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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姑在一邊看著,見這兩人一個嬌羞,一個癡迷,心道好事還真是水到渠成,忙領(lǐng)著宮女都退出去,還不忘體貼地為兩人合上門。 待人一走,瑟瑟立即撲上去,捂住沈昭的眼睛,磨著牙道:“看!我讓你看!” 沈昭默然靜立了片刻,突得發(fā)作,把她的手掃開,攬佳人入懷,斜挑眉宇,幾分邪氣,幾分得意地道:“我就看了,怎么著?我告訴你,今天晚上我不光要看,還要……” 瑟瑟慌忙掙開他,后退幾步,攏住衣襟,與他遙遙對視。 “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才……才能……” 沈昭暫且強摁下心頭涌上來的邪火,道:“你問?!?/br> 瑟瑟攏著衣襟扭捏了一陣兒,以手為梳,捋順滿頭青絲,問:“我好看嗎?” 沈昭低頭淺笑,燭光映入眼中,掃盡沉霾,柔情萬千。 “好看,當然好看,瑟瑟永遠人比花嬌?!?/br> 說罷,他要上前,瑟瑟忙后退一步,道:“我還有個問題?!?/br> 沈昭深吸了口氣,又呼出來,拿出極大的耐心,道:“問?!?/br> “你剛才說永遠人比花嬌??赡阒烙肋h是多遠嗎?永遠就是人的一生,再過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就會老了,到時候我會長皺紋,會長白頭發(fā),你,你還能覺得我好看嗎?” 沈昭隱有些吃驚。 溫瑟瑟竟然也能問出如此憂慮深遠的問題。 他用視線細細描摹過瑟瑟的面容,溫聲道:“能,不管什么時候,你在我眼里,都是最好看的?!?/br> 瑟瑟卻嘟了嘴,將頭轉(zhuǎn)向一側(cè),道:“我不信,永遠都有年輕漂亮的姑娘,我會一天比一天老,而你手中的權(quán)勢會一天比一天重,將來,若是我年華老去,而你的身邊出現(xiàn)了更年輕更漂亮的姑娘,你就不會覺得我好看了?!?/br> “胡說,我怎么會這樣?”沈昭急忙否定,可看著她嬌俏篤定的樣子,卻又品出些別的滋味,他問:“那你說,你要怎么樣才能相信我?” 瑟瑟終于等到了這句話,雙手合于身前,端莊凝肅地看向他,道:“你發(fā)誓,往后余生,不能納妃,不能拈花惹草,不能嫌棄我,若違此誓,則……”她歪頭想了想,果斷道:“若違此誓,則不舉!” 沈昭嗆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邊笑邊道:“溫瑟瑟果然是溫瑟瑟,獨一無二,絕無僅有?!?/br> 瑟瑟不管他的戲謔笑意,只眼睛明亮地看著他。 沈昭笑不可扼,卻端端正正地舉起了手,依言立過誓,他一字一句地說完誓言,收斂了笑意,看著瑟瑟,認真道:“那你也得立誓,對我一生忠貞,不離不棄?!?/br> 瑟瑟不假思索,立即舉手,道:“我發(fā)誓,對阿昭一生忠貞,不離不棄,若違此誓,便英年早逝,受盡病痛而亡?!?/br> 話音甫落,沈昭臉上那似水的溫柔卻驀然一滯。 剛才看著瑟瑟立誓的模樣,腦子中一閃而過了個場景,他抱著瑟瑟,抬手撫著她的唇邊,卻止不住她撕心裂肺的咳嗽聲,鮮血順著唇角淌下來,落在他的掌間,猶如開出朵朵桃花,美艷卻殘忍。 