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鈞試探著放下手時,姚英逸已經(jīng)穿戴整齊,拿了件衛(wèi)衣與寬松的運動褲走到了邵鈞的面前。邵鈞一把奪走衣褲,搶在姚英逸伸手幫忙前就套好了衛(wèi)衣,可褲子卻有些犯了難。他拍開姚英逸伸上來準備幫忙的雙手,彎下腰套好了兩只褲腿,可褲腰半掛在大腿上,任憑他在床上扭來扭曲,也不肯好好得被拽到腰上來。突然邵鈞覺得自己有點傻,犯不著在這種事上爭口氣。他抬起手正想向姚英逸請求幫助時,卻發(fā)現(xiàn)對方呆呆地看著自己,鼻孔下兩道血跡再明顯不過。哦,看來自己沒猜錯。真是不錯的弱點。邵鈞聽到自己腦中某個陰暗的角落里發(fā)出一聲贊嘆聲。他被自己這個陰暗的想法嚇了一跳,腦子里更是有種似曾相識的可怕感覺不斷涌現(xiàn)。他不禁懷疑,過去自己是不是利用對方對自己的愛意對眼前這個號稱自己哥哥的人做過什么?這會不會就是導(dǎo)致自己現(xiàn)在這個處境的原因?邵鈞感覺到自己好像捕捉到了什么可怕的關(guān)鍵點。這個發(fā)現(xiàn)瞬間帶走了邵鈞所有的心神,乃至等他回過神時,自己已經(jīng)在姚英逸自發(fā)的幫助下好好穿上了褲子,而對方竟還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流鼻血了。邵鈞不動聲色地再次審視眼前這個人。撇去正在留著鼻血的滑稽表情,眼前的這個人身體健壯,力量遠超過自己,正面制服自己簡直輕而易舉。再考慮到此前他對于自己簡單粗暴地喂藥,邵鈞已經(jīng)有些相信,若是自己真的利用他的感情做了什么事,那么作為報復(fù),自己原因不明的失憶、腿傷以及失聲,極有可能就是他造成了。而現(xiàn)在也絕不是養(yǎng)傷,這個造型奇怪的房間就如自己一開始的胡思亂想的一樣,正是一座監(jiān)禁自己的監(jiān)牢。思考間,邵鈞忽然感覺一陣失神,腦海中同時憑空閃過一段對話。“如果有人利用你的感情,對你不利,你會怎么報復(fù)他?”“怎么突然這么問?鈞鈞,是哪個混蛋騙你了嗎?”“沒有,你不要扯開話題,和我沒關(guān)系。我是問你怎么做。”“他要犯了罪就交給警察來處理他?!?/br>“不是這個意思。”“你想問什么,鈞鈞?”“如果那個人是我呢?如果我利用你的感情想對你做些什么?”“做些什么?鈞鈞這么乖怎么會做這種事。而且鈞鈞要做什么,我怎么會不支持你?!?/br>“算了,沒什么?!?/br>“生氣了?別氣別氣啊。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要是鈞鈞真做了,我也不會生氣。但那樣的話,你可得好好負起責(zé)任,這輩子都別想從我身邊逃走,就算打斷你的腿,把你關(guān)起來鎖在床上,我也不會放你走。說起來,我得好好賺錢,怎么都得要給你打個金鐐銬才行吧……”沒頭沒尾的對話,莫名其妙地從腦中出現(xiàn)又消失。雖然邵鈞不知道這是何時的記憶,也不明白它們怎么就突然恢復(fù)了,但是有一點他確信無疑,這正是在過去自己與眼前這個姚英逸發(fā)生過的對話。一股寒意漫上邵鈞的心頭。趁還沒有發(fā)展到更糟糕之前,他得找機會離開姚英逸身邊。