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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的賀大郎滿眼關(guān)切滿面憂色:“程軍醫(yī),父親的傷沒有大礙吧!” 程望一邊低頭包扎,一邊張口道:“雖是輕傷,也不能輕忽。一個月之內(nèi),不宜用力?!?/br> 一個月的時間還好,不算太長。 賀大郎頓時松了口氣。 賀祈也在一旁。不過,他并未出聲。相比起滿面憂色的賀大郎,賀祈的反應(yīng)就顯得冷淡了。 平西侯和賀淞一并皺著眉頭。尤其是賀淞,臉色沉肅凝重:“大哥今日太過沖動了,怎么能親自領(lǐng)兵上陣?” 平西侯也有些不滿:“堂堂邊軍統(tǒng)帥,就該坐鎮(zhèn)中軍安定軍心。領(lǐng)兵殺敵這等事,交給我就是了。” 平國公面色泛白,口氣卻硬得很:“韃靼騎兵竟敢突襲我中軍軍營,我豈能輕饒了他們!自是要親自領(lǐng)兵殺敵,讓他們有來無回!” 賀淞瞥了平國公受傷的胳膊一眼:“大哥胳膊受傷一事得保密,不能傳出去,免得動搖軍心?!?/br> “正是?!逼轿骱钫f話就沒那么客氣了:“就在中軍的地盤上,殺敵兩千,邊軍傷亡也近兩千。主帥還受了箭傷。這等事要傳出去,也太滅中軍的威風(fēng)長敵人氣勢了!” 平國公:“……” 被自家兄弟和大舅兄?jǐn)?shù)落,平國公身份再尊貴,也只能受著了。 賀淞替自己兄長辯駁:“這些韃靼騎兵,顯然是沖元思蘭來的。本來就是韃靼軍營里挑出來的死士,一個個不要命也不惜命。也就是大哥領(lǐng)兵,能將這兩千騎兵壓制住,還殺得干干凈凈。換了別人,定然死傷更重!” 這倒也是。 平西侯總算住了嘴。 元思蘭來邊關(guān)‘勸降’韃靼騎兵一事,早已傳到了韃靼人耳中。韃靼可汗心中憤怒,可想而知。 不管如何,元思蘭到底是韃靼太子。現(xiàn)在卻甘愿為大楚驅(qū)使,前來邊關(guān)擾亂韃靼軍心。韃靼可汗怕是生吃了元思蘭的心都有。 兩千韃靼騎兵突襲軍營,和送死沒什么區(qū)別。不過,總能鼓舞韃靼騎兵的士氣,振奮軍心。 平國公目光閃動,緩緩說道:“今日戰(zhàn)事匆促緊急,無暇將元思蘭帶進(jìn)戰(zhàn)場。明日大軍出征,將元思蘭帶著一同前去,讓他站在高處,高聲‘勸降’!” 元思蘭一來邊關(guān),韃靼的軍心已經(jīng)亂了。既如此,更要乘勝追擊! 平西侯立刻道:“明日我領(lǐng)兵!” 賀淞張口遲了一步,也不和平西侯爭搶,點(diǎn)頭附和:“平西侯驍勇無雙,由他領(lǐng)兵出擊,確實最合適?!?/br> 平國公這一受傷,至少一個月不能領(lǐng)兵。論身份論能耐,接下來就得屬平西侯了。 平國公略一權(quán)衡,點(diǎn)頭應(yīng)了。 一直一言不發(fā)的賀祈,忽地張口道:“舅舅,我明日也隨你一同上陣!” 眾人一驚。 平國公反射性地擰起眉頭,看向賀祈:“不妥!” 賀祈抬眼回視:“敢問父親,有何不妥?” 平國公按捺住心里的不快,沉聲道:“你如今是御前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不是邊軍武將!皇上命你隨行守護(hù)韃靼太子,并未下旨讓你上陣殺敵?!?/br> 賀祈淡淡道:“父親所說有理,我不是邊軍武將,無權(quán)領(lǐng)兵?!?