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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劍從里面倒了出來。 劍長三尺,劍寬不到一寸,兩側(cè)開刃,精鐵打造,劍柄與護手用黃銅裝飾,沒有特殊記號。 “黛石?你要做什么?”司豈問。 紀嬋用軟毛毛筆蘸了些石墨粉,輕彈毛筆桿,讓石墨粉均勻地落在劍柄上。 “每個人的指印都是不一樣的,所以,我想看看還不能不能找到兇手的指印?!?/br> 司豈怔了一下,“不是好幾個人都摸過這把劍了嗎?” 紀嬋挑了挑眉,“所以,我才說死馬當活馬醫(yī),萬一發(fā)現(xiàn)了有嫌疑的人,而我們又無法根據(jù)現(xiàn)有證據(jù)指認他……” 小馬道:“如果能在這把劍上找到幾個指印,到時候恰好對上,就能找到兇手了,師父,你可真是太厲害了!” 紀嬋道:“已經(jīng)被污染了,指印可能覆蓋,也可能被抹去,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br> 司豈的眼睛亮了亮,也去找了根毛筆,跟紀嬋一起弄。 小馬覺得有意思,正要去尋筆,就接到了司豈的一個凌厲的眼神。 羅清立刻說道:“小馬,我家大人正在收拾陳年卷宗,你幫我倒騰一下唄?!?/br> 小馬心領(lǐng)神會,直接跟羅清跑了出去。 屋子陡然安靜下來…… 紀嬋說道:“你不要煞費苦心了,沒有意義的。” 司豈笑了笑,“紀大人想多了,我現(xiàn)在跟你一樣,不過是想早日把兇手緝拿歸案罷了?!?/br> 73、第 73 章 紀嬋臉上一熱, 趕忙低下頭, 繼續(xù)撒石墨粉,“嗒嗒嗒”地砸了筆桿好幾下…… 司豈挑了挑眉, 提醒道:“紀大人, 你該蘸粉了?!?/br> “哦……”紀嬋的耳朵紅了。 經(jīng)過一個冬天, 她的皮膚比夏天白1嫩了許多, 血色泛出皮膚表面,變成淺淺的粉,一縷卷曲的黑發(fā)從鬢角垂了下來, 落在殷1紅的唇上…… 司豈舔了舔薄唇。 他又想起了昨夜那個被醉意催動的倉促的吻,視線不由越發(fā)灼熱起來。 “司大人, 要想幫忙就請專心些好嗎?”紀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她到底是專業(yè)法醫(yī), 面對沾滿了兩個人的鮮血的長劍, 迅速平息了那些不該有的情緒。 “是?!彼矩M斂了斂心神, 欽佩地看著紀嬋——他心悅的女子, 跟那些只會吟風誦月的大家閨秀就是不一樣。 兩人專心工作。 伴隨著“嗒嗒”的聲音, 石墨粉鋪滿了劍柄、護手,以及護手下面那段沒有沾染血跡的劍身。 “好了。” 紀嬋直了直腰, 用抹布墊著手,捏著劍的兩端, 用力抖了抖…… 浮在表面的石墨粉忽忽落下, 留下幾處明顯的黑色印記。 這些黑色印記便是兇手和誠王等人交疊覆蓋的指紋和掌紋。 在護手上端不到半寸的地方,有兩枚因覆蓋而變得殘缺的指紋。 二者十字交叉,一枚稍稍靠上, 一枚稍稍往下。 下面的那枚非常接近護手,幾乎頂?shù)搅吮M頭。 紀嬋抬起頭,與司豈對視一眼。 這一刻,二人的欣喜不言而喻。 司豈用毛筆模擬長劍,做了一個從背后刺入,再刺入的動作,說道:“通過推測兇手的殺人方式可以判斷,下面這一枚可能是兇手的。紀大人,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接下來,應(yīng)該取一下誠王等人的指紋指印,以便比對?!奔o嬋說著,拿起一只小瓷瓶,打開塞子,用毛筆蘸了飽滿的透明液體,輕輕抖落在劍柄上。 她暫且想不到提取指紋的有效方法,就想把指紋固定在劍柄上。 桐油滴落在劍柄上,自然下滑,鎖住石墨粉,暫時起到了固定的作用。 司豈道:“所有人的指印都不一樣嗎?” 紀嬋頷首道:“是的,即便是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指紋也是不一樣的。” 司豈眼里有了幾分興奮,道:“如此,一旦確定那枚指印是兇手的,這個案子就有希望了?” 紀嬋涂完整個劍柄,說道:“現(xiàn)在說這些為時尚早。如果找不到嫌疑人,我們連比對的對象都沒有,何談希望呢?!?/br> 司豈問道:“以前的兇手用過的門栓,以及這次用來清理腳印的松枝能不能提取指?。俊?/br> 紀嬋搖搖頭。 一是時間久了,指紋不夠新鮮;二是已經(jīng)受到了污染;三是在木頭上提取指紋的條件太差,沒有可對比性。 司豈的心里涼了幾分。 但他很快又振奮起來,“無論如何,你這個提取指紋的辦法都會對案子的破解起到極大的推進作用?!?/br> 紀嬋心里一寬,暗道,司豈果然是明白的,不問方法的來路,只說此方法帶來的正面作用,這正是她所期盼的。 她臉上的笑容又真誠了兩分,說道:“司大人,這個方法不是我的,而是你的?!?/br> 司豈道:“那怎么行?” 紀嬋笑道:“怎么不行?我沒有功名,六品已經(jīng)到頭了,而且不知道還能做多久。另外,我不想京城中關(guān)于我的傳聞越來越離譜。為了安靜度日,我想送給你?!?/br> 司豈明白了,拱手道:“多謝,逾靜生受了?!?/br> “咚咚!” 紀嬋正要說話,書房門又被敲響了。 她用布墊著,把長劍放到書案下面。 “哪位?”司豈一邊問,一邊將鋪在桌面上的宣紙折起來一道,把石墨粉蓋起來,再用一份卷宗壓住。 紀嬋塞上桐油瓶子,揚聲道:“請進。” “司大人也在?!弊笱酝崎T進來,見司豈也在,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左某正要找司大人呢,聽說皇上下了旨意,羽林軍一大早就包圍了所有的小倌館和妓館。” “而且,柔嘉郡主就死在清風苑對面的別院里了,這到底怎么回事?” 紀嬋先是一愣,左大人怎么知道的,消息怎會傳得這么快? 不過,她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了——她在京城人脈單薄,消息不靈通實屬正常。 如左言一般的權(quán)貴子弟若不知道才是咄咄怪事。 司豈已經(jīng)站了起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