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0
書迷正在閱讀:校草太霸道了怎么破、女主她逃婚了、我的男人“非”病嬌、穿越之異世獸醫(yī)、論插花的藝術(shù)(H)、等待是一生最初的蒼老、古墓里的一窩蛇、主播是cp體質(zhì)、穿進(jìn)渣文的讀者你傷不起啊、一品容華
了。 沈昭極諳帝王心術(shù),越是想見陸遠(yuǎn),便越將他晾在別館,樣子做給蘭陵看,等樣子做得差不多了,甚至別州刺史都已入謁數(shù)回,才在一個午后,好像十分不經(jīng)意地召了陸遠(yuǎn)來御前。 太樂署新排了曲,正在御苑里吹打著,沈昭獨坐鎏金蟠龍椅,見內(nèi)侍引著一個身著褚紅官袍的男子自雪松林徑上緩緩走近。 沈昭的身后是蘭軒,回廊后是一排糊了簇新茜紗的窗,元祐不知從哪兒得來的消息,聽說這位中州刺史絕世俊美,傾華無雙,非拉著瑟瑟躲在窗后看。 瑟瑟心道,一個從北疆苦寒之地來的武將,不生得血目獠牙兇悍至極就不錯了,還俊美,怎么可…… 陸遠(yuǎn)走到御前,躬身向沈昭揖禮,因為離得近,所以能看清楚他的臉了。 瑟瑟微微一愣,腦子一瞬變得空白,忘卻了要腹誹的下文,只見元祐緊盯著窗外,目光癡癡,也變得傻愣愣的,良久,才幽然嘆道:“崔畫珠啊,崔畫珠,我以后再也不討厭你了,我同情你。” 第98章 98章 兩人隔著一道軒窗傾嘆美色, 這一會兒的功夫,外面沈昭已經(jīng)和陸遠(yuǎn)寒暄完畢,讓內(nèi)侍搬來一張椅子, 和著流暢輕鳴的弦樂, 說起了話。 沈昭說道,突厥屢屢犯境,未成大患, 都是中州御敵有功, 陸遠(yuǎn)做為中州刺史,更是功不可沒。 這話一出, 陸遠(yuǎn)忙站起來,恭敬道:“這都是仰賴陛下洪福,臣不敢居功自傲?!?/br> 他生就一張顛倒眾人的俊容,膚色比小麥淺一些, 搭配著深邃的五官,將硬朗與俊美融在一起,與京都里那些郎君的柔膩粉面相比,更添了些陽剛氣。 最出彩的是那一雙眼睛。入鬢劍眉下竟長了雙風(fēng)情萬種的狐貍眼,眼線極長, 眼角帶鉤,被他淡淡地掃一眼,都覺得心尖發(fā)顫。 驚心惑目, 不外乎如此。 上一世, 沈昭雖然早就見過陸遠(yuǎn),這張臉也看了許多回, 可再見, 還這么近, 仍沒忍住一陣失神,待回過神來時,陸遠(yuǎn)已絮絮說了許多恭維之詞。 這人就是這樣。明明長得一張妖孽臉,天生該是個傾國傾城的禍害,偏偏要做出來一副古板恭順的模樣,套了件中規(guī)中矩的朝服,斂袖于身前,微微躬身,跟文淵閣里的老學(xué)究一樣,一邊小心回話,一邊時不時抬眼偷覷一下沈昭的臉色。 沈昭活了兩輩子,早就領(lǐng)教過這人的狡詐,縱然陸遠(yuǎn)一身是戲演得精妙絕倫,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他。 中州那地方,虎狼環(huán)伺,猛獸橫行,這一州的長官要真是個溫良柔順的小可憐,沒點狠招子,早就被撕扯得渣都不剩了。 “陛下廣施仁政,厚待邊關(guān)將領(lǐng)。中州官員皆感念陛下隆恩,遇敵來襲之際,各個勇猛沖鋒,這才能順利擊退突厥鐵騎?!?/br> 陸遠(yuǎn)的話說得滴水不漏,看似無意獨占功勛,把中州將領(lǐng)都夸了一遍,但其實那地方若當(dāng)真如他所說,上下忠君,皆無異心,還不是他這個刺史治理有方。 沈昭聽著陸遠(yuǎn)的恭維,瞧著他那張臉,心道這朵花就算心是黑的,可皮囊生得太好了,好到幾乎讓人不忍心揭穿他的滿嘴謊話。 他微微一笑,看似十分受用陸遠(yuǎn)將他捧得高高的,朝其壓了壓手,示意他坐。 