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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貌合神離,都在外頭有了姘頭,左不過為了維持夫妻恩愛的好名聲,這才刻意對外隱瞞消息?!崩站o韁繩,將馬兒往花涴身邊趕一趕,繼續(xù)道:“我們勸不動她的,只等她自己后悔莫及吧。” 花涴抬手揉鼻子,“也是,有些人不見棺材不落淚,木夫人遲早要后悔的。” 一黑一白兩匹馬并排行走,馬上坐著兩位年歲差不多的年輕男女,一個著紅裳,一個著白裳,同樣的出類拔萃意氣風發(fā),別提有多登對了。 路過他們身旁的人頻頻側目,都在想著少城主身旁的漂亮姑娘是誰,難道是未來的少城主夫人嗎? 嘖,少城主劣跡斑斑,能找到這樣一位儀態(tài)長相都出眾的少夫人,真可謂運氣不賴啊。 打從與花涴第一次相見后,越千城便有一個問題想問她,可惜他不知該怎么問出口,才能顯得不那么刻意,所以一直拖到現(xiàn)在,那個問題還藏在心底。 眼下風輕云淡,午后的閑適繚繞在周身,氣氛被渲染得不賴,很適合把那個問題問出口。 他醞釀了許久,末了說出口時還是磕磕巴巴的,“你……你成親了嗎?”他低下頭問花涴。 花涴被他問的頗有些手足無措,“問這個做什么?”他們倆之間的關系應該沒好到可以問這種私密的問題吧…… 曉風和煦,越千城抬起頭,用再誠懇不過的眼神將花涴望著,“花涴,”他一臉正色道:“不管你怎么想,但請你相信,我之前做的事情沒有任何惡意,我騙你將我送去醫(yī)館也好,讓小白引你來無仙派也好,都只是想與你多一些羈絆?!?/br> 就著正午的日光,花涴微微側首,頭一次認真打量起越千城。 拋卻旁的不提,少年的確有副好容貌,面容雖不說精致如工筆刻畫,但他的五官布局恰到好處,鼻梁高而挺,嘴唇是好看的櫻粉色,尤其是那雙眼睛最令花涴印象深刻,像隨時都在微笑似的,讓人無法對他提起戒備心。 一種奇異的感覺忽然從心底升起,花涴倏然覺得,與他像是已認識多年一般,這張出眾的少年面龐,她總覺得曾在何處看到過。 她又仔細看了看,那種莫名的熟悉感更甚。 長久盯著人家看終究不大好,花涴收回視線,慢吞吞順著黑爺背上的鬃毛。 唔,她的記性雖然不大好,但她幾乎可以確定,在過去的十八載人生中,她從未看到過面前這張臉。 她繼而開始困惑不已——那這種熟悉感是打哪兒來的啊…… 突然涌上來的饑餓感打亂了她的思考,越千城今兒個的表現(xiàn)令花涴很是刮目相看,她對他的偏見消散不少。午飯的時間到了,她摸摸癟下去的肚皮,笑著問越千城,“要一起吃中飯嗎?” 越千城躍馬揚鞭,眼底一抹笑意深藏,欣然點頭道:“走著,我請客,去無仙派吃?!?/br> 花涴不挑食,她的人生信仰是有吃的就成,管它好賴呢,反正到最后都是要從下面某個地方出來的。 他倆抵達無仙派門口時,霍嘉正系著圍裙出來取掛在墻上的干辣椒,見越千城與花涴翻身下馬,他揪著干辣椒笑嘻嘻道:“來的正好,再稍微等會兒,飯菜馬上做好了?!闭f完,他捧著干辣椒進門去了。 花涴頓足在門邊,額頭微覺發(fā)涼,她問越千城,“他不是負責修桌椅板凳的嗎,還兼職做伙夫啊……” 越千城笑了笑,幫著花涴把馬拴好,又拿了幾根干胡蘿卜分給兩匹馬吃,才道:“霍嘉做的飯那叫一個難吃,喂給狗吃狗都嫌棄,新來的顧一念做飯味道不錯,自從他來了無仙派,我們再也沒下過館子?!?