他捂住自己的頭,突然覺得心痛如絞,腦中的畫面漸漸模糊,而瑟瑟的聲音卻孱弱且清晰:“阿昭,你放過我吧,我不守誓言,我想離開你了,我不怕上天的懲罰,什么都不怕……” 沈昭忙上前拽住瑟瑟的手腕,道:“剛才的誓言不算數(shù),全都不算!” 瑟瑟納罕地看著他,不明所以,默了一陣,抻出腦袋,執(zhí)拗地道:“算!” “不算!” “算!” “我說了不算!” 瑟瑟腮頰鼓鼓地看著他,心漸漸生出委屈,眼眶發(fā)紅,哽咽道:“才成親你就把誓言不作數(shù),你是不是打定了主意想要在將來始亂終棄……” 她哭得梨花帶雨,可憐兮兮,雪膩白皙的臉頰上劃過晶瑩清淚,如同融化了的雪雕娃娃,分外惹人憐惜。 沈昭甚是無力地將手搭在額上,心說就都告訴她吧,無奈地輕嘆一聲:“到底是誰始亂終棄啊……” 第37章 37章 紅燭搖曳, 長夜漫漫。 瑟瑟盤腿坐在床上, 歪著腦袋思索了許久, 再看看坐在自己面前的沈昭,眨了眨眼:“這么說, 你現(xiàn)在不止會在做夢的時候看到前世的場景??蛇@也太……太慘了吧?!?/br> 原來誓言真得不能亂立,真得會應驗??! 沈昭淡瞥了她一眼, 道:“所以,你從現(xiàn)在開始就收收心吧, 都嫁給我了,別整天想些有的沒的, 我可不是能被你隨意始亂終棄的人。” 瑟瑟癟了癟嘴, 撲上去圈住他的脖子,與他四目相對,很是無辜地嬌聲道:“阿昭,我覺得我不是這樣的人……” 她身上的寢衣本就纖薄,做出這樣的動作, 斜襟隨著下墜……沈昭冷著臉, 本想再跟她講些道理,可被她這樣擁簇著,被她身上那股溫甜怡人的香氣所環(huán)繞, 更有佳人在懷,柔膩香滑, 不盈一握, 春光流瀉, 分外撩人,不由得抬胳膊將她攏住。 他心里那些甸甸的心事仿佛一瞬消弭,滿腦子說不盡的綺念遐思。 不過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雖說可惡了些,油嘴滑舌了些,但本性善良,還是可以調(diào)|教的……調(diào)|教,對,從今晚開始,不怕她將來會不聽話。 說罷,他掌間用力,翻香推玉,瑟瑟只覺天底一晃,重重跌躺在床上,看著沈昭那近在咫尺的俊秀眉眼,突然生出些危機感來,她緊揪住衣襟,雙目瑩瑩地看向他,軟綿綿道:“阿昭,你還記得我身上有傷吧?” 沈昭拆衣解帶的手微頓,低眸看向她,笑意中溫柔帶著古怪:“自然記得,是你給旁人擋劍時才受的傷?!?/br> 瑟瑟頰腮鼓鼓地瞪著他,眼見他姿態(tài)優(yōu)雅、不慌不忙地在自己面前寬衣解帶,許久,才憋出一句話來:“我早就知道,你就是個小心眼的?!?/br> 沈昭卻不惱,湊到她跟前,兩人鼻翼幾乎相抵,氣息交融,芳香纏綿,但聽他的嗓音亦如染了一層煙靄,沙啞柔軟:“我小心眼,那你是大方的么?你若是大方,剛才會逼著我發(fā)那種誓?在這種事上大方,那除非是我不愛你……” 瑟瑟瞧他這較真的模樣,卻覺得心中溫暖,往他懷里鉆了鉆,抬手摸著他的臉頰,笑道:“阿昭,你說起甜言蜜語來還挺好的,我喜歡,你往后每天都說給我聽,好不好?” 沈昭被她這嬌憨單純模樣逗笑了,越發(fā)覺得,這世上只有瑟瑟會這么可愛,會這樣跟他說話,心中一癢,隨即生出幾分惡劣的壞心思,靠在她耳邊,眼神迷離,吐字模糊:“瑟瑟,待會兒我會讓你更喜歡的……” 照例大婚當晚,紅燭是要燃一夜的,瑟瑟開始不覺得有什么,可隨著夜色深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