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3
,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望著里面急救的女人。燈光的銀輝冷冷撒在舒尉彥的雙肩,他的面孔一半明亮一半黯淡。綺瑞順著他的目光望著病房里的女人,從病床上蔓延的軟管中不斷導入著鮮紅的血液。他皺著眉,想不明白。如果舒尉彥是奈維爾雌父的孩子,那病房里的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她又是如何帶走的舒尉彥,舒尉彥的父親究竟知不知道他的身份。琦瑞陷入沉沉的思索中,直到被握著的爪子被越握越緊,讓他的爪骨都生疼起來,琦瑞忍不住哼了一聲,這才驚醒了身旁舒尉彥。“抱歉。”舒尉彥連忙放開手,眼中滿是沉重。琦瑞搖頭,抱住他的手臂,摟住舒尉彥的腰,乖乖的趴在他懷里,將腦袋貼著舒尉彥的心口,“我會陪著你的?!?/br>舒尉彥用力抱了一下琦瑞,“嗯?!?/br>他們在病房前站了很久,走廊的一側窗戶從深沉的夜景慢慢開始變淡,黎明的曦光跌進走廊,在玻璃窗的反射中呈現(xiàn)一種朦朧的光圈。一夜即將過去。病房的門這才被打開。領頭走來的醫(yī)生剛推開房門,腳下踉蹌一步,被舒尉彥眼疾手快的扶到了等候區(qū)的休息椅上。醫(yī)生脫下厚重的防護服,琦瑞這才發(fā)現(xiàn)那里面已經濕透了,潮濕加上悶熱,讓穿著防護服的人也不好受。“抱歉,舒局長?!贬t(yī)生虛弱的擦著額頭的汗,“我們盡力了,但夫人的生命體征在下降,能嘗試的方法已經嘗試了,抱歉,舒局長進去再、再見夫人最后一面吧?!?/br>舒尉彥的腦中猛地一片空白,瞳仁放大,手腕微微顫動,這一瞬間,仿佛自己的呼吸也停止了,心臟不再跳動。他曾無數(shù)次像現(xiàn)在這樣,看著母親被搶救,被下病危通知,他站在病房前無能為力。他這副模樣嚇壞了琦瑞,直到被身旁的蟲族拼命搖醒時,舒尉彥才感覺到一種窒息的疼痛從心房炸開,繼而蔓延到四肢百骸。從十二歲那年母親被輻射感染,舒尉彥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無數(shù)次想象這一天到來時該是如何的天昏地暗。“舒尉彥……”琦瑞擔憂的叫道。他閉了閉眼,扶著椅子想直起腰來,卻好像沒有一絲力氣。“舒尉彥。”琦瑞緊緊的抱住他,支撐著他站起來,“舒尉彥,別這樣……”他很害怕,他見過的舒尉彥像大狗熊一樣是高大屹立不倒的,他從沒想過,這樣的人有一天也會坍塌。他很心疼,自己沒辦法去安慰他。“舒尉彥……”琦瑞感覺到背上的那只手猛地將他摟緊了,死死的摟在懷里,像是要將他摟在骨血之中一般。琦瑞任由他的手臂越發(fā)的受力,感受著被擠壓的疼痛,直到骨骼發(fā)出一聲聲響后,背上的那只寬厚的手突然松了開來。琦瑞立刻去尋他的眼,望見了一雙猩紅絕望的眸子。舒尉彥低頭啞聲道,“在這里等我,我進去看看她。”“我陪你?!辩鹁o張的拉住他的袖口。舒尉彥搖頭,放開琦瑞,轉身大步的走進了病房里,將那扇門徹底的隔絕在琦瑞面前。這道門的一面是漸漸升起的黎明,另一面,是永遠也看不見朝陽的雙眼。琦瑞透過窗戶,看見病床前伏爬著的雙肩顫抖的男人,挨著房門,仿佛能聽見刻意壓抑的哭聲。他揉了揉揉通紅的眼睛,靠著墻壁坐下來。不知過了多久,琦瑞迷迷糊糊的感覺地上太過于冰涼的時候,房門被打開了。他立刻爬起來想走過去,卻看著舒尉彥布滿血絲的眼猶豫了。琦瑞僵硬的繃直雙腿,低聲喚了一聲男人的名字。舒尉彥脫掉外套披在琦瑞身上,聲音沙啞,“在這里等我,我去找舒岳?!?/br>琦瑞攥住他的袖口,唇瓣動了動。舒尉彥大力抱了一下他,“他必須來見她最后一面。”舒岳不會來的,所以他要親自去,就是拿槍頂著他的腦袋,也要將他帶來。“好。”琦瑞握住他的手,“我會在這里等你,等到舒岳來?!?/br>琦瑞看著汽車很快消失在醫(yī)院的樓下,他轉身走進病房中,清晨的陽光照亮了每扇窗戶,光束從微微張開的放進擁擠進來。病床上的女人如同睡著了一般閉著雙眼,安靜祥和,琦瑞想起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樣子,女人拉著他的爪子,沒有絲毫畏懼。琦瑞抽抽鼻子在心里說,“我會照顧他的,不管他是人類,還是蟲族的混血,你放心,我都不會離開他的?!?/br>琦瑞在醫(yī)院等候了近一個小時,從昨天夜里到現(xiàn)在第二天中午,他都沒來得及吃上一口東西,他感覺自己的肚子被餓的有些發(fā)疼,這很不應該,雖然他很能吃,但他也非常的耐餓。他想去尋些食物裹腹,但他答應了舒尉彥要一步不離的守在他的母親前的。正當琦瑞被餓的有些眼花時,舒尉彥終于回來了。房門的陽光被堵住,琦瑞回頭,看見舒尉彥將槍收在了自己腰間,跟在他身后的舒岳冷冷的哼了一聲,左右看了幾眼,將墻壁上掛著的防護服穿在了自己身上。“你這么怕死嗎?!笔嫖緩┱f。舒岳沒回答,沉默的望著病床的方向。舒尉彥又問,“你這么怕死嗎?”隨著聲音落下,他抬手一肘砸在舒岳的肩上,逼他向前踉蹌幾步,靠近了病床前,雙手按在床邊。入目的是一雙枯敗布滿血痂的手,曾經那雙手多么的溫柔,現(xiàn)在就有多么的猙獰,舒岳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別開了頭。舒尉彥看著他這副模樣,心寒至此,啞聲說,“你愛她嗎?當初你不是愛她嗎?”琦瑞嫌惡的看著舒岳,這個人可真是玷污了這個字。舒尉彥道,“她說你是愛她的,要不然,當初怎么會為了她,拼死從戰(zhàn)場上逃回來?!?/br>舒岳握著床單的手收緊,一言不發(fā),盯著堆放儀器的角落。琦瑞聽著舒尉彥的話,耳朵豎了起來。“她告訴我那時候她已經有了八個月的身孕,每天都守在城市的入口等著軍隊回來,希望還能再見你一眼。她說,她本來都已經失去希望了,可是你回來了,她告訴我,那天,她真的以為是上天眷戀了你們,才會讓你回到她的身邊,她以為你們是相愛的!她一直都是這么以為,可是你卻讓她這般失望,失望透頂?。。 笔嫖緩┐蠛?,抓著舒岳的防護服,“為什么你要這么對她,為什么啊,直到她死你都不肯見她!”舒岳胸口起伏,猛地抬起頭,推開舒尉彥,“不是我不肯見她,為了她,我拼死從戰(zhàn)場上回來,可是她做了什么,她生下你之后沒多久便對我極其冷淡,什么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