/br> 花涴與他并肩邁步走進無仙派,入目仍是那片蔥翠的竹林,她這次才看清,竹林旁還有個小房間,屋頂正往外冒著裊裊炊煙,想來應當是火房。 顧一念從冒著炊煙的房中出來,見花涴與越千城并肩而來,他忙拱手作揖道:“門主好,花涴姑娘好?!?/br> 這回倒沒喊城哥城嫂。 到底是飽讀詩書的人,顧一念說話溫溫柔柔的,不用刻意拘著,便有三分文雅之氣撲面而來。 以及,還有幾分文人特有的寒酸氣。 花涴躬身還了一禮,“顧先生好?!?/br> 聽聞花涴喚他顧先生,顧一念抬手摸摸頭發(fā),臉頰頓時一紅。為了掩飾面上的緋紅,他轉身回到火房,高聲呼喚霍嘉道:“霍嘉,來幫我端下盤子?!?/br> 匆忙腳步聲響起,霍嘉從堂內(nèi)疾步跑過來,迭聲答應道:“來了來了?!?/br> 花涴記得,霍嘉之前還很是嫌棄顧一念,這才過了兩日,他對顧一念的態(tài)度驟然變了,他方才匆忙飛奔的樣子可比見了越千城還要親切。 果然啊,人在美食面前會妥協(xié)一切。 幾個人都沒閑著,大家一起搭把手,將飯菜端到了火房里的桌子上。四菜一湯,雖沒有大魚大rou,但勝在色香味俱全,不比飯館的菜色差。 六扇門的人常在坊間行走,女子都被當成男子漢來使喚,是以花涴沒有尋常女子的挑剔講究。她大大方方在一堆男人中落座,打量打量火房的環(huán)境,挑眉道:“我原以為全是男子住的地方應該是亂糟糟的,但你們這兒的環(huán)境不錯,連火房都打掃的干干凈凈,物品也擺放的整齊有序?!?/br> 越千城遞了雙筷子給花涴,清清嗓子,有些尷尬道:“咳咳,之前是亂糟糟的,一念昨兒個像樣收拾了一下。他這人愛干凈,搬來無仙派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掃衛(wèi)生,第二件事是挖地種菜……” 花涴又開始覺得額頭發(fā)涼——這哪里是招伙計,分明是招了個勤勤懇懇的老媽子啊……捧起飯碗,她正準備動筷子,不經(jīng)意數(shù)了數(shù)桌子上的人數(shù),這才發(fā)現(xiàn)少了一個人,“小白呢?”她問。 霍嘉埋頭刨飯,沒空回答花涴問題,越千城冷冷瞥他一眼,示意他收斂一些,霍嘉悟然,把吸溜湯的聲音慢慢壓了下去。 越千城解釋道:“小白不愛著家,他輕功好,整日在凌云城周邊溜達,來去跟一陣風似的?!?/br> 花涴了然頷首,扒拉一塊米飯入口,她又想到一件事,“小白全名是什么,我只聽到你們叫他小白,卻不知他叫白什么?!?/br> 她這個問題剛問出口,霍嘉刨飯的動作一頓,似乎被噎著了。 越千城默了稍許,睫毛輕顫,眼神飄忽不定道:“唔,你也喊他小白吧,他不喜歡別人喊他全名,不怎么好聽?!?/br> 花涴“哦”了一聲,沒再繼續(xù)追問。 她懂的,有些人名字取得不好,譬如分明是玉樹臨風的翩翩公子,名字卻叫易狗蛋;再譬如分明是溫婉賢淑的閨秀,名字卻叫易芝珠。 攤上類似這樣的名字,自然不喜歡別人喊。 她將注意力放在桌子的飯菜上,夾了塊滑嫩嫩的豆腐,拌著米飯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