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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拘禮節(jié),自然,身邊人也都沒有提醒他的。 這位穆荊郡王沈襄,說起來也是個命苦的。六歲那年生了場急癥,燒壞了腦子,自此神志便不清,已經(jīng)長到十四歲了,但說話做事卻猶如孩童般顛三倒四。 “三哥,父王說你和瑟瑟成親了……成親的意思,是不是就是永遠(yuǎn)在一起?你一定很開心吧,我記得小時候每回兒宮門落鑰瑟瑟要走,你都不開心,你還跟我說你想把她綁起來,你現(xiàn)在是不是每天晚上宮門一落鑰就把她綁起來了……” 童言無忌,口無遮攔,輕而易舉就把太子殿下說得滿臉漲紅,他羞惱地沖沈襄低斥:“你胡說什么!”自是連看都不敢看瑟瑟一眼。 瑟瑟卻聽得新奇,暗道這小色鬼原來從小就不規(guī)矩,滿腦子綺念遐思,卻又不知道除了這個還有什么……她腦筋轉(zhuǎn)了轉(zhuǎn),不怕事大地沖沈襄道:“對,你就是胡說,你三哥是個多正經(jīng)的人啊,怎么可能說這樣的話?” 沈襄一副孩童般淺薄單純心腸,哪兒經(jīng)得激?當(dāng)即急了,自沈昭身邊蹦起來,嚷道:“我沒說謊!三哥不光說要綁你,他還偷親你!就是你趴在矮幾上睡著了,他把侍女支開,跑過去偷親你的臉頰,都被我看到了,唔……” 沈昭忍無可忍,上前提溜起他的衣襟,陰惻惻道:“說!接著說!” 沈襄看著惱羞成怒的太子殿下,驚恐地瞪圓了眼睛,跟只被提溜起來任人宰割的兔子,胖乎乎的小手在身前顫啊顫,怯怯道:“我說完了,不說了?!?/br> 太子殿下年幼時還未長如今這些心眼,加之沈襄神智如孩童,不值得提防,許多事未曾避著他,未想今天被出賣了個底掉,只覺顏面大大掃地,怕是往后幾天都得被瑟瑟打趣了…… 他越想越惱,面色沉郁,提著沈襄衣襟的手也漸漸收緊,青筋凸起,骨節(jié)‘咯吱咯吱’響,可把沈襄嚇壞了,如同溺水的旱鴨子,揮舞著胳膊一陣亂撲通,邊撲通邊喊:“我都不說了,你還兇我!你要是兇我,那我還有得說……” 話音未落,袖角掃落了擱在桌邊的茶甌,只聽一聲清脆裂響,青瓷墜地,碎成幾瓣,guntang茶水一大半潑到了沈昭的裙裾上。 瑟瑟再沒心思看戲,忙站起來彎身去檢查沈昭的衣物,裾角被茶水洇透了,刺繡繁復(fù)的綢面上還粘著幾根茶葉桿,瞧上去頗為狼狽。 她把茶葉桿摘下來,皺眉:“快去換件衣裳吧?!?/br> 魏如海上前來,道:“馬車?yán)镉锌筛鼡Q的衣裳,殿下請隨奴才來吧。” 沈昭這才把沈襄松開,剛想出去,腦筋轉(zhuǎn)了轉(zhuǎn),不能留這小禍害跟瑟瑟單獨(dú)在雅間里,便退回來,揪著他的衣襟,一并帶了出去。 眾人出去,雅間木門半敞,婳女剛要去關(guān),透過縫隙,瑟瑟看見一個身著黃褐,頭頂玄冠的道士自木梯走到了樓上,他朝沈昭作揖鞠禮,說了幾句話,旋即,沈昭便揪著沈襄下了樓,那道士自顧自踱到窗邊,尋了一張空座坐下。 瑟瑟認(rèn)識這個道士。 嘉壽皇帝久病,癡迷道教丹藥之術(shù),寵信道士,而這位道長名號‘宗玄’,便是嘉壽皇帝身邊最得倚重的。 瑟瑟自嫁入東宮,有幾回隨裴皇后去向皇帝請安問疾,恰碰見宗玄自宣室殿出來,但宮闈規(guī)矩,女眷要避諱外臣,故而只是遠(yuǎn)遠(yuǎn)看過,沒有搭過話。 瑟瑟本沒有放在心上,只想閉門等著沈昭回來,誰知宗玄起身走了過來,站在木門外朝瑟瑟躬身揖禮:“夫人?!?