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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打腳踢了,反正也不怎么疼。 還順便一巴掌打回了以為能渾水摸魚也咬上一口的‘惡念’。 “你這騙我的毛病改不了是吧?”阿米莉婭揪著耳朵質(zhì)問。 阿方索只是冷靜的說:“你沒必要知道?!?/br> 阿米莉婭氣道:“我有沒有必要知道, 那是我的事,你有提前問過我嗎?你咋這么能耐,啥事兒都幫我決定了?” 她說的只是氣話,卻沒想到阿方索接了句:“我確實(shí)可以幫你決定。” 阿米莉婭:??? 啥?你再說一遍? 阿米莉亞都?xì)庑α? 這人不僅不道歉,還敢頂嘴! 猖狂!太猖狂了! 看來還沒清楚的認(rèn)識到錯誤在哪里! 阿米莉亞一使勁兒, 咬破了敏.感的耳際,紅色的血就順著耳廓流下來, 一直流過它骨感鋒利的脖頸,侵濕了衣襟。 這是足以讓任何一只精靈都疼到發(fā)瘋的懲罰。 阿方索卻像沒事人一樣,眼皮動都沒動一下, 也不攔她,似乎是默認(rèn)了讓她用這種方法來撒氣。 它自顧自的說:“你找到路了。” 用的是陳述句, 而不是疑問句。 阿米莉婭沒好氣的說:“是,找到了,多虧了你給我的玩偶?!?/br> 說到這里,她忽然想起來,從口袋里拿出那只沾染了她體溫的小玩偶,“它現(xiàn)在怎么不能動了?你得給我修好,它可比你可愛多了?!?/br> 至少會撒嬌會假哭,嚶嚶嚶的時候可愛得要命。 最重要的是。阿米莉婭暗自想道,她這輩子估計(jì)是沒機(jī)會看到阿方索嚶嚶嚶了,也就能從玩偶上窺見得幾分。就是因?yàn)檫@個理由,這玩偶肯定得留下來,必須得留下來! 阿方索垂眸看了一眼,接過玩偶,隨手一塞,不知道塞到了哪里,轉(zhuǎn)而岔開了話題:“你應(yīng)該試過,那道門暫且打不開?!?/br> “對,我試過,”說到正事兒,阿米莉婭抽回了注意力,正色道:“我感覺缺少了什么東西,比如鑰匙之類的,但好像也不是……” 她一邊說一邊想,究竟少了什么呢? 阿米莉婭一向不是個認(rèn)真學(xué)習(xí)的好孩子,在圣堂上學(xué)時的那幾本書尚且搞不明白,就更別提神格傳給她那些浩如煙海的知識,實(shí)在太多了,她至今也就搞懂了個皮毛,實(shí)在是想不出來還少了什么。 但她很快意識到她的方向錯了,應(yīng)該換一個角度去想,從阿方索的方向去想。 少了什么,阿方索肯定是知道的,它目前的動作,除了限制住‘惡念’,還有什么呢? ——那四枚石頭。 石頭=許多人類的性命=…… “靈魂!”阿米莉婭眼睛一亮,說:“是靈魂。” 阿方索點(diǎn)頭。 它低頭看那雙蘊(yùn)藍(lán)色的眼睛,此時正隨著主人的心情波動而熠熠生輝,覺得漂亮極了,天上的星辰也沒有它好看,自然而然地垂首在顫顫的眼皮上落下一個吻,說:“你說的沒錯?!?/br> “……所以你要埋下它們。”阿米莉婭攤開手掌,四枚貌不驚人的小石頭在其中滾動。有誰能想到,其中蘊(yùn)含著怎樣通天徹地的魔法呢。 她捧著它們,只覺心底涼成一片,一直涼到了指尖,冰得她整個人都在發(fā)顫。 所以現(xiàn)在就是個選擇題,要么大家一起死,要么以其他人的生命作為踏板,他們逃到其他世界去。 