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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章 瑟瑟微愣怔, 覺得面前的沈昭眉眼如舊, 卻好像徹底變了個人。 她默了默, 竟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下頭, 絞扭著衣袖,喃喃道:“我娘說……說近來宮里事多, 讓我……不要來打擾你。” 殿中一片靜寂,許久沒能等來沈昭的聲音, 瑟瑟抬頭看去,見他已坐到了案幾前, 悄無聲息地翻開了一冊書簡。 他有濃密的睫毛, 低垂時在眼瞼處遮出兩片細(xì)長的陰影,輪廓依舊秀美絕倫,膚質(zhì)白皙細(xì)膩,安靜坐在那里,像是一座精心鑿琢的玉雕, 披了一層寒霜。 瑟瑟覺得他反常, 可又覺得遭遇這么大的變故,反常是應(yīng)當(dāng)?shù)?,她想安慰? 可他自己對新喪的母親絕口不提,瑟瑟也不敢提, 生怕揭開他的傷疤, 惹得他更加傷心。 便這么僵持下了。 瑟瑟在一邊的寶相花緙絲繡墊坐下, 托著腮看沈昭,這小人兒一本正經(jīng)地翻看過一冊又一冊竹簡,神色冷淡,仿佛是不喜人打擾,但卻沒有出言趕瑟瑟走。 時光消磨到天快黑了,侍女進(jìn)來擺膳了。 來的是宋貴妃生前的陪嫁梅姑,端著杯盤碗碟的侍女們都站在寢殿外,唯有梅姑一趟又一趟地將膳食擺進(jìn)來,不消幾趟,就大汗淋漓。 瑟瑟看得奇怪,問:“讓她們送進(jìn)來就是,瞧把梅姑你累的?!?/br> 梅姑一臉隱晦地朝瑟瑟輕“噓”了一聲,把她拉到一邊,低聲道:“自貴妃走后,殿下便不許人進(jìn)他的寢殿,奴婢好說歹說總得有人伺候他,他才勉強同意奴婢進(jìn)來,但除了奴婢,旁人絕不許進(jìn)?!?/br> 瑟瑟眉頭皺了皺,心想:不許人進(jìn)……自己剛才進(jìn)來時挺順利的,阿昭好像也沒有要把她推出去啊…… 膳擺妥了,沈昭走過來,掃了一眼桌上的飯菜,冷冷道:“不吃。” 這一下瑟瑟就來了氣,也顧不得這殿中冷沉壓抑的氣氛,雙手掐腰,道:“不吃?憑什么不吃?梅姑為了把菜都擺進(jìn)來累成什么樣了?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懂事!” 沈昭一直等著她說完,連眼皮都懶得抬,更壓根沒看她一眼。 “孤說了不吃?!?/br> 瑟瑟正要上前教育教育他,被梅姑以眼神制止。 她陪著笑道:“不吃便不吃,殿下胃口不好,奴婢待會兒讓膳房做碗羹湯來?!?/br> 又花費了時間收拾妥當(dāng),瑟瑟看著進(jìn)出忙碌的梅姑,心里一動,悄悄跟她出來。 瑟瑟問過梅姑才知,自宋貴妃死后,除了在昭陽殿陪裴皇后用膳,回到東宮,沈昭就連一頓正經(jīng)飯都沒吃過。 瑟瑟有些吃驚:“不吃飯……這怎么行?。俊?/br> 梅姑嘆了口氣,道:“要是餓了,會喝一點羹湯,可當(dāng)真就是一點。外人都道這孩子走了隆運,一朝被立儲,是多么榮耀??膳厩浦钦婵蓱z。” 瑟瑟緘然了片刻,突然想起從前宋貴妃送過她幾本膳譜。 今日天色已晚,她匆匆出了宮門,第二日一大早便帶著膳譜入了宮。 瑟瑟雖被父母嬌寵溺愛得厲害,但到底是京中貴女,自小的教養(yǎng)不曾落下,女子所需熟諳的針黹烹飪她都學(xué)過。 照著膳譜好容易鼓搗出幾碟小菜,滿心歡喜地端給沈昭,沈昭倒是給面子,沒有讓扔出去,只是夾了一筷子,皺著眉道:“咸了?!?/br> 瑟瑟親嘗了一口,呢喃:“不咸啊……”卻見沈昭已經(jīng)放下了筷子,寒霧繚繞著一雙眉眼,甚是冷淡地走到一邊繼續(xù)看他的書。 