/br> 將要關(guān)門的婳女回頭看向瑟瑟,瑟瑟沖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便斂袖退到了一邊。 宗玄素身而立,發(fā)髻兩側(cè)如染星霜斑白,五官深邃,特別是一雙濃色劍眉,深斜入鬢,是看上去頗為沉穩(wěn)正氣的長相,倒不像話本中那專魅惑帝王的妖邪老道。 他望著瑟瑟,欲言又止了幾番,才饒有深意問:“夫人身體可好嗎?” 瑟瑟微愕,世人常以互問家中長輩貴體安好否為寒暄,但瑟瑟還這么年輕,自然鮮少收到這種問候。 這位御前紅人,虛玄至極的道長,以如此鄭重其事的語氣這樣問,顯得怪異至極。 可這既然是御前紅人,總得客氣應(yīng)對,不說別的,單為了阿昭也該如此。 瑟瑟微微一笑:“勞道長問詢,一切都好。” 宗玄看著她,目光微邈,仿佛透過眼前穿越歲月煙塵看到了一些別的東西,他頗有感慨道:“是啊,夫人現(xiàn)在正是最好的年華,自然貴體安好……”他話音一轉(zhuǎn),頗為嚴(yán)肅道:“可也別因?yàn)槟贻p就疏忽了保養(yǎng),一定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切忌深憂深慮,遇事要放寬心?!?/br> 瑟瑟秀眉一挑,這話真是越說越古怪了。 她突然想起了一個傳說,宮女們曾私下議論,這位道長來自宇內(nèi)有名的仙山,能通鬼神,知未來。 生出幾分興致,瑟瑟隨口道:“聽聞道長有預(yù)知未來之術(shù),可否幫我看看,未來境遇如何?” 瑟瑟生來并不信這些怪力亂神之說,但近來生出諸多變故,甚為所擾,又迎面冒出來這樣一個渾身都透著詭異怪誕的老道,不禁也起了求神問卜之心。心道他若肯給她卜算,只當(dāng)個熱鬧聽,若不肯,正好順勢分道,他是嘉壽皇帝身邊的人,固然禮遇,可也不想跟他說太多。 誰知宗玄好像就在等她這句話,絲毫未猶豫,立即答應(yīng)了。 宗玄拿出六爻卦,替瑟瑟卜了一卦,相看著卦象,道:“本是朝花,沐光而生,美卻短暫,捱不到真正的盛世,便要凋零了?!?/br> 雅間內(nèi)靜靜悄悄的,婳女反應(yīng)過來,只覺后背涼涔涔的,心底一陣發(fā)毛,勉強(qiáng)著笑道:“這聽上去可不像是個好卦,道長許是算錯了,不如再給算算?!?/br> 宗玄搖頭:“貧道還沒說完,雖起勢不好,但觀卦象,命運(yùn)已經(jīng)開始扭轉(zhuǎn),將來會如何,多看個人造化,是福是禍也未可知?!?/br> 瑟瑟含笑道:“我可沒見過這樣算命的,說了一大通,又好像什么都沒說?!?/br> 宗玄也跟著笑起來:“這世上本就沒有什么是一成不變的,滄海尚且可成桑田,更何況人的命數(shù)?說到底,是五分在天,五分在人,人力強(qiáng)勢,天意便弱,如今的情形與局面已經(jīng)與它本該有的樣子不同,而夫人也有所不同,所以未來的事又怎能生搬硬套卦象?” 他收起六爻卦,收斂笑容,誠摯道:“貧道真心希望夫人能與您的夫君過好了這一生,不要再留下遺憾了?!?/br> 聽上去是套話,卻正好觸動瑟瑟的心頭事,她脫口而出:“那該如何才能過好?” 宗玄思忖再三,斟酌道:“不疑?!彼又卣Z氣,鄭重道:“不要懷疑他,他比你所能想象到的更愛你?!?/br> 荒誕啊,一個道士,滿口情愛,竟沒有褻瀆神靈、輕挑的感覺,反而讓人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