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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應(yīng)下。 山間起了風(fēng),在陡峭壁間回旋輕咽,夾雜著野獸的尖嘯,叫得人意亂。 沈昭靠在青松樹上,正閉目凝神,忽地耳廓顫了顫,睜開眼歪頭看去,果然見溫賢和瑟瑟回來了。 他忙上前將瑟瑟拉到自己身邊,緊握住她的手,再不肯松。 溫賢帶上溫玲瓏,朝沈昭深揖為禮,連看都沒再看蘭陵一眼,徑直順著山道走了。 蘭陵站在山石階上,默默目送著他離開,寬大的流嵐色金鳳裙擺被風(fēng)吹得在身后鋪揚開,陽光落在上面,金芒亮熠,雍華刺目,像是一件奢麗而空洞的外殼。 她默然許久,流露出深深的疲乏,誰都沒有再理,拖曳著裙紗,在侍女的攙扶下慢慢走了。 這大約就是最后的軟弱了。 瑟瑟望著眼前這一切,突然覺得沒趣極了。 或許在母親的心里,她覺得自己是愛父親的??v然這份愛是真實存在的,可是遠遠抵不過對權(quán)力的熱衷。因為她明知父親疼愛自己,疼愛玲瓏,可是當(dāng)她把所有人納入棋局時,也未見有絲毫猶豫和余地。 她終歸最愛權(quán)力,最愛她自己。 沈昭讓婳女和蘇合護送瑟瑟上馬車,獨留原地,看著頹然失落的裴元浩,心中一動。 他道:“舅舅,蘭陵姑姑今日是想設(shè)個局,污蔑瑟瑟與徐長林有染,繼而激怒朕,讓朕殺了徐長林,好掀動秦楚兩國開戰(zhàn)?!?/br> 裴元浩霍得抬頭,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察覺到蘭陵想要算計瑟瑟,可沒想到她能把事情做得這么絕。 沈昭滿意于他的反應(yīng),又慢悠悠道:“或許還有一層,想要朕與瑟瑟反目,那之后瑟瑟就只能依靠她的母親,聽?wèi){其擺布。你口口聲聲心疼女兒,可知,你幫蘭陵姑姑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可能會成為傷害女兒的利器。朕知道你手硬心狠,旁人的命在你眼里都不算命,可女兒你也不在乎嗎?” 裴元浩臉色煞白,當(dāng)場呆愣住了。 沈昭不再理他,轉(zhuǎn)身朝馬車走去。 他遣人給徐長林遞了信,說宋靈兒被蘭陵蠱惑了許多年,有些事一時拐不過彎,還需他這個兄長多加教導(dǎo),當(dāng)然也提醒他,這期間得提防著點,因這小丫頭性子實在乖戾暴躁。 不管怎么說,讓宋家兄妹團聚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回宮的路上沈昭一直想引瑟瑟多說些話,可她靠在馬車壁上,視線飄忽,好像有時在看他,又好像在想著自己的心事,像丟了魂似的,緘然不語。 到馬車駛?cè)氤缛史唬鷩搪暺?,漸漸熱鬧起來,沈昭靈機一動,挪到瑟瑟身邊,摸著她的手,提議:“想不想吃栗子糕?我們?nèi)ベI點栗子糕吧?!?/br> 他本來沒抱希望,誰知瑟瑟一聽,立即綻開笑靨,明澈的眼眸里閃爍著少女時淺薄而單純的雀躍:“好啊?!?/br> 馬車多繞了一圈路,當(dāng)捧回栗子糕時,瑟瑟吃得滿嘴碎屑,含糊不清道:“這一回讓徐長林把靈兒帶走,能不能讓他連徐魚驪也一起帶走啊,我看她年紀(jì)輕輕的,何苦在深宮里守寡……” 沈昭也不屑于去難為一個女人,本就是無可無不可的事,可由瑟瑟說出來,又變了個味。