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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底毀了!” 說到最后的時候,她的聲音已經(jīng)止不住拔高了。 顧婉聽得刺耳,她不高興地抿起紅唇,抬頭看著顧昭憤懣的臉,奇怪道:“你以前不是最不喜歡顧攸寧嗎?怎么如今卻幫她說起話了?” 顧昭被人說得一頓,須臾才道:“是,我是不喜歡她!可我從來沒想過用這樣下作的法子害她!” “下作”兩字傳入顧婉的耳中,讓她的臉頓時沉了下去,她抿緊紅唇,看著顧昭的目光也驟然冷了下去,“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去顧攸寧那邊告發(fā)我?還是去外頭和旁人說,這些都是我做的?” 眼見顧昭臉色變得蒼白起來,顧婉又重新放緩語調(diào),抬手去握她的手,柔著嗓音同她說道:“阿昭,你要清楚,我們才是親姐妹。” 顧昭垂眸看著顧婉握著她的那只手,然后一點點把目光上移,最后停留在顧婉的那張芙蓉面上,她面前的這個女子眉目溫和,一如往日,好似先前的那番模樣皆是她的一場虛夢。 可桌子上殘留的茶葉,地上濕潤的茶水,都在提醒她,剛才的一切并不是她在做夢。 她的阿姐…… 的確不如她所想象的那般溫良。 如果當日金臺寺的事還能讓她以為她是情勢所逼,那么如今的一切……另一只垂落的手輕輕握緊,屋子里靜悄悄的,針落可聞。 顧昭抿著唇,把自己的手從顧婉的手中抽出來,看著她微擰的眉,低聲說道:“我不會和旁人說?!?/br> 見她輕輕松了口氣,顧昭只覺得心口像是被人堵了一大團棉花,讓她快窒息了,她把抽回的手負于身后,垂眸看著顧婉,“這是我最后一次幫你了?!?/br> 她說完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阿昭!” 身后傳來的刺耳女聲讓她腳下的步子有一瞬停頓,顧昭手扶在門上,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我都有些不認識你了?!边@話說完,她提步離開,再未停留。 * 安國公府。 夜已經(jīng)深了,姬朝宗抱著福福躺在臨窗的榻上,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福福的毛,落在窗外的目光卻空蕩蕩的,顯然他此時的思緒并不在這。 直到聽到外頭傳來的腳步聲,那雙漆黑的鳳眸微微一動,里頭的亮光重新回歸,他轉(zhuǎn)頭朝來人看去,“怎么樣?” 杜仲行完禮便道:“屬下打聽過了,瑞王要求顧小姐三日后去王府獻舞……”見榻上男子神色難看,他心下微怵,格外小心翼翼地補完后面半句話,“屬下還打聽到,瑞王打算那日給顧小姐的酒水中下藥?!?/br> 至于下什么藥,他沒說。 可誰能猜不到? 果然—— 他這話才說完,屋內(nèi)就像是突然被人放進一座冰窖進來,凍得人渾身發(fā)寒,杜仲埋著頭,小聲道:“主子,要不要我們……” “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姬朝宗冷聲道:“顧家都不幫他,我一個外人理這些做什么?”話是這么說,臉上的表情卻一點都不好看,手上更是沒輕沒重,有一下更是扯到了福福的毛。 尖銳的貓叫聲在屋中響起。 姬朝宗手一松,就見福福咻地一下跑遠了,等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才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屋子里靜悄悄的,杜仲沒有立刻退下,他才不相信主子的這番話,果然,在一陣沉默后,姬朝宗長指叩著掌下案幾,伴隨著這一聲又一聲的輕叩聲,他才不耐煩道:“吩咐扶風,讓她把沁喜姐妹帶回京城?!?/br> 杜仲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了然的笑,應道:“是?!?/br> …… 三日后。 姬朝宗休沐,一大清早,他就乘著馬車去了瑞王府。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xù)給老婆鏟除困難的一天。 第40章 口是心非 瑞王府。 金碧輝煌的屋子里, 年近四十的蕭全躺在軟榻上,他的身邊環(huán)繞了好幾個姿色各異的美人,此時這些美人都伏跪在地上, 猶如攀蘿的嬌花, 有給他敲腿捶肩的,也有給他喂葡萄喂酒的……這若擱在往日,他早就拉著這些美人在榻上行歡好之事了。 可自打三日前在顧家見過顧攸寧之后, 如今再見到這些他從前喜歡的女人,蕭全只覺得索然無味。 就像是有幸見過天上的九天玄女。 那么凡間這些本來姿容還算不錯的自然成了地上的泥。 而像蕭全這樣的男人,又怎會委屈自己?以前聽著美人爭寵,他還覺得飄飄然,如今卻覺得厭煩不已, 不等她們靠近,蕭全就伸手揮開她們,喊來近侍詢問,“人來了沒?” 近侍知道他說得是誰, 忙低聲答道:“還沒。” 蕭全一聽這話就沉了臉, “你馬上去顧家傳話,再不來, 可就不止是跳支舞的事了?!?/br> 雖然他原本也沒想這么輕松放過人。 近侍知曉他的脾氣, 自然低聲應是,剛要退下就見外頭有小廝跌跌撞撞跑進來, 蕭全本就心煩,見他這般更是直接把火氣都對準了他, “慌慌張張的像什么樣子?” 小廝連罪都來不及告就說道:“王,王爺,姬大人來了。” “誰?” 蕭全一時沒聽清, 等人又重復一遍,立刻從軟榻上站了起來,身上和臉上的肥rou因為迅速起身在半空一顫一顫的,臉色也有些蒼白,“他怎么來了?”又問小廝,“他穿得是官服還是常服?” 要是常服還好。 可若穿得是那身官袍,他就得好好想想最近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才讓人登門了。 朝中幾乎有一句秘而不宣卻又口耳相傳的話,“若是都察院的姬大人穿著紅衣登門,那這家不是犯了罪就是即將要伏法”,因為這個緣故,朝中的官員私下都把姬朝宗喚作“紅衣閻羅”。 聽到小廝答道“常服”,蕭全那顆狂跳不止的心總算是稍稍平復了一些,臉上的神色卻還是有些蒼白,顯然還是有些心悸姬朝宗的到來。 卻也不敢怠慢。 立刻發(fā)了話,“快請人去正廳?!?/br> 等人應聲退下,他也連忙朝正廳走去,到那的時候,俊美的青年早已經(jīng)在客座上入座了,手里握著一盞茶,正低頭品茗,神情閑適,一點都沒有做客人的樣子,反倒比他這個主人還要自如。 雖說按輩分,姬朝宗得喊他一聲舅舅,就算是按位份,他也要高出他不少,可蕭全每回見到他都忍不住發(fā)憷。 即使姬朝宗看起來是那么溫和那么無害…… 坐在里間的姬朝宗似乎察覺到什么,掀起眼簾朝門口看去,待瞧見站在門口的男人時,他放下手中的茶盞,而后神色如常地站了起來,語氣也十分溫和,“舅舅?!?/br> 蕭全正準備進門,聽到這聲稱呼差點沒被門檻絆倒。 還是身邊近侍攙扶了一把,才不至于讓他當眾丟臉,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