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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要說:dbq 因為外婆住院了 最近這段時間得跟mama舅舅換班照顧 所以更新少了 等這段時間忙好再多更點 第100章 重逢后的第四天 給姬朝宗洗澡這事, 還真是破天荒頭一回,就算兩人再恩愛親密的時候也不曾做過,從前男人倒是總想著哄她洗個鴛鴦澡, 可她臉皮薄, 平日在床笫之間都不大配合他, 又豈會同意他那樣的放蕩要求? 可如今—— 看著手里托盤上放著洗漱用的毛巾和混了玫瑰精油的皂角, 顧攸寧的臉還是有些通紅,水已經(jīng)由杜仲搬進去了,這會別說是其他護衛(wèi)了, 就連杜仲也早就離開了。 這偌大的院子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顧攸寧又在外頭磨蹭了一會,終于還是一咬牙, 打簾進去了。 有什么好羞的,又,又不是沒見過? 走進去的時候,姬朝宗還坐在軟榻上,手里握著棋子,剛才她和他說話的時候, 他懶得同她說話就讓杜仲把圍棋給他找了出來,也不讓她碰, 就自己一個人下著。 顧攸寧倒也不介意, 他不肯她碰, 她就圍觀好了, 越瞧,她的心里就越驚訝,姬朝宗雖然瞧不見,下得卻十分有序,剛剛她出去的時候, 白子已經(jīng)有要贏的跡象了。 她自己是不太會下棋的。 小時候靜不下心,跟祖父學畫畫學寫字已經(jīng)耗費了她所有的耐心,要再把自己拘在屋子里學下棋,她真得瘋。 后來和姬朝宗在一起,兩人倒是也下過,她還贏了好幾回。 本以為姬朝宗肯定棋藝也不佳,如今才知道那會恐怕是男人故意讓著她,按照姬朝宗現(xiàn)在的下法,她只怕是連三個回合都抗不過去。 “下得怎么樣了?” 顧攸寧端著手里的東西提步過去,笑盈盈地問他,心里估量著白子應該已經(jīng)贏了,可走過去一瞧竟發(fā)現(xiàn)白子不僅沒有贏,反而黑子起來了,兩方正呈勢均力敵的模樣,誰也沒有贏,誰也沒有輸。 有些納罕地看著棋局,不明白為什么會呈現(xiàn)這樣的局勢。 姬朝宗早在她進來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他下棋原本是為了定心,哪想到越下越心煩意亂,他是把自己當做了白子,把顧攸寧當做了黑子,每每想贏黑子,掌控黑子的時候,又有另一個聲音擾亂他的思緒,最后呈現(xiàn)出這幅模樣,他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手里仍握著一枚棋子,指腹不住摩挲著光滑的表面,手肘撐在曲起的膝蓋上。 臉上的表情又陰沉又煩躁。 顧攸寧也察覺出了他的情緒,雖然不清楚是何緣故,但想著冬日天寒,怕凈室里的水要涼,她輕咳一聲,勉強壓著羞意和人開口,“那個……” 許是聽出她話語中的不自在,姬朝宗倒是終于回過一些神。 他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 自打知道自己對她無可奈何后,顧攸寧幾乎算得上是掐住了他的命脈,就差被她牽著他的鼻子走了,哪有這樣不自在的時候?似乎,還有一些害羞?不清楚她是怎么了,他也沒問,只是豎著耳朵等著她的后話。 顧攸寧還在害羞。 即使知道眼前男人瞧不見,但還是垂著眼眸,很輕地說,“那個,洗澡水已經(jīng)抬進來了,我,我扶你進去洗漱吧?!闭f話的時候,眼睫一顫一顫的,臉也紅得厲害。 總算是把話說全了,她也不敢去看姬朝宗,抬手去扶他。 姬朝宗也像是被她的話愣住了,這會竟然忘記了反抗,表情訥訥地任她牽著往凈室走,直到凈室中的熱氣迎面撲來,他察覺到顧攸寧的手已經(jīng)放在他的腰間在解他的腰帶了,這才回過神,手覆在顧攸寧的手背上,因為熱氣彌漫,他臉上的表情有些看不清,只能聽到他微微僵硬的聲音,“……出去?!?/br> 語調(diào)隱忍克制,語氣卻不容置喙。 顧攸寧的手被人握著,自然無法繼續(xù)先前的動作,她抬頭,昏暗的凈室中只能瞧見他幽深的眼眸,看不出里頭的情緒,“可是……” 她還在猶豫。 “出去!”姬朝宗松開手,轉(zhuǎn)過身,雙手撐在木桶邊緣低著頭又冷著嗓音重復一聲。 兩人如今這個關(guān)系,他若不同意,顧攸寧自然不好硬來,而且男人又一向要面子,恐怕是不愿讓她覺得他看不見后的窘迫和失態(tài),可到底還是擔心他,猶豫了下,她還是去牽姬朝宗的手,察覺到他掙扎也未松開,緊緊握著,柔著嗓音和他說,“我和你說下東西放在哪就出去?!?/br> 男人掙扎的動作停了下來。 雖然臉色還是不好看,但也沒再甩開她。 顧攸寧心下一軟,繼續(xù)牽著他的手引導著他去認身邊的東西,“皂莢和帕子在這,這里是精油,衣服我放在這……還有熱水,你要是覺得不夠就再加點,就在這。” 說完這些,她也沒松開他的手,熠熠生輝的眸子望著他,又添了最后一句,“我就在外頭等你,你若有事就喊我,好不好?” 她的聲音像是裹了三四月里最溫暖的陽光和春風,那是一年四季最柔軟的時候,姬朝宗眼睫微顫,臉上那張冷漠的面具也像是被人用刀子撕碎了一個角,似乎再撕碎得大些,他所有掩藏起來的情意和情緒就得重見天日,再無遮藏,心里也仿佛掀起了一場風暴,咚咚咚,呼呼呼,一陣一陣拍打著胸腔。 似是怕人窺見自己的情緒。 姬朝宗有些慌亂,甚至是有些失態(tài)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轉(zhuǎn)過身,背對著她,沒有說話。 顧攸寧看著空蕩蕩的手,心里不禁又有些失落,她握起手,把屬于他的溫度都藏于自己掌心之中,似乎這樣就可以保存得更久些。 “那我先出去了。”她開口。 見男人沒有回應的意思,怕水涼了也沒再耽擱,轉(zhuǎn)身出去了。 姬朝宗是聽到腳步聲遠了才終于松了口氣,他撐在木桶上的手還在發(fā)顫,似是想到什么,他臉色一變,立刻握成拳頭,把先前被人觸碰過的手指緊緊地藏于掌心之中,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想松開又舍不得,臉上的表情也像是在互相對抗爭執(zhí)一般,猶如先前那一盤棋局。 不知過了多久,這溫熱的凈室中才響起一聲近似呢喃的無奈嘆息。 * 顧攸寧怕姬朝宗出事也沒走遠,就搬了個小杌子坐在凈室外面,她雙手托著下巴支撐在膝蓋上,腦子里空蕩蕩的,似是在想什么,又似是什么都沒想。 今夜無風。 屋里屋外都很安靜。 能聽見里頭的水聲,知道男人已經(jīng)在洗漱了,她心下稍稍松了口氣。這樣安靜的時候,所有的聲音都會放大,想到男人現(xiàn)在的模樣……顧攸寧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臉燙得像是身邊放了一個暖爐,燒得她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