之后,他故意等到姚英逸抱著他離開那間房間,在陽光下再一次確認了一遍后,他才故作茫然地指出了姚英逸在流鼻血。其實那刻,即使他明白無論是不是都已沒有多少影響,但他依然有那么一絲期望,自己是因為昏暗的燭光而看錯了。姚英逸被指出后,一如邵鈞所料般的窘迫極了,哪怕他馬上將邵鈞放在廚房,立刻就去處理了這個小問題。此后整個人也始終背對著邵鈞,在灶臺邊忙著什么,其間不斷發(fā)出過于響亮的乒乒乓乓的聲響。邵鈞單手支著下巴,手指敲擊著桌面,冷眼盯著姚英逸在灶臺邊忙亂。心里卻冷靜地想起,現(xiàn)在未必不是個好機會,趁著慌亂,問些平時姚英逸不愿意回答的問題。可足等到對方將剛做好的雪白可愛的小包子一個個整齊得排進蒸籠里,姚英逸才終于回過身走到邵鈞身邊。他眼神仍有些飄忽,但已經(jīng)可以直視邵鈞的眼神而不躲避了。“怎么了?”邵鈞看了一眼姚英逸的表情仍想一試,他沾著茶水在桌面寫到:“哥哥,你不出門,我們每天吃的東西是怎么來的?”姚英逸拉開椅子,就坐到了邵鈞身邊。“每周有山下的人上門來送東西,不用擔(dān)心這個,鈞鈞?!?/br>邵鈞垂下頭,徑直趴在了桌面上,手指仍有一下沒有一下得敲打著桌面。“無聊了?”姚英逸抓住邵鈞的敲打的手指,握在掌心輕輕摩挲著。邵鈞點點頭。“想下山出門?”“下山?”“我們家在山里。等你腿好了才能下山。一會哥哥給你找?guī)妆灸阆矚g的書吧?!?/br>姚英逸轉(zhuǎn)身正打算回到灶臺前去看看剛剛?cè)牖\的包子。邵鈞卻一把拽住了他,在他的掌心飛快地寫道:“為什么一定要等腿好了?”姚英逸沒有立刻回答,他凝視著邵鈞的雙眼,不知想從中看出些什么來,最終長嘆了一口氣,說道:“邵鈞小朋友,我就知道你不會死心的。哥哥帶你去外面看一眼,你就明白了”說罷,姚英逸就脫下圍裙隨手扔在椅背上,抱起邵鈞幾步就走到了院門處。三兩下就解開反鎖,轉(zhuǎn)動門把手打開了院門。門外,只有一條極窄的泥土小道順著陡峭的山崖向下蜿蜒而去。道路兩側(cè)林木茂盛,是個全然沒有開發(fā)的森林。邵鈞簡直無法想象僅一門之隔,竟然宛如兩個世界。但這確實也驗證了姚英逸沒有撒謊,這種道路,若是他背著自己強行下山,實在是太過危險。而同時,邵鈞已經(jīng)明白,靠現(xiàn)在自己的傷腿,根本沒有一點點的可能獨自逃走,眼下只有等待自己腿傷復(fù)原后再做打算。可是腿傷真的會好嗎?邵鈞有些懷疑。“你看,鈞鈞,不是哥哥不想帶你下山。實在是這條路太危險了,等你腿好了,哥哥就帶你下山好不好?也就兩三月的工夫。你再忍耐一下,乖?!?/br>姚英逸說著拍了拍邵鈞的后背。可邵鈞靠在姚英逸的懷里突然想到,那自己是怎么上來的呢?既然明知道這里交通如此惡劣,為什么還要特地將自己安置在這里。但他沒有問,此刻他已經(jīng)意識到這個問題與此前的很多問題一樣,恐怕他并不會從姚英逸口中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我餓了,哥哥”邵鈞摟著姚英逸的脖子,在他的胸口寫道。“我們回去吃早飯吧。小心頭,鈞鈞。我把門關(guān)好。山里野獸很多,鈞鈞,你千萬不要自己亂跑出去。上次哥哥也是害怕你胡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