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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br> 她翻了個白眼,“你能不能不要總來提溜我的后脖頸,這是我娘才愛干的事,你知不知道你這個動作很傷人自尊!” 沈昭忙松開。 瑟瑟沖著他狠狠“哼”了一聲,撩起褶裙,轉(zhuǎn)身進(jìn)了街邊那不時傳出些喝彩聲的茶寮。 茶煙guntang,座無虛席,大堂垂下一張白色幕布,其上映出活動自如的皮影,伴著抑揚(yáng)頓挫的唱詞和密集的鼓點(diǎn)。 “巫山高,高且大。淮水深,難將逝。我欲北歸,思之不得。臨水遠(yuǎn)望,泣下沾衣……” 小二上來茶,瑟瑟端起抿了一口,自那晦澀的方言腔調(diào)里辨出了戲詞的意思。 這是講隨君王遠(yuǎn)征的士兵思念家鄉(xiāng),求之不得歸,唯有看著巫山淮水,潸然淚下。 大秦與南楚征戰(zhàn)多年,不知多少兒郎在烽火中客死異鄉(xiāng),如今雖然兩國議和、聯(lián)姻,但戰(zhàn)事留下的傷痛難以消弭,坊間愛傳唱此類戲詞,總能引起不少人的共鳴。 在一片鼓瑟聲中,那以線連綴的皮影人身披鎧甲,靈活地翻身上馬,絕塵而去,堪稱惟妙惟肖,又引來一陣喝彩。 瑟瑟邊聽邊低頭剝著榛子,而后將一小捧果仁放在了篦劃花小瓷碟里,推給沈昭。 她是個沒心沒肺的,早將剛才被提溜后脖頸的不快拋諸腦后,悄悄對沈昭道:“這些榛子是我從家里帶出來的,放心吃,沒毒?!?/br> 沈昭沖她微微一笑,捏起一顆,正要扔進(jìn)嘴里,忽聽身側(cè)有人沖他們說話。 “叨擾了,不知在下是否能坐在這里?” 瑟瑟順著聲音看過去,陡覺頭皮一陣發(fā)麻。 來人約莫十八九歲,穿一身墨藍(lán)白霏織絲錦衣,長身玉立,劍眉星目,宛若長在嘈雜塵世里的一株仙芝玉草,皎潔飄逸,不染塵埃。 還未等沈昭開口,瑟瑟立即道:“不行,你去別處……”她視線游移,見剛才還空著的幾張桌子不知何時已坐滿了人,觀遍周圍,只有他們這里還空著一張坐席。 沈昭漆黑的瞳眸里漾過意味不明的幽邃笑意,優(yōu)雅從容地抬了抬袖,道:“閣下請便?!?/br> 那人倒真不客氣,立即彎身坐下。 “這戰(zhàn)鼓擂得甚好,倒真有幾分大戰(zhàn)在即的肅殺之感?!彼f話時一雙眼睛總盯著沈昭。 沈昭撥弄著瑟瑟剛給他剝的榛子,隨口道:“是呀,所以此處的看客格外多?!?/br> 兩人不咸不淡地寒暄了幾句,話七拐八拐,不知怎得,竟拐到了大秦與南楚的戰(zhàn)事上,那人凝著幕布上的皮影,道:“眾所周知,秦強(qiáng)楚弱,可兩國纏斗數(shù)年,卻總也分不出勝負(fù)。依我看,是大秦陣前無良將之故。若是當(dāng)年那驍勇善戰(zhàn)的‘玉劍將軍’宋玉還活著,也不至于是如今的境況?!?/br> 沈昭的臉色立即變了。 瑟瑟忙沖那人道:“看戲就好,休要議論朝政?!?/br> 那人卻一臉清淡笑意:“溫姑娘也太小心了些,這又不是在長安?!?/br> 瑟瑟狠瞪他,察覺到沈昭投過來的視線,忙收起兇狠,換了一副純良無害的溫婉神情,緩慢道:“雖不在長安,可也是在大秦境內(nèi),像這種陳年舊案,還是莫提了吧,省得被有心人聽去,反招來禍端?!?/br> 那人緘然片刻,臉上浮掠起幾分落寞傷慨之意,嘆道:“是呀,都是陳年舊案了,當(dāng)事人皆已伏誅,也不會有人關(guān)心真相到底如何?!?