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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人子,也得聽從父親的吩咐。 六皇子咽下喉間嘆息,拱手道:“兒臣一定盡心打理朝政國事,不會懈怠。請父皇安心養(yǎng)病?!?/br> 又對大皇子等人說道:“有勞幾位皇兄了!” 大皇子立刻應(yīng)道:“身為人子,孝順父親是理所應(yīng)當?!比缓螅D(zhuǎn)頭對宣和帝說道:“從今日起,兒臣就睡在小塌上。喂藥進食換衣洗漱,都由兒臣親自伺候父皇?!?/br> 宣和帝頗有些動容,點頭允了。 五皇子鼓起勇氣問道:“父皇,兒臣斗膽問一句。不知父皇打算如何處置二皇兄?” 千萬別心軟別客氣?。?/br> 六皇子看向宣和帝。 一提起二皇子,宣和帝重重哼了一聲,面色陰沉得令人心寒:“等日后,你們就知道了。” 幾位皇子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冷戰(zhàn)。 虎毒不食子。父皇已經(jīng)殺了壽寧,難道還要殺二皇子? 六皇子第一個拱手告退:“今日奏折尚未批閱完,兒臣先告退?!?/br> 宣和帝淡淡嗯了一聲。 六皇子離去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幾個皇兄圍攏在蒼老虛弱的宣和帝身邊,宣和帝的神情難得的平靜溫和。聽到他離去的腳步聲,宣和帝沒有抬頭。 六皇子回過頭,自嘲又苦澀的扯了扯嘴角。 不管父皇想做什么。父子兩人,再不可能恢復往日的親密了。 一直默不出聲的賀祈,忽地低聲道:“殿下要穩(wěn)住。” 這等時候,做好太子的本分。讓文武百官們看到,他是值得效忠的太子。讓宣和帝看到,他是出色的儲君。 六皇子深呼一口氣,用力點了點頭。 …… 宮中天牢,修建在地下,共有三層。 數(shù)百御林軍,輪班看守。天牢越往下,守衛(wèi)越森嚴。尤其是第三層,用插翅難飛來形容也不為過。 這座宮中天牢,關(guān)押過犯下大錯的內(nèi)侍宮人,關(guān)押過后宮嬪妃。關(guān)押皇子倒是極少,像永安侯這等外臣,能被關(guān)進此處,也是獨一無二了。 身處地下數(shù)米處,大牢既陰暗又潮濕,且通風不暢。 僅容一人的牢房,寬不過五尺,長不過八尺,高不足六尺??臻g極其狹小,就像一個大一號的棺材。 在里面待上幾個時辰,就會覺得氣短胸悶。更可怕的是,是黑暗和安靜。來回走動,也不過幾步。 大聲呼喊叫嚷,無人能聽見。聲音在狹小的空間里回蕩,格外令人驚恐。 待得久了,不必用刑,也會令人崩潰。 永安侯被捆著抬進了牢房。被關(guān)了一天一夜,就熬不住了。 永安侯身上的繩子倒是被解了,像困獸一般在牢房里不停走動。沒有水,也沒有食物。饑渴時時折磨著他。 永安侯拼盡全力拍打門板,用力嘶喊:“來人!快來人!” “有什么要問的,只管來問。我一個字都不隱瞞!要殺要刮,也都沖著我來,給我個痛快!” “毒藥是常院使親手配制。當年是我用重金收買了常院使,有了常院使的配合,才得以瞞天過海?;屎蟪D牮B(yǎng)病,不能見人,都是常院使的‘功勞’。我將毒藥給了二皇子,私下唆使他鋌而走險?!?/br> “一切都是我做的!來殺了我吧!” 他自知難逃一死,現(xiàn)在只求個痛快。 可惜,不論他如何叫嚷,外面依舊死氣沉沉的一片安靜,毫無回應(yīng)。 從這座牢房走進一條狹長的走道,走個十幾米,拐兩個彎,就到了另一處牢房。同樣是狹小黑暗的牢房,伸手不見五指。 另一個驚恐凄厲的聲音在嘶喊:“父皇,兒臣知錯了!” “都是永安侯唆使兒臣,兒臣一時沖動,做了錯事。兒臣悔不當初?。∏笄蟾富?,饒兒臣一命!” “來人,快來人!我要出去,我要見父皇!” 可惜,任憑他叫破了喉嚨,也沒人回應(yīng)。 只有無邊無際令人絕望的黑暗和安靜。 …… ☆、第六百二十八章 軟禁(一) 轉(zhuǎn)眼,又是三日過去。 這三日里,宣和帝又昏迷了兩次。也唯有此時,程錦容才能出寢室。為宣和帝看診救治后,就以養(yǎng)胎為由回寢室。 看著程錦容高高隆起的肚子,眾人暗暗替程錦容捏把冷汗,倒是無人懷疑程錦容被軟禁。 裴皇后連著幾日沒見程錦容,心中百般憂慮情急。 奈何她嗓音失聲,至今說不出話來。每次見了六皇子,只能以目光相詢。 小六,錦容呢? 她為何一直沒露面? 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看著裴皇后焦灼的面容,六皇子心中百味雜陳。 這等時候,裴皇后不是應(yīng)該先擔心宣和帝的龍體和他的儲君之位是否安穩(wěn)嗎?還有,她的真實身份已經(jīng)曝露,現(xiàn)在最該擔心的,是她自己吧! 在裴皇后心中,什么都不及程錦容的安危重要。 六皇子揮揮手,令宮人全部退下。 寢室里只剩母子兩人了,六皇子才低聲說道:“母后放心,父皇只令程太醫(yī)禁足。程太醫(yī)懷著身孕身子笨重,不宜過度cao勞。對她來說,權(quán)當是養(yǎng)胎了。” 裴皇后如何能放心得下? 她拉扯住六皇子的衣袖,目中蘊滿了懇求。 六皇子瞬間領(lǐng)會裴皇后的心意,晦澀的心情里,又泛起了一絲酸意:“母后的意思,兒臣都明白。兒臣一定竭盡全力,不令程太醫(yī)受半點傷害?!?/br> 裴皇后松了口氣,目中浮出nongnong的歉意。 這幾日,她雖臥榻養(yǎng)病,也知道六皇子處境艱難。 大皇子四皇子五皇子每日守在龍榻邊伺疾,一個比一個孝順。往日最受寵的六皇子,每日忙著處理政事,倒是無暇伺疾了。 別人不知就里,裴皇后心里卻很清楚。宣和帝是因她這個生母遷怒于六皇子,是在冷落疏遠六皇子。 六皇子的儲君之位,也沒那么穩(wěn)妥了。 六皇子打起精神安撫裴皇后:“母后也不必為兒臣憂心。有眾多肱骨之臣相助,朝堂政事兒臣能應(yīng)付。若有大事,兒臣就稟報父皇,由父皇決斷?!?/br> 至少在眼下,他的儲君之位還算安穩(wěn)。 裴皇后又松了口氣。 她最憂心的,就是一雙兒女。只要程錦容性命無憂,只要六皇子安然無事。日后宣和帝要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