瑟瑟深感挫敗,耷拉著腦袋半天沒說話,待她終于抬起頭,卻看見沈昭在歪著腦袋偷看她。 一觸到她的視線,沈昭立即把頭轉(zhuǎn)了回去,神色冰冷端正,好一座不染塵埃的玉雕。 瑟瑟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斗志昂揚地向他保證:“再給我一次機會,阿姐保證明天的肯定不咸。” 沈昭靜靜抬頭看她,依舊面無表情,驀地,輕哼了一聲。 滿是蔑然的一聲輕哼。 瑟瑟當(dāng)即跟被踩著了尾巴似的,渾身炸毛,怒道:“你什么意思?你不信我是不是?我告訴你,我溫瑟瑟自小聰穎,這么點小事根本不可能難到我!” 她的一腔斗志被沈昭那輕聲的一哼徹底激了出來,頻繁出入東宮的小膳房,流連于鍋灶前,忙活大半天,獻(xiàn)寶似的把熱氣騰騰的膳食端到沈昭面前。 換來各種簡單精煉的評價—— “太淡。” “太油膩。” “太難吃了?!?/br> …… 她如此折騰,終于引來了蘭陵長公主的注意,蘭陵道:“宮中什么珍饈美味兒沒有,阿昭如今貴為太子,又是裴皇后的養(yǎng)子,單是昭陽殿的賞賜便吃不完,何至于稀罕你那上不了席面的手藝?!?/br> 瑟瑟心里一盤算,也是。 起初阿昭應(yīng)當(dāng)只是為宋貴妃的死而傷心,胃口不佳,若沒有她的搗亂,大約他現(xiàn)在早就習(xí)慣了膳房呈上來的山珍海味,恢復(fù)了往常的生活。 斯人已逝,縱然傷心,可活著的人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他不會一輩子都陷在里面出不來的。 況且自己去得太勤了,會惹阿昭厭煩的。 瑟瑟打定了主意,暫且不進(jìn)宮了,她有些累了,需要好好休養(yǎng)。 風(fēng)平浪靜地過了一段時間,父母從頻繁吵鬧到漸漸安靜,瑟瑟以為一切都向好發(fā)展,可突然有一夜蘭陵公主到了瑟瑟的房里,告訴瑟瑟,她準(zhǔn)備跟父親和離了。 瑟瑟懵了一陣兒,隨即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哀求母親不要和離。 蘭陵公主很是冷靜,哄著瑟瑟別哭,道:“瑟瑟,你還小,有些事不懂。你父親想走那便讓他走吧,留在這里他不會快樂,他的世界里是干干凈凈的,跟母親不一樣……” 瑟瑟抬起小手擦了一把眼淚,抽噎道:“爹最疼我和玄寧了,若是我們?nèi)デ笏欢ú粫?。?/br> 蘭陵陡然變得嚴(yán)肅起來:“你若是愛母親,就不要這樣做。一個女人若是要靠孩子才能留住男人,那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我跟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樣,我寧愿后半生孤獨,也絕不讓自己變得可憐可悲。” 這些話,瑟瑟根本就聽不懂,可她自小受到的教育,便是永遠(yuǎn)都不能違逆母親的意思??v然傷心地哭了大半宿,第二日還是要咽回去眼淚,乖乖地去送父親離開。 父親走時是秋天,落葉紛飛,滿目蕭索。 將人送走后,公主府的馬車載著瑟瑟和玄寧慢悠悠歸來,銅鈴‘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響,馬蹄輕踏,喧囂退到了身后,偌大的府門前冷冷清清。 沈昭就坐在那門前冷清的石階上,雙手抱著頭,把自己攢成了一個球。 像是個被人遺棄的可憐球。 身后跟了一串內(nèi)侍宮女,福伯在一側(cè)邊擦汗邊勸:”奴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