/br> 他看似退讓了,但話里卻暗藏鋒芒,別有意味。 瑟瑟的一顆心總為沈昭提著,生怕這不長眼的給沈昭招來什么麻煩,當(dāng)即挽上沈昭的胳膊,溫聲道:“我看這戲也沒什么好看的,咱們走吧,去外面逛一逛。” 沈昭卻坐得紋絲不動,目光微邈,投向他手中的折扇上。 那是極普通的竹骨折扇,可扇尾垂下的墜子卻不普通。 彎月形的白玉墜兒,質(zhì)地通透瑩潤,用紅繩拴著,如一尾靈動的魚兒,隨著輕輕搖晃的扇子而四下游曳。 這樣的玉墜瑟瑟自小到大見過無數(shù)次,是被沈昭貼身收著,十分愛重的珍寶,跟這個一模一樣。 那是沈昭的生母宋貴妃留給他的遺物,據(jù)說,是宋家的家傳之物。 臺上鼓樂聲悠揚(yáng),唱詞咿呀婉轉(zhuǎn),連綴成曲,引來一波接一波的叫好??善麄冞@里猶如深潭寒窖,安靜至極,似乎與那熱鬧之處成了兩片天地。 沉默許久,沈昭突然問:“這玉墜是你的嗎?” 那人搖頭。 沈昭道:“那就讓玉墜的主人來見我?!?/br> 那人哀戚戚地?fù)u了搖頭,道:“他來不了,只能由我代勞?!?/br> 沈昭又沉默了,眉宇微蹙,似乎在盤算著什么。 瑟瑟有些擔(dān)心,生怕他跟宋家的事再扯上什么關(guān)系,遺禍無窮,便扯了扯他的衣袖,低聲道:“阿昭……” 只叫了一聲,沈昭就朝她擺手。 他看向那個人,緩緩道:“長安城西有一家如意坊,每逢月中生意便格外好?!?/br> 那人收斂哀色,沖著沈昭鄭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收起折扇,起身告辭。 臨走時,沒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瑟瑟,果然見她惱怒兇狠地緊瞪著自己的背影,好像恨不得上來將他一刀捅死,不禁悠然一笑,只覺得萬分有趣。 待他走后,周圍那幾桌的人亦同時起身,結(jié)賬離去。 瑟瑟到如今才品出些味兒來。 這些占著坐席的人分明跟那人是一伙兒的,故意把座占滿了,好讓那人可以堂而皇之來跟他們拼桌。 卑鄙,簡直太卑鄙了。 瑟瑟拉扯著正斂眉沉思、似是有無盡心事的沈昭,附在他耳邊悄聲道:“阿昭,我娘說……皇帝陛下龍體抱恙,怕是沒多少……”她一頓,覺得這樣說下去有些大不敬,忙略過,接著道:“這節(jié)骨眼,你得小心,不能讓宋家舊案拖累你,順利繼位才是要緊?!?/br> 沈昭聞言,唇角噙起幾分幽淡笑意,抬手覆住瑟瑟的手背,問:“你知道他是誰,之前見過他嗎?” 瑟瑟當(dāng)然知道,這討厭鬼陰魂不散,簡直煩死人了。 可她面上一派純凈清澈的茫然,搖了搖頭。 沈昭眸光幽深,凝著她,道:“大秦與南楚纏斗多年,勝負(fù)難分,除了因為我大秦陣前無良將,還因南楚有武安侯徐廣漠坐鎮(zhèn)。武安侯文韜武略,德高望重,是南楚朝中難得的清流正臣。他膝下唯有一子,名叫徐長林,官拜南楚散騎常侍中護(hù)軍,楚人尊稱他為長林君?!?/br> 瑟瑟臉上沉靜,心里翻江倒海。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這到底是人,還是修煉千年的山中老妖?! 沈昭望著瑟瑟,目中柔光溫雋,連聲音都似潺湲春水汩汩流過,和婉動聽:“徐長林是這次出使大秦的南楚副使。他一路跟著你從長安到驛館,又從驛館一路跟著我們來了西河鎮(zhèn),這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