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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道:“不一定是我真的想與外男私通,若是別人陷害……只要手段足夠高明,也有可能會把我從后位上拽下來?!?/br> 她停頓了一下,隱有些期待地看著宋靈兒,似乎在等她說什么,可她只滿不在乎地拋下一句“怎么?你的皇帝陛下不信你么?”便再無下文。 瑟瑟看了她一眼,只覺心有些涼,再無贅言。轉(zhuǎn)過身去,柔婉昳麗的面容神情復(fù)雜,眼底精光閃爍,慢慢出了殿門。 幾乎與她前后腳出宮門,沈昭乘著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帶著三百微服禁軍,自順貞門低調(diào)出去,緊隨著瑟瑟的車輦,直奔慈涼寺。 這一路上,隨侍在側(cè)的蘇合和傅司棋都覺得皇帝陛下的表情很是不善,像罩了層冰霜,那架勢……好像要去捉j(luò)ian。 第74章 74章 一年有余, 翠華山形貌依舊,崇山峻嶺,綿延環(huán)亙。 山頂?shù)陌倌旯艅x巍峨駐立, 沐在環(huán)山淡霧之上, 縹緲若仙境。 徐長林由沙彌引著入內(nèi), 避開香客,悄悄去了西廂禪房。他今日穿了一件素凈的墨藍(lán)深衣, 力求低調(diào)不顯眼,進(jìn)入禪房, 吳臨便將門關(guān)上,靜候來客。 約摸半個時辰, 便有人敲門。 吳臨去開門,看到來人,當(dāng)即便愣住了。 “溫姑娘……”徐長林?jǐn)啃渥叱鰜? 見是溫玲瓏,不由得詫異:“怎么會是你?” 溫玲瓏一襲翠色薄綢披風(fēng), 連著幃帽,遮住了大半張臉, 站在禪房外, 如與那墨綠竹海融為一體。 她揭下幃帽,露出了烏黑云鬟和一張精心描畫過的俏麗面龐。 吳臨警惕地看了看她的身后, 見無人尾隨,利落地將她讓進(jìn)來,退出屋外,守著門。 屋中一陣靜謐, 徐長林已恢復(fù)了鎮(zhèn)定, 平靜地問:“溫姑娘可有話要對我說?” 溫玲瓏垂眸靜默了片刻, 道:“長林君,對不起,我騙了你,瑟瑟沒有要約你見面,這一切就是一個局,是蘭陵長公主設(shè)的局?!?/br> 徐長林的眼中一片澹靜,無波無瀾,像是早已料到,可是對于眼前這位姑娘,他還存著些疑問:“那你……溫姑娘是怎么想的?” “我從未想過要害瑟瑟,長公主吩咐我夜宴那晚找個名目,約瑟瑟今天到慈涼寺來,我沒有照做。我知道這里面的厲害,怎么會去害瑟瑟?我沒有約她來此,今天……只有我來,我……我想見……”她積攢了滿腹的思念與癡情,但臨到跟前,卻羞怯難言。 徐長林沒有察覺到姑娘家那隱晦的情思,只將目光遞向窗外,湛凈的陽光落入眼底,照出一片通透:“你這么個單純的姑娘,怎么會是蘭陵長公主的對手?她興許早就料到你不忍心,瑟瑟那邊自有旁人替長公主出力?!?/br> 溫玲瓏一詫:“誰?” 徐長林臉上閃過憂悒,但很快斂去,將話題茬過,問:“可有一點(diǎn)我還是不明白。你既然知道這是個局,今日就該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為什么還要往里鉆?” 他凝視玲瓏,一雙秀眸黑白分明。 溫玲瓏縮在袖中的手微顫了顫,終于鼓起了勇氣,抬起頭,凝目直視他,癡癡道:“因?yàn)槲覂A慕長林君,想要親口對您說。” 今日的她看似柔弱至極,任人擺布,但其實(shí)存了心機(jī)在里面。 