/br> 平國公眉頭略一舒展,就聽逆子又說了下去:“不過,我也沒打算領(lǐng)兵沖鋒殺敵。我是想跟在舅舅身邊,做舅舅的親兵。以我的身手,做一個親兵應(yīng)該綽綽有余吧!” 平國公:“……” 這個混賬!自己不讓他上陣,是憂心他的安危。他就非要和自己這個老子對著干! 平國公被頂?shù)眯母畏尉闾郏嫔匀缓每床坏侥膬喝ァ?/br> 平西侯和賀淞對視一眼。他們兩人這時候要還看不出父子兩個不和,就白活這么多年了。 平西侯咳嗽一聲,打起了圓場:“三郎,我身邊的親兵多的是,不缺你一個。你父親受了傷,依我看,你還是留下伺疾吧!” “父親受傷一事,不宜宣揚(yáng)。我要是留下伺疾,豈不是令人起疑?”賀祈用之前賀淞說過的話堵住了平西侯的嘴:“再者,元思蘭為人狡詐陰險,帶著他上陣,一定要百般提防。我和他打交道最多,還是我盯著他最合宜?!?/br> 這個理由確實很充分。 平西侯想了想,轉(zhuǎn)而對平國公說道:“三郎說的也有道理,就讓三郎隨我一同上陣吧!” 平國公:“……” 平國公臉色更難看了。 賀淞咳嗽一聲:“三郎既是想去,大哥就應(yīng)了吧!” ☆、第四百四十三章 上陣 第四百四十三章上陣話說到這份上,不答應(yīng)也不行了。 平國公緩緩?fù)鲁鲂闹袗灇?,點(diǎn)頭應(yīng)允:“也罷!明日三郎就隨平西侯一同出陣。” 賀祈目中閃過一絲釋然,拱手道:“多謝父親首肯。父親放心,兒子不會貪功冒進(jìn)。一切以穩(wěn)妥為先!” 一直默不出聲的程望忽地來了一句:“說的是。就是為了錦容,也請賀校尉愛惜自身?!?/br> 此言一出,眾人皆啞然失笑。 這個未來岳父,偏心得理直氣壯十分坦蕩?。?/br> 賀祈也不惱,沖程望笑道:“岳父說的是。阿容還在京城等我,我答應(yīng)了她,一定會平安回去,娶她過門?!?/br> 程望的目中露出滿意的笑意。 平國公看著翁婿相得的一幕,心里別提多憋悶了。 平西侯沖賀祈使了個眼色,以“賀祈從未上過戰(zhàn)場要叮囑一番”為借口,將賀祈帶回了自己的營帳。 平西侯性情耿直,說話不喜拐彎抹角,張口就問:“三郎,你和你父親是怎么回事?”沒等賀祈編個理由裝傻充愣,平西侯又板著臉孔道:“在我面前,就別耍花腔了。我眼明心亮,還沒糊涂。不至于連你們父子不和都看不出來?!?/br> 賀祈:“……” 親爹和二叔都不在京城,賀祈自小就和舅舅格外親近。 平西侯對賀祈也格外好。不管賀祈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平西侯都無條件無原則地支持。便是對親生兒子,也不過如此了。 賀祈看似冷硬,對真正疼愛自己的長輩其實孝順聽話。 平西侯直接問出了口,賀祈沉默片刻,選擇性地說了實話:“賀袀受傷毀容,父親覺得我太過心狠手辣,見面便張口訓(xùn)斥我。我心中不快,頂撞了幾句,鬧得不歡而散。彼此心里都不痛快?!?/br> 平西侯神色稍緩,嘆了口氣:“三郎,我是你親舅舅,當(dāng)然最疼你。那個賀袀,沒生好心,以我看來,死不足惜。” “你父親不是不疼你,只是,賀凇是他手足,賀袀是他嫡親的侄子。他夾在中間,也有為難之處?!?/br> “看在你二叔的份上,就算了吧!” 賀祈淡淡道:“我不怪二叔,也原諒二哥了。可父親這般對我,我這個做兒子的,心里也難再生親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