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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容易。 蕭成獻身邊一個儒士打扮模樣的人,名喚劉權(quán),既是蕭成獻的家臣也是他的幕僚,雖不會武功卻很有謀略,平時底下人都要稱他一聲“劉先生”,這會他審視著顧修文,詢問,“既然城門大關(guān),顧大人是怎么逃脫的?” “按理說如今京城這般緊張,以姬朝宗的能力,應(yīng)該早就部署好了一切才是?!?/br> 想到來前姬朝宗的那番話,顧修文知曉這位劉權(quán)雖然無官無職,卻很受蕭成獻的看重,蕭成獻剛愎自用,為人又好大喜功,若不是這位劉權(quán)在身邊照看囑托,早不知做錯多少事了。 可以說只要能夠打消劉權(quán)的疑慮,那么也就不必擔(dān)心蕭成獻會對他再度起疑。 果然—— 在劉權(quán)提出這個詢問的時候,顧修文很明顯地感受到屬于蕭成獻的那道目光又變得深邃了許多,似乎是在打量他是不是京城派來的jian細。 顧修文這一路早就想好對策,此時自然也不緊張,仍保持恭敬的姿勢和人說道,“微臣近來留在宮中編纂史書,比外人要早知曉此事,后來便尋了小道出宮離城,得以保全這條性命?!?/br> 他說完又朝人彎腰拱手,“王爺,如今京城不知是何模樣,我爹娘meimei的性命也不知如何,萬請王爺看在我父親對您忠心耿耿的份上,讓微臣跟在您的身邊!” 蕭成獻見他情真意切,雖不至于被他感動,但這么多部下還在,于情于理,他都得給人一個承諾,“你爹替我做了這么多事,等我回到京城坐上那個位置自然不會辜負你們一家。” 說完,又問劉權(quán),“劉先生,你可還有其他話要說?” 劉權(quán)看了一眼顧修文,眼中審視和探究仍不減,和蕭成獻說起話時卻帶著一些笑意,“顧大人不是有位家臣就在我們營中嗎?如今小顧大人既然來了,怎么著也該讓他們見上一面才是?!?/br> 蕭成獻明白他的意思,和身邊護衛(wèi)說了一聲。 很快, 宣成便被人帶了過來。 他也是昨日才到,大概是因為水土不服,亦或是緊繃了大半個月的弦還是沒有得以放松,整個人的狀態(tài)看起來還是格外地差,他沒有注意到顧修文的到來,而是先被人領(lǐng)到蕭成獻的面前朝人問安。 劉權(quán)等宣成行完禮便笑道:“宣先生,顧大人讓你交給我們的信可有其余人知曉?” 宣成一愣,剛要回答就聽見一陣輕咳聲。 他回頭看去便瞧見顧修文的身影,陡然瞧見他的臉,宣成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顧修文也沒有說話,他只是不停咳嗽著,好似難受到了極致,最終只能屈下膝蓋蹲了下來,手死死撐在地上才不至于讓自己摔倒。 他這幅模樣倒是唬了旁人一跳。 蕭成獻雖對他有所懷疑,但還是立刻讓人去喊了隨行的大夫過來。 宣成這會也回過神來了,訥訥一句“少爺”便立刻撲了過去,扶著人的胳膊,擔(dān)憂道:“少爺,您怎么了?” 顧修文搖搖頭,聲音虛弱,“沒事。”又勉強撐著身體和蕭成獻說道:“抱歉,王爺,我……” “你先別說話?!笔挸色I皺著眉,正好大夫過來,便吩咐人,“給他看看,怎么回事?” “是!” 褐衣大夫蹲下身子給顧修文診脈,約莫一會功夫后,他便轉(zhuǎn)身和蕭成獻說道:“王爺,這位大人沒什么大事,只是一直沒有休息好,又沒怎么飲食才會導(dǎo)致身體虛弱,等好好休息一陣再吃些流食就好了?!?/br> 蕭成獻揮手,讓人先下去,然后又看向顧修文,“既然顧大人身體不舒服就先下去休息吧?!庇謬诟绖?quán),“劉先生,這兩人就交給你了?!?/br> 劉權(quán)應(yīng)聲。 顧修文知道自己還沒取信他們,自然也沒說什么,謝過蕭成獻便由宣成扶著隨人下去。 顧修文帶來的這個消息讓蕭成獻暫時打消了立刻啟程的計劃,而是打算再好好部署下再出發(fā)。 他讓劉權(quán)等親信隨他先回營帳商量此事。 而被宣成扶著回到營帳的顧修文剛剛坐下,宣成就立刻變了臉,低聲問道:“少爺,您怎么會來這?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顧修文朝外頭看了一眼,啞聲道:“父親和其余大人都已經(jīng)被姬朝宗抓起來了,我是特意來給寧王送信的。” 說得卻是同先前寧王說得那番話一樣的。 宣成一聽這話,本就難看的臉色更是變得蒼白不已,“怎么會這樣!” 顧修文也低著眉,雙手緊緊抓著底下的被褥,啞著嗓音說道:“現(xiàn)在也不知道爹爹和母親他們怎么樣了,只能希望寧王能勝利,那我們一家才有活路?!?/br> …… 最大的營帳中。 武謂、文肅已經(jīng)下去了,此時營帳中僅剩蕭成獻和劉權(quán)兩人。 看到外面的人影,劉權(quán)出去了一趟,再回來的時候便聽蕭成獻問道:“怎么樣?” 劉權(quán)答道:“同我們剛才說得一樣?!?/br> 蕭成獻點頭,又見劉權(quán)擰著眉,“先生還有疑慮?” 劉權(quán)抿唇:“屬下總覺得他出現(xiàn)的太巧?!?/br> “本王倒是沒覺得有什么奇怪的,現(xiàn)在顧廷撫出事,他自然只能投靠本王才有活路,說到底,顧家父子一脈相承,做出這樣的事也無甚奇怪……”蕭成獻并未把顧修文放在心上,“先生若對他有所懷疑,本王不重用便是?!?/br> “不過顧廷撫畢竟幫過本王,外頭的人也都知曉,便是先生對此人仍有疑慮也別掛在臉上?!?/br> 這卻是對人的警告了。 劉權(quán)自然明白,如今這樣的情況,最不能的就是寒了部下的心,他不僅不能苛待顧修文還得把人奉若上賓,這樣外頭的人才會更加忠心地追隨寧王。 “是?!?/br> 他拱手,“屬下明白?!?/br> 雖然蕭成獻說要部署,但其實該部署的也都差不多了,他手上精兵不少,既然決定要殺到京城,也就未再繼續(xù)耽擱下去……翌日,他便領(lǐng)著自己的十萬精兵趕赴京城。 顧修文也隨大軍一起。 他如今也和其余人一樣,跟隨在寧王左右,但真正密謀的那些事仍舊只有劉權(quán)等幾個親信知道。 他卻也不急。 劉權(quán)觀察了幾日也沒發(fā)現(xiàn)不對勁,對他的疑心也就慢慢減少了,只是照舊沒有讓寧王重用他,一日,大軍到山東附近,見城門大關(guān)卻有了爭議。 武謂、文肅這類武將是主打,既然他們不肯開城門,那就打到他們開便是! 而以劉權(quán)領(lǐng)頭的幕僚卻是主和,寧王起兵本就有違人倫,若再一路砍殺過去,只會激起民憤,雖說蕭成獻不畏人言,但也不能真的一點都不顧忌。 就在兩派爭論不休的時候,坐在末處的顧修文卻開了口,“王爺,微臣與劉先生想的一樣?!?/br> 他剛一說話,帳中便是一靜,而后不等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