阿米莉亞當(dāng)然不想死! 她也知道現(xiàn)在最明智的選擇就是任由阿方索埋下四顆炸彈,裝作瞎了什么都不知道。 阿方索會完成一切,她不需要親自動手做,只需要視而不見即可,她大可以繼續(xù)做她純潔無暇的圣女,裝作糊涂,在成功后離開這個垂死的世界。 可阿米莉亞想想那么多鮮活的生命,今早還和她說話的那些人,馬上就要死了,她就喉嚨哽得說不出來話。 “還有沒有…其他方法…”阿米莉亞喃喃道,手指攥成拳頭,指節(jié)發(fā)白,青筋暴起。 萬全之策…拯救所有人生命的方法…… 阿米莉亞竭盡全力的想著,她甚至張開眼眸,祈求地朝阿方索看去。 深膚的神明只是看著她,神情沒有絲毫動搖。 “你必須活著?!彼f,修長的手指貼著發(fā)根插.進(jìn)去,一點(diǎn)點(diǎn)順著她突突直跳的神經(jīng),動作是與神情截然相反的耐心,“我不允許你死?!?/br> 它本來就是邪惡之神,人類的死活在它眼中無關(guān)緊要,哪怕全都死了,也不如踩死只螞蟻重要。但它知道阿米莉婭不是。 背負(fù)這樣多生命的壓力,她承受不了,還不如糊里糊涂地被它帶過去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阿方索說:“我會消除你的記憶,你不會記得的?!?/br> 阿米莉亞就像只鴕鳥一樣鉆進(jìn)它衣襟里,嗅著nongnong的冷香,一邊哭一邊罵自己是個廢物。 空有力量卻什么都不能做。 神格白拿了! 要是光明神的話,祂一定會想也不想就犧牲掉人類的性命,但祂起碼壞得徹底,不像她,連做壞事都下不了決心。 不敢當(dāng)壞人也就算了,不敢當(dāng)徹底的好人,怕死怕痛怕困難,太廢了嗚嗚嗚嗚 阿米莉亞正哭的入神,忽然感覺心中一動,好像想到了什么關(guān)鍵字。 “等等!”她擦擦眼淚,激動得直拍阿方索的肩膀:“等等!神格、神格……” 神格的本質(zhì)是信仰,而信仰來自于人類的靈魂,換句話來說神格本來就是靈魂的凝聚體!還是超大塊兒的那種凝聚體,她足足有兩塊,肯定夠用了。 “不行?!卑⒎剿鲄s干脆利落地堵住她的嘴,“不可以。” “唔!”阿米莉亞瞪眼。 阿方索慢條斯理的說:“你想清楚了,是否愿意為這些小蟲子獻(xiàn)出永生、力量、地位。千百億年間有且僅有你一個人類得到了這項(xiàng)殊榮,一旦放棄就不可能再找回來?!?/br> “你仔仔細(xì)細(xì)的,想清楚了。” 被迎面澆了盆冷水,阿米莉亞被迫從激動中平復(fù)下來,順著阿方索的指引垂目望去。 穿過層層疊疊的白云和盤旋的飛鳥,她看到地面密密麻麻螞蟻般的人群。 他們就如同勤勞的工蟻,飽受貴族的壓迫還要賺取那一點(diǎn)用來維持生活的錢幣,數(shù)目極多,遍及世界的每一處角落。 庸俗庸碌,普通至極。 甚至還沒有一株鮮花來得動人。 怪不得神祗們會用螞蟻來形容人類。 可阿米莉亞同時也看到了許多。 她看到黑白交界的邊境處,滿身風(fēng)霜的黛布拉仰著一張不施粉黛的白凈臉蛋,和同伴嬉笑怒罵,眼角眉梢都洋溢著歡欣,早已看不見從前那副裝模作樣的矯情勁兒。 她看到偏遠(yuǎn)的小山村,麗塔站在滿是紫藤花的花架下與英俊的騎士接吻,她羞紅了臉,眼睛卻是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