待陸遠(yuǎn)坐下,內(nèi)侍恰給他換了甌新茶,他剛才話說多了,正覺得口渴,剛端起來茶甌飲了一口,便聽天子那清越的嗓音飄了過來。 “若真如愛卿所言,那自然是好的??呻拊趺绰犝f,突厥來犯之際,有幾個將領(lǐng)背著愛卿私通敵軍,被愛卿抓了個正著,當(dāng)即下令就將他們斬首,那人頭好像現(xiàn)在還掛著你軍營的轅門上?!?/br> 陸遠(yuǎn)一口茶喝下去,還沒咽,就被嗆著了,撫著胸口不??人裕B眼淚都快咳出來了。 沈昭笑瞇瞇看著他,一臉的無辜:“愛卿慢點喝,茶有得是,又沒人跟你搶。” 陸遠(yuǎn)好容易將咳嗽壓下去,惶恐至極地起身跪拜:“臣御前失儀,陛下恕罪?!?/br> 沈昭格外寬容地一擺手,以滿懷對臣子關(guān)愛之情的溫和語調(diào)道:“沒事,快坐回去吧,瞧你咳嗽的滿臉通紅,不知道的,還當(dāng)朕欺負(fù)你了?!?/br> 陸遠(yuǎn)這才起身,慢慢地坐了回去,那張椅子卻好似guntang,燙得他愈發(fā)拘謹(jǐn),惴惴不安。 沈昭笑道:“不過,話說回來,通敵叛國本就是死罪,你身為中州刺史,清理門戶也沒有什么說不過去的。這事朕聽過也沒當(dāng)回事,不過今日見著你,突然想起來了,就隨口這么一說,你也別往心里去。” 陸遠(yuǎn)的臉已經(jīng)僵硬了,手顫顫地從袖中摸出錦帕,擦了擦額邊的冷汗,朝著沈昭低頭哈腰地應(yīng)是。 一闋曲奏完,鳳閣送來幾道奏折,陸遠(yuǎn)順勢起身告退,沈昭十分不舍,摯情款款道:“朕與愛卿一見如故,相談甚歡,愛卿要在長安多住些日子,也好讓朕盡地主之誼?!?/br> 陸遠(yuǎn)木然躬身揖禮:“臣遵旨?!?/br> 內(nèi)侍順著原路引著陸遠(yuǎn)出宮,緣溪而東,穿過假山幽巖,臨近甬道,周遭漸漸安靜下來,過往的宮人越來越少。 陸遠(yuǎn)那張俊容上總掛著的惶恐忐忑蕩然無存,好像完全換了一個人,脊背挺直,唇角諷意淡噙,漆黑的雙眸泛著冷光,回頭看向那蓊郁松林所掩映的宮闌深闕。 輕哼了一聲,心道:狗皇帝,挺會演,老子就且陪你玩玩。 送走了陸遠(yuǎn),元祐拉著瑟瑟出來,面上猶帶著神往之色,癡惘道:“這也太好看了,一個男人竟也能長成這樣……” 沈昭瞥了她一眼,沒好氣道:“瞧著好呀。那把你和玄寧的婚事退了,朕把陸遠(yuǎn)指給你?!?/br> 元祐登時不樂意了:“那怎么能行!”她抿了抿唇,斂去滿面桃色,呢喃:“美則美矣,不過多看幾眼愉悅心情罷了,他再好看,也不能跟我的玄寧比啊……” 沈昭豎起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腦門,嗤道:“不害臊?!?/br> 這一場君臣會面,就算是初次交鋒,沈昭不輕不重地敲打了一番陸遠(yuǎn),暗示他自己并非對中州放任不管,那里還有自己的耳目,凡有大變,皆上達(dá)天聽。 夜間,沈昭橫躺在臥榻上,緊挨著蓮花燭臺,借著燭光翻了兩頁,不時抬眼看一看瑟瑟。 她正坐在床邊哄著鈺康睡覺,等鈺康睡了,她從枕底摸出未讀完的書,也安安靜靜地看起來。 沈昭翻了個身,以手擎額,看著瑟瑟,道:“我今日暗示了陸遠(yuǎn),有些事并非我不知,只是不說……思來想去,這暗示會不會太隱晦了,他可能沒聽懂?” 瑟瑟敷衍地點了點頭,算是應(yīng)和,目光緊凝在書頁上,神思專注。 沈昭立馬就覺得受到了冷落,意興起來,想撩撥一下瑟瑟,便悠悠笑著問:“你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