蘭陵公主布下這個局,無外乎是想引皇帝陛下來,讓他親眼看見瑟瑟和徐長林私會,借此挑撥皇帝和瑟瑟的關(guān)系,讓那個‘不聽話’的瑟瑟失去皇帝的寵愛,只能回過頭來依靠自己的母親。 若今日皇帝真的會來,看見的不是皇后和徐長林私會,而是她和徐長林——一個公主府未出閣的姑娘和南楚武安侯避人在此,孤男寡女,道不清說不明,為了周全兩國的顏面,再加上她苦苦哀求,皇帝極有可能會干脆將她賜給徐長林,而徐長林也沒法拒絕。 她并不奢求正妻之位,只求做妾,這又有多難? 徐長林驚詫地看著她,思緒微轉(zhuǎn),立刻猜到了她的心思,一時看向她的目光變得復(fù)雜,緘然許久,隱有不忍,但還是狠下心腸道:“溫姑娘,這是不可能的?!?/br> 他見溫玲瓏聽完這句話后目中瑩淚,泫然欲泣,生出些憐惜之意,忙柔和了語調(diào)解釋:“我是南楚武安侯,過不了多久就要回南楚去,而溫姑娘的家在大秦,若是跟我走了,怕是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自己的親人。長林何德何能,要累得一個姑娘為我背井離鄉(xiāng),訣別親人。” “我愿意!我沒有可念的親人,我愿意跟長林君走?!彼笄袌?zhí)惘,淚眼朦朧仰看著徐長林,凄婉傾訴。 “不,你有?!币粋€柔婉卻堅毅的女聲飄進(jìn)來,門被從外面推開,瑟瑟走進(jìn)來,看了一眼溫玲瓏,沒說話,只是退到一邊,溫賢從她的身后走過來。 他衣披寒霜,溫雅的面容滿含疲累,憔悴至極,無比心疼地看向溫玲瓏。 瑟瑟道:“父親自接到我的信,便快馬加鞭從萊陽趕來長安,走了五天五夜,幾乎沒有合過眼。玲瓏,你有親人疼愛,你也有身份,你是萊陽侯府的小姐?!?/br> 之前淚珠只是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聽到瑟瑟的話,溫玲瓏不禁淚如雨下,撲進(jìn)溫賢的懷里,抽泣道:“叔父……對不起,我……” 溫賢展開臂袖將她護(hù)在懷里,輕輕撫著她的背,寬縱且慈和地說:“我知道,我都知道,叔父也是從你這個年紀(jì)過來的,做過比你還傻的事,沒什么,這都沒什么。” “你別害怕,這一年我整頓了家里,把你爹府上那些生事的惡仆都攆走了,給他和你的那個繼母都立了規(guī)矩,你放心,以后他們不敢欺負(fù)你。還有,我給你找了門好親事,你隨我回去看看,不愿意也不要緊,叔父絕不逼你,咱們慢慢再挑,總會有合適的?!?/br> 溫玲瓏癡癡不舍地看向徐長林。 徐長林道:“溫姑娘,聽侯爺?shù)脑挵桑攀钦嬲秊槟阒?,真心疼愛你的人。你未想到今日之事究竟有多兇險,那幕后之人炮制了這個局,躲在一邊等著收取漁利,根本不管是不是會損害你的名節(jié),是不是會害了你的后半生。你如今親眼看見了,長安里風(fēng)起云涌,斗爭殘酷,這且只是冰山一角,你和侯爺本不是局中人,不該再牽扯進(jìn)來?!?/br> 溫賢聽到‘幕后之人’這四個字,睫宇微顫,面上的表情既失望又傷心,摟著溫玲瓏,沒再說話。 溫玲瓏依偎在他懷里,有了憑靠,心不再飄著,不像從前總是怯怯的不敢說話,反倒堅定了主意,看著徐長林,道:“長林君要對我說一句實(shí)話。”她語中悵然:“只有聽了實(shí)話,我才能徹底死心?!?/br> 徐長林沖她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拒絕我,是不是因?yàn)榱碛行纳先耍俊?/br> 徐長林的手不由得合攏起來,目光垂落在地,顯出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