他將瑟瑟拉入懷中,搶了她一塊栗子糕扔嘴里,酸溜溜道:“這些事我有數(shù),你能不能別總替他cao心?!?/br> 瑟瑟心道這本來就是在填補自己心里的愧疚,只要能為宋家人多做些事,她的心也好過些。 可她不愿總在沈昭面前說‘愧疚’二字,他會擔(dān)心自己胡思亂想,便甜甜一笑,雙手捧住他的臉,柔綿綿道:“我才沒有替別人cao心呢,我心里只有阿昭,我只替阿昭cao心。” 她的甜言蜜語信口就來,卻仍舊把沈昭哄得喜笑顏開,當(dāng)即將醋壇子拋到九霄云外,摟著嬌妻親親…… 這一路膩歪,轉(zhuǎn)眼進了宮城,瑟瑟躲避著沈昭這小色狼的糾纏,掀開車??闯鋈?,見宮門外站了一個宮女裝扮的女子,瞧背影甚是眼熟。 沈昭循著瑟瑟的視線看出去,只看了一眼,道:“元祐?!?/br> 沈昭命傅司棋把她請到了馬車?yán)?,元祐一見他們兩個,又是驚訝又是顧忌,東拉西扯了好一通,一會兒說替她母親出宮拜佛,一會兒說要去向裴太后請安,馬車剛到順貞門,便飛身下去,頭也不回地跑了。 瑟瑟凝著她的背影,目露精光:“有情況?!?/br> 沈昭道:“我前些日子聽母后提起過,元祐近來借著替蕭母妃禮佛還愿的由頭出了幾趟宮,回到宮里也總是魂不守舍的模樣,怕是有了心上人,還跟我們藏著掖著呢?!?/br> 瑟瑟奇道:“那有什么不能說的?她如今又沒有婚約在身,若是看上哪家兒郎,只管讓你賜婚就是?!?/br> 沈昭也說:“是啊,只要不是跟裴家和蘭陵公主府有瓜葛的人,天下兒郎隨她挑。” 說話間,兩人回了尚陽殿,瑟瑟命宮女將宋靈兒用慣了的頭面珍玩整理成箱,全送去別館。 宋靈兒在宮里的時日雖短,但積攢下的家資卻多,且和瑟瑟的物品混在一處,待好容易挑揀出來,寢殿里已亂得不成樣,瑟瑟的書籍首飾都攤在外面。 沈昭隨手拿起妝臺上的一本籍冊,封面以小篆書著‘兵法簡論’四字。 那夜瑟瑟就是拿著這本書和混在禮盒里的書信去找的沈昭,她十分篤定地說:“這書信是有人刻意模仿徐長林的筆跡,絕不是他本人所寫?!?/br> 這事本來該過去了,可沈昭一想到她曾徹夜秉燭研讀徐長林留給她的書,一想到她只看一眼就認出不是徐長林的筆跡,就覺得一股邪氣往上竄,就想生事。 他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從案子上翻出幾封書信,裁取了中間幾張,又拿了一張自己的手書,一共五張,分別平放在瑟瑟跟前,讓她認,哪一張才是自己寫的。 瑟瑟剛換上了素色軟緞襦裙,邊低頭系著衣帶,邊漫不經(jīng)心地掃了一眼這幾張紙。 沈昭早就打定主意了,溫瑟瑟要是不能一眼就認出來他的筆跡,他立馬就翻臉,他非得好好收拾她。 第77章 77章 “這個。”瑟瑟將衣帶系好, 抬起纖纖素指,捻出其中一張紙箋。 沈昭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yīng),便見瑟瑟面無表情道:“你是不是傻?從你第一天進學(xué)堂寫出來第一個狗爬字開始,我就陪在你身邊, 我就算認不出我自己的字, 我還能認不出你的?” 沈昭安靜少頃, 倏地炸了毛:“你得意什么!你能認出來我的字不是應(yīng)當(dāng)?shù)膯幔课沂悄愕姆蚓? 你就該能認出來, 你要是能認出來別的男人的字,而認不出來我的, 那才是反常!” 他突如其來的暴躁,惹得瑟瑟一陣茫然, 仰了頭怔怔地看他。 她本就生得孱弱, 加之這些日子憂慮勞心太甚,更顯得消瘦。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