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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等著暴斃,何必巴巴地趕來!”那姓常的是臨風(fēng)鏢局總鏢頭常遠(yuǎn)風(fēng),聽了這話目眥盡裂,無奈沒有回敬的話,只得甩袖走了。黎素小聲道:“人都齊了,唯獨缺了望川宮?!?/br>正在此時,狂風(fēng)大作,黃沙飛舞,悠悠笛聲不知何處而來,漸漸眾人才看清,半空中四個人踏著風(fēng)由遠(yuǎn)及近,緩緩下落,四人共抬一頂轎子,轎子以幔布掩蓋,望不到里面的人。那人向地上撒了幾顆藥丸,樂無涯等人便紛紛跪地去找,一時間混亂不堪,因為人多藥少,也不分等級尊卑了,有幾人甚至大打出手。轎子里的人靜靜看他們反目哄搶,就在這時,有個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天一教萬重光,請賜教?!?/br>“賜教不敢當(dāng),蓮花生呢?”萬重光腳尖點著樂無涯等人的腦袋,撐開折扇,落地之后笑了笑:“教主要事纏身,這種小事就不必勞煩他了?!?/br>轎子里的人冷笑一聲,示意隨從起轎離開。樂無涯等人吞了藥,痛楚減輕幾分,便抬頭去尋冥王,結(jié)果卻看到裴云奕與黎素。“裴公子好雅興,竟與望川宮這個風(fēng)sao男人一道,早前聽聞你被他迷得神魂顛倒,果然傳言不虛。”那愈行愈快的四個人,帶起一陣罡風(fēng),正要消失不見,卻被轎子里的人喝住了,他說,等一等。裴云奕瞬間站在了黎素身前,護(hù)住他,樂無涯冷笑一聲,道:“裴公子這是擺明了立場,要跟望川宮一條心了?”裴云奕轉(zhuǎn)頭去望黎素,對方臉色蒼白,心里卻通透極了。天一教,白道,再加上一個潛伏在暗處不知深淺的無名組織,恐怕是要聯(lián)手對付望川宮了,否則單憑一個樂無涯,方才還跪在地上到處找解藥,此刻又何以如此囂張?至于天一教捉了白道眾人,與他們的恩怨,大概一筆歸一筆,也清算完了。黎素猜對了一半,今日萬重光代蓮花生過來,最重要的,就是先了結(jié)與白道恩怨,再商議其他。他笑了笑,對黎素道:“既然黎左使來了,便不能輕易離開?!?/br>黎素從萬重光溫良的笑容里看到了周身隱藏起的劍拔弩張,自阿東失蹤,他的心提起了,就一天也未落下,或許今日,倒是個了結(jié)。裴云奕與黎素被人押著進(jìn)了宅子,他不知道這些人在商議什么,白天又黑夜,大概是內(nèi)心不安,情緒波動,他的肚子竟也不安生,疼痛越來越厲害,裴云奕瘋狂地用拳頭砸門:“放我們出去!”黎素滿身是汗,搖頭示意他不要再喊,他不希望自己的秘密敗露,他永遠(yuǎn)是一個異類,但是在死之前,他要把孩子生下來!裴云奕過來看他,給他把脈:“我們必須出去,素素,你現(xiàn)在很不好?!?/br>黎素把食指靠近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他在想法子。其實早就無路可走,望川宮已是強弩之末,就算不是這次被撞個正著,江湖中又哪里有他的藏身之地。事到如今,他只有險中求勝。黎素對裴云奕道:“你陪我折騰了這許多日子,也該累了,能走就走吧。黎素為了活命,賣主求榮,擋我者死,若是你還有價值,我也要用一用的,可惜……你沒用。”裴云奕站在原地,看著黎素叫來了看守,對他道:“我要去見主事人,望川宮黎素,有要事相告?!?/br>深夜,燈火通明,黎素一路從外院走到廳堂,一路都是舉著火把的各色教眾,插翅難逃。廳堂里坐了許多人,天一教的萬重光,領(lǐng)著他的暗衛(wèi),徑自坐著;白天轎子里的人,坐在輪椅上,戴了個羊皮面具,身后一眾服飾奇特的異族;剩下的便全都是白道中人了。黎素仔細(xì)看了看,武當(dāng)、峨眉、青城、崆峒派的人都有,這些門派的長老前些日子都被蓮花生捉了去,看來已經(jīng)談好條件,天一教放人了。“讓各位久候多時,抱歉。”“客套話少說,我們只想知道,留你一條命,究竟值不值得?!鼻喑桥烧崎T左邊額頭至右邊側(cè)臉,有一條長長的刀疤,開口說話格外猙獰,末了,還抽出自己身后的刀,抵著桌椅狠狠戳了兩下。黎素笑了笑:“攻上云緲峰望川宮的地形圖,值不值得?”第126章此話一出,舉座皆驚,在場眾人雖心思各異,各司其主,但合力鏟除凌九重,卻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別的不說,單單是望川宮中的云蹤閣,就藏有武學(xué)典籍無數(shù),更有醫(yī)學(xué)、陣法、機關(guān)、秘術(shù)等分門別類,覬覦者眾。有人曾說,望川宮就是半個江湖,倘若它與典藏其中的秘籍一并消失,武林也會黯然失色。萬重光對黎素笑道:“左使如何才能證明自己的誠意?”黎素面色如常:“你們?nèi)舨恍?,可先派一二十個探子過去,但我黎素卻也知道,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地形機關(guān)圖暫時只能給一半,待確認(rèn)安全了,才能將另一半交給各位?!?/br>冥王戴著羊皮面具,坐在角落里,他并不需要地形圖,但卻依舊一字不落地將二人的談話聽下去。抬眼再去看,只見黎素忽然走到青城派一位長老身邊,輕輕抽走了他身上的簫,那人來不及反應(yīng),想抓住黎素,他卻又輕移腳步,瞬間就回到原位,將簫置于唇邊,真氣匯于丹田,吐氣如蘭,慢慢吹奏一曲悲歌。冥王不動聲色封住了自己身上兩處xue位,閉目不聞,萬重光好整以暇,等著見招拆招,他身后的天一教醫(yī)圣鬼機子,卻搖了搖頭,站在一邊不言不語。一曲結(jié)束,在場眾人目眩神迷,大多還沉浸在方才的悲戚曲調(diào)中,低沉婉轉(zhuǎn),百轉(zhuǎn)千回。每個人在江湖上,都有一段屬于自己的故事,平日里封存完好,埋上舊土,填上新泥,便可掩人耳目,一旦有人起了頭,勾勒輪廓,便禁不住再細(xì)致描摹。如同心頭有了缺口,慢慢出現(xiàn)裂紋,瞬間就被擊潰。黎素將簫握在手中,抬頭去看萬重光,只見對方笑了笑,道:“黎左使不愧是使用機關(guān)暗號的個中高手,重光雖孤陋寡聞,卻也聽人提起過,音律之中亦暗藏玄機。多少人以為閣下憑借祖輩在望川宮的聲望庇蔭,再加上姿容無雙,才坐穩(wěn)了左使之位,卻從未聞左使辯解一句。想當(dāng)年,凌九重與秦山一戰(zhàn),損兵折將,左使及時趕到,撿起地上一片青黃不接的枯葉,輕輕一吹,當(dāng)局者迷,助凌九重順利挽回敗局。而天一教前任暗衛(wèi)首領(lǐng)——一尺書生宋進(jì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