也就罷了,人還這么聰明,有這樣出色的人盤踞在他心中,叫其他人如何進(jìn)得去? 那心懷不軌的小廝這才發(fā)覺自己中計(jì)了,最開始被抓住的彷徨無助逐漸消失,他不再害怕,心底反而生出別樣的滿足感來。 打從花涴一住進(jìn)客棧,他便盯上她了,可不是天天都有長得漂亮還有獨(dú)特氣質(zhì)的姑娘獨(dú)自前來住店的。他聽人家說,這位叫花涴的姑娘在京中的六扇門當(dāng)差,是個捕快,實(shí)打?qū)嵆缘氖枪绎?,這愈發(fā)激起了他的興趣。 最開始,他沒敢往花涴的藥里動手腳,畢竟她是六扇門的人,他也怕事情敗露。直到今晚,藥還剩最后一帖,他尋思著再不動手可能就沒有機(jī)會了,這才下定決心,往她喝的藥里放了催情和安眠的藥。 看到門口的空碗,他原以為她中計(jì)了,沒成想,中計(jì)的原來是他自己。 花涴嫌惡地看著他,他只覺得身子軟綿綿的,幾乎要沉醉在她嫌惡的目光下了,“小祖宗,親娘娘,”把持不住,他猛地跪坐在地上,順勢抱住花涴的小腿,用近乎乞求的語氣道:“你能不能用鞭子抽抽我?或者打我一巴掌也可以,你使勁兒打,我不嫌疼的。” 花涴驚著了,一陣僵硬感從小腿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上爬,她能感覺到,雞皮疙瘩在往外冒。 那小廝繼續(xù)哀求她道:“求你了,打我吧!用你的鞭子狠狠地抽打我吧!” 花涴忍著惡寒,一腳把他踹飛,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