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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頭,一邊委屈巴巴地看著自家六哥,嘟囔道:“六哥,你干嘛!” “你說我干嘛?” 姬朝宗完全沒有欺負(fù)弟弟的感覺,還瞇著眼,冷聲道:“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顧攸寧?” 這話可一點都沒掩藏自己的醋意,姬云狂便是再傻也聽出他的意思了,連忙肅了面容澄清道:“六哥,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我現(xiàn)在一點都不喜歡她了!” 他對顧攸寧若說喜歡,倒不如說是追捧。 年少輕狂的少年總有那么一個喜歡的目標(biāo)在,顧攸寧長得好看,家世又好,從小到大就是耀眼的存在,姬云狂看身邊人都喜歡,自己不喜歡總覺得奇怪,所以從前在書院的時候便一直追隨她的腳步,還翻過顧家的圍墻給人送花。 而且—— 就算真喜歡,他也不敢跟六哥搶啊。 “六哥,”少年一副討好又想知道秘密的樣子,眨巴著眼睛湊近人,“你跟顧攸寧,真的在一起了???”怪不得最近祖母和大伯母給他相看對象都拒絕了,上次吃飯的時候還無緣無故提起顧攸寧,“那你最近一直沒回家,也是……” 話還沒說完,就見男人那雙狹長而又深邃的鳳目又落在了自己身上,不帶半點情緒,卻讓他頓時捂住嘴巴不敢再問了。 “今天看到的,別往外頭傳?!奔С诎l(fā)了話。 姬云狂連忙點頭。 “行了,” 姬朝宗見他還捂著嘴巴,拍了拍他的胳膊,“也不怕把自己悶死。” 自己弟弟是什么樣,姬朝宗十分清楚,雖然貪玩了一些,但向他保證了的事便絕對不會往外頭傳,又看了一眼身后,小道上早就沒有顧攸寧的蹤影了,估計已經(jīng)到休憩處了。 他也就沒再停留,帶著姬云狂往外頭的庭院走去。 …… 可他以為已經(jīng)到休憩處的顧攸寧,實則還沒到。 她在拐過小道的時候被人攔了下來,亦或是,自己停了下來。 看著眼前這個坐在輪椅上的男子,顧攸寧不自覺擰了眉,身側(cè)半夏更是白了小臉握住她的袖子……她是真沒想到,除了一個姬云狂,居然就連慶國公府的許安清也在。 估計是早在她和姬朝宗到之前就在了。 要不然就他這個動靜,她跟姬朝宗不可能不發(fā)現(xiàn)。 相較令人厭惡的許安州而言,顧攸寧對許安清的觀感要好許多,從前許安清還沒出事的時候,就曾跟著哥哥還有京景明一道跟著祖父學(xué)習(xí)。 又因為他和哥哥性情投契,常往家中跑。 兩人也說過好幾回話。 只是后來哥哥和父親駐守宣化,而許安清又出了事,她也就許久不曾見過他了。 不知道他在這待了多久,也不知道他究竟看到了多少……顧攸寧輕輕抿了抿唇,決定率先打破這個僵局,“許公子。” 許安清看著她笑道:“你從前喊我許哥哥?!?/br> 顧攸寧啞然,再度開口的時候,還是喊人“許公子”,迎著他含笑的眼眸說道:“你也說那是從前了。” 許安清倒也不介意,仍眉目含笑看著她。 這里既然會有許安清,難保待會不會有其他人過來,顧攸寧沒了在姬朝宗面前時的嬌態(tài),壓著嗓音直言道:“你剛剛……” “我剛剛是來這邊換衣服。”許安清接過話。 顧攸寧的目光往他身后的小廝看過去,果然瞧見他手里抱著一身衣裳,大概和她一樣,都是臟了衣裳過來換的,只是……不等她再開口詢問,男人卻仿佛知道她要說什么似的,繼續(xù)道:“該看到的,我也都看到了。” 果然—— 顧攸寧還沒變臉,半夏抓著她袖子的手卻頓時收緊了。 “許公子……” 她白著小臉,低聲懇求許安清,“請您看在從前和我家少爺交好的關(guān)系上,不要說出去?!比羰钦f出去,她家姑娘的名聲就徹底毀了,別說進(jìn)姬家了,恐怕長公主和姬老夫人都會把姑娘當(dāng)做妖媚的女子,使手段對付她。 還有那些愛慕姬大人的女人…… 許安清并沒有理會半夏的懇求,他的目光從始至終都落在顧攸寧的身上,見她只是在最初的時候輕輕擰了一下眉,好笑道:“你就沒什么想說的?” “許公子不是嚼口舌說是非的人?!鳖欂鼘幙粗f。 似乎沒想到她會是這么一番話,許安清終于忍不住挑了下眉,“若是別人,我自然懶得說,可如今的對象可是姬朝宗……”他一頓,看著人說,“顧小姐還不知道我家二弟當(dāng)日出事,就是拜姬朝宗所賜吧?” “你說,這樣好的機(jī)會,我怎么能放過呢?” 許安州出事和姬朝宗有關(guān)? 顧攸寧這下是真的有些愣住了,當(dāng)初許安州出事的時候,她就猜測過,許安州怕是得罪了什么權(quán)貴才會落得那般下場,可她怎么也沒想過,這事居然會和姬朝宗有關(guān)。 可為什么呢? 許安州這人雖然混賬了一些,但一向有些小聰明,絕不可能上趕著去得罪姬朝宗。 暫且把疑問壓到心底,她重新抬眸看向許安清,道:“許二公子出事已有幾月,若是許公子想跟姬朝宗算賬,早就不會等到現(xiàn)在了?!?/br> “而且——” 她也一頓,“我想許公子應(yīng)該也很滿意現(xiàn)在這個情況才對?!?/br> 她這話說完,許安清身后的小廝當(dāng)即就變了臉,“你什么意思?” 顧攸寧卻沒回答他的話,只是看著許安清說道:“難道不是嗎?自從許公子出事后,許家老夫人和許夫人便把注意都放在了許二公子的身上,寵得他胡作非為,若真讓許二公子接管慶國公府,只怕許家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br> “如今許二公子流放邊疆,許公子重新掌權(quán),以許公子的本事,至少能保國公府幾十年無虞。” 她說話的時候,許安清一直未曾說話,他只是不動聲色地靠坐在輪椅上,目光倒是一直停留在顧攸寧的臉上,直到她說完,他才輕笑一聲,“我突然有些后悔了?!?/br> “什么?” “從前善善拉著我的袖子要嫁給我的時候,”眼睜睜看著面前少女突然瞪圓的眼眸以及不敢置信的表情,他臉上笑意愈濃,只不過這回卻是多了幾分真實,他遺憾道:“我應(yīng)該答應(yīng)才是?!?/br> “許安清!” 顧攸寧怎么也沒想到,一向君子如玉的許安清會說出這樣的話,她頗有些一言難盡和咬牙切齒,“我說那話的時候才十歲!” “啊,是嗎?” 許安清笑瞇瞇地接過話,“我忘了呢?!?/br> 可惜少女這幅表情并沒有維持多久,很快,她又冷了一張臉,變得和先前一樣不可親近了,完全不似在姬朝宗面前情緒那么多變,還真是…… 他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輕輕摩挲著,看著顧攸寧的表情有著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