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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是,沈宴看上去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公子哥?!?/br> “那白綺之前整天嗶嗶什么?好像沈宴多愛她一樣,好虛榮又自以為是一女的,我嘔了。” “這里是阮知微粉絲。突然覺得看沈宴特別順眼了,之前因為替身的事我好討厭沈宴,現(xiàn)在get到了沈少的魅力,所以后續(xù)是什么?現(xiàn)在沈宴和微微在一起了嗎?” …… 同樣關(guān)心沈宴和阮知微情況的還有無數(shù)阮知微的親朋好友們。 一晚上,阮知微接了無數(shù)個電話,有向錦秋的、肖蒙蒙的、她爸媽的……甚至還有她完全不認(rèn)識的七大姑八大姨的電話,大家都表示看了熱搜非常關(guān)注她的感情進(jìn)展,想知道她現(xiàn)在有沒有和沈宴在一起。 而阮知微只回一句話:“沒在一起?!?/br> 至于其他的,她都沒有再多解釋。 有很多熟悉和不熟悉的朋友都勸她趕緊答應(yīng)沈宴,說什么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趁現(xiàn)在沈宴還癡迷她,她要好好地抓住機(jī)會才行,而阮知微只是敷衍著聊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感情這個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外人是永遠(yuǎn)沒辦法理解的。 就像是阮知微也會想不明白,她之前明明那么喜歡沈宴,看見他都會心砰砰地跳,可是現(xiàn)在,真的就像她說的那樣,已經(jīng)忘記愛他是什么感覺了。 可能時間和習(xí)慣是比荷爾蒙和腎上腺素更可怕的東西吧,在分手之后,她總是會不斷地告訴自己我不愛沈宴了,心理暗示不斷加強(qiáng),到現(xiàn)在,她也真的不愛了。 不過…… 阮知微垂眸望著手機(jī)屏幕,她點進(jìn)去了沈宴的微博,也看到了沈宴轉(zhuǎn)發(fā)的那些關(guān)于她的微博。 沈宴微博下面的評論都是今晚新增的:“滴,吃瓜打卡?!?/br> “追溯一下歷史,好甜?!?/br> “沈少這是為了微微子追星嗎,怎么這么好笑哈哈哈……” 阮知微看著那些微博評論,一時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覺。 ——沈宴在她不愛他的時候,最愛她。 - 而沈家這邊,同樣腥風(fēng)血雨。 第二天一早,在沈家別墅里,沈家祖母、沈家父母和沈繁迎來了白家父母。 白綺還在醫(yī)院里,沒有來,看白家父母的表情就知道,他們是來興師問罪的。 伸手不打笑臉人,沈繁作為在場輩分最小的,把白家父母迎進(jìn)來之后,一直面帶著微笑主動賠罪:“我弟弟不太懂事,實在抱歉……” 白爸爸沒耐心聽沈繁說這些有的沒的,他打斷沈繁:“沈宴呢?他不在嗎?怎么,現(xiàn)在我們是不是都不配見沈二少了?” 沈家的人聽到這話,都尷尬了一瞬。 而事實是,沒有人打得通沈宴的電話。 自從昨晚紅毯出事后,沈家父母給沈宴打了無數(shù)電話,全都是無人接聽。 在這靜謐而尷尬的氛圍里,沈家祖母緩緩開口:“沈宴年紀(jì)尚小,性子沖動,這事做得確實不太地道,白綺好歹是個女孩子,我們雖來往不多,但這北城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應(yīng)該多加照拂一些的。不過——” 沈家祖母話鋒陡然一轉(zhuǎn):“你們白綺的事吧,我也多少聽說了一些。高中的時候,覺得我們沈宴是二少爺,配不上她,現(xiàn)在回國了又在采訪中暗示沈宴是她備胎?怎么?你們白家是書香世家就高人一等嗎?我們這種做生意的家族,沾染了銅臭味,是不是你們這種書香世族看不上???” 到底是經(jīng)歷過更多的歷練,沈家祖母恩威并施,這一番話下來,本來占理的白家父母反而不占理了,兩個人臉色青白交加,一時竟然無話可說。 “好了,”沈家祖母看效果已經(jīng)達(dá)到了,便舒緩了語氣:“既然各自都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就不要一定論個對錯了?,F(xiàn)在沈宴也不在,你們來了也沒用,等之后有時間我讓沈宴登門拜訪,給白綺道個歉,這事就算是揭過了?!?/br> 沈家祖母都給了臺階下,白爸爸也就順勢下了:“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在家等待著沈宴的登門拜訪了。” 說完,白家爸媽顯然不想再待在這里,兩個人連寒暄都懶得寒暄,頭都不回地離開了。 等白家父母離開后,沈繁便特意走到沈家祖母身旁,意有所指地開口:“弟弟還是太年輕啊,性子太沖動,還得再歷練歷練?!?/br> 沈家祖母豈不知沈繁什么意思,她沒接沈繁的這個話茬,祖母低下頭沉思了會,慢聲開口:“和沈宴玩得挺好的那個,叫郭琪吧?讓他上門找找沈宴,好歹把家里人的電話接一接,讓我們能聯(lián)系到他?!?/br> 沈繁暗自咬牙沈家祖母的無視,卻無計可施,只得應(yīng)道:“好,祖母?!?/br> 沈繁很快聯(lián)系到了郭琪,郭琪臨危受命,他在沈宴的多個豪宅中去挨個詢問了之后,最后在開發(fā)區(qū)的金檀別墅門衛(wèi)那里得到了沈宴的下落。 那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 沈宴原來在這里。 郭琪沒記錯的話,沈宴之前都是和阮知微住在這里的,所以沈宴現(xiàn)在來這里睹物思人、懷念以往的感情倒是也能理解。 郭琪一邊在心里吐槽沈宴,一邊站在門邊挨個試了一遍可能的密碼,在他試第三次的時候,“啪”的一聲,密碼鎖終于開了。 “沈二少爺,不是我說你,你爸媽電話你不接就算了,我的電話你也不接,還是不是好兄弟了?還有昨晚紅毯那事,咱是做股東的人,不能這么高調(diào),你還發(fā)了微博……”郭琪一邊嘀嘀咕咕地抱怨著,一邊四處找沈宴,他在房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沒看到沈宴。 “人呢?”郭琪莫名其妙,他無意中低頭一看,在茶幾上看到了沈宴的手機(jī),手機(jī)屏幕亮起,能看到無數(shù)紅著的未接來電顯示。 “怪不得不接電話,原來手機(jī)放這里了……奇怪,人去哪了……”正在郭琪想不明白時,他聽到了天臺上隱約傳出來點動靜。 天臺?沈宴去天臺干什么? 抱著這樣的疑惑,郭琪走上了天臺,當(dāng)他推開天臺的門,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 夜里剛下了雨,天臺的地面濕漉漉地混合著泥土,月光慘白一片,而沈宴就站在天臺邊上,他垂著眸子,眼尾猩紅,像是染了殷紅的血,他低頭望著地上斷裂的玉鐲。 他的手指上沾滿了泥土,甚至還有暗沉的血跡,衣服邊緣也沾了土和雨水,似乎在天臺上翻找許久。 沈宴沒有向門邊的這個方向看一眼,他看著鐲子,低聲喃喃: “微微,要怎么辦?有一段玉鐲,我找不到了。我好像無法將它恢復(fù)如初了?!?/br> 那是郭琪從未見過的,沈宴的樣子。 從小到大都沒有過。 像是丟了心愛之物的孩子,平時驕傲而不可一世的外殼被剝落,第一次露出了脆弱而茫然的一面,讓郭琪看了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