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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宗俞夏糾纏不清。 慕歡的內(nèi)門任務(wù)順利完成,此后她與道卓卻徹底斷掉聯(lián)系,形同陌路。如今慕歡身死,他卻心心念念為她復(fù)仇,連這種損傷大道根基的秘法都不惜動用。 直起身來,衡玉看了眼身后那些道宗弟子,知道他們會照顧好道卓,便不在此地停留,飛快趕往下一個地方進行增援。 連著增援幾個地方,不知道是不是衡玉的錯覺,她總覺得今日出動的元嬰期邪魔格外的多。 尋常時候,一天殺掉兩個元嬰期邪魔都算多了。 但這一回她殺掉的元嬰后期邪魔都不下兩位。 各種念頭在衡玉腦海里一一掠過,最終她只得出一個結(jié)論:行動快開始了。 這場行動帝魔祖在等著、無定宗在等著。 就是不知到最后誰成了螳螂誰成了蟬。 作者有話要說:第三更會更晚,大家早上起來再看吧 晚安~ ☆、第147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 森冷而威嚴的黑色宮殿上首,帝魔祖饒有興致地支著下顎,隨手把玩著手中玉簡。 玉簡里記錄著衡玉這段時間的行動軌跡。 反復(fù)觀望玉簡,他唇角輕輕彎了一下,聲線低沉而優(yōu)雅:“在元嬰后期能做到這一步,的確很強?!?/br> “但很可惜,也只是元嬰后期而已?!?/br> 就像那位先天佛骨,同時掌握兩種互相排斥的力量,能夠輕輕松松越階而戰(zhàn),但再怎么越階而戰(zhàn)都不能改變他只是化神初期。 他的下屬跪于地,神情恭敬謙卑,沒有對他的話發(fā)表任何看法。 帝魔祖微微往后靠。 他半倚在椅子上,神情慵懶而悠閑,語氣輕飄飄得像是在談?wù)摻裉焯鞖夂芎茫骸盁o定宗怎么還這么有耐心啊,再讓他們多死些人吧。” - 戰(zhàn)事越來越激烈。 之前眾人還能偶爾喘口氣,現(xiàn)在幾乎時刻都處于戒備狀態(tài)。 死亡的陰影籠罩在眾人心頭,再加上同伴時常慘死在自己眼前和常年被邪魔之氣浸染,這段時間墮為邪魔的修士數(shù)量在大幅度上漲。 他們潛伏于隊伍之中,只要沒在第一時間被揪出來,就會對隊伍的行動造成極為嚴重的破壞。 邪宗弟子的心性本就不如正道門派弟子多矣,這對他們的影響更深。 鏘—— 鐵骨折扇刺入心口。 遲面無表情,看上去似是無動于衷,唯有那握緊折扇的手輕輕顫抖,泄露出幾分跌宕的情緒。 他深吸口氣,手腕加重力氣。那被他襲擊的合歡宗弟子用右手抵住唇角,黑色的鮮血不斷從她唇角滲出。她咳得十分劇烈,像是要把自己的心肺都一同咳出來般。 “遲師兄……” “嗯?!?/br> 遲輕應(yīng)一聲,神情溫柔得如同當初教她法術(shù)般,但他下手絲毫沒有留情,以靈力徹底絞殺她的神魂。 直到感覺到她的神魂徹底消散,遲才僵硬地抽出折扇。 折扇上沾滿粘膩而濃稠的黑色血液,看上去格外詭異不詳。遲緊緊盯著折扇幾秒,壓下喉間的哽咽,轉(zhuǎn)頭去看被他護在身后的舞媚:“傷到哪了嗎?” 舞媚從前線退下來不久,傷勢還沒恢復(fù),所以剛剛才會輕而易舉被偷襲成功。她的手死死按在腰側(cè),服用過丹藥后,腰側(cè)傷口流血的速度減緩不少。 舞媚輕咳兩聲,嗓音沙啞道:“死不了。” “那就好。” “舒可可也墮魔了啊……最近我們已經(jīng)殺了好幾個墮魔的同門,真是人心惶惶?!?/br> “累了嗎?”遲問她。 舞媚扯了扯唇角:“還好,我只是……想回合歡宗了。以前也沒覺得宗門有這么好,現(xiàn)在倒是變得越發(fā)多愁善感了?!?/br> 劍宗,俞夏面無表情丟棄那柄沾染到同門鮮血的匕首。 有個多愁善感的女弟子悄悄捂著嘴哭起來。她將動靜壓得很低很低,但還是有些許支離破碎的哭聲從掌縫間溢出。 俞夏轉(zhuǎn)身瞧她和其他師弟師妹一眼,無奈長嘆:“沒關(guān)系,想哭就哭吧,不要壓抑自己的情緒。” 心頭的陰霾這么重了,還要繼續(xù)壓抑自己的情緒,如果發(fā)泄出來會感覺好受些,俞夏希望他們都能發(fā)泄出來。 幾位同門彼此對視,紛紛苦笑。 哭嗎?其實覺得很悲哀很困倦,但說到哭,他們居然連哭泣的力氣都沒有了。 最后僅存的力氣還是留來揮動手中長劍吧。 道宗、幽冥宗、音宗…… 相似的事情在一場場上演。 這是整個滄瀾大陸的災(zāi)禍,沒有哪個宗門能夠輕易避開。 傷亡進一步擴大,死去的人可都是各大宗門精心栽培的弟子、長老。收到陣亡的具體名單后,不少宗門紛紛坐不住了,在下一次議會上,紛紛詢問起無定宗到底何時才能發(fā)起最終決戰(zhàn)。 這場議會由圓蒼掌教親自主持,能夠有資格出席這場會議的,只有八大正道五大邪宗的掌門和化神期祖師們。 聽著這些掌門、化神祖師的訴求,圓蒼微微苦笑:“連諸位都坐不住了,這就是帝魔祖要達成的目的啊?!?/br> 了悟坐在議事殿里,平靜道:“這是陽謀?!?/br> 帝魔祖擺明了是在逼他們盡快開展最終決戰(zhàn),不想再給他們更多的準備時間。 當然,無定宗這邊也能繼續(xù)拖延下去,可是其他宗門勢必會對無定宗越來越不滿。即使其他宗門知道在這場戰(zhàn)事中犧牲最多的是無定宗,但遷怒這種情緒,哪怕到了元嬰期、化神期也難以避免。 “我們也知曉他的算計?!眲ψ谔祥L老長嘆一聲,“但各大宗門傷亡太大了,如果再拖延下去,等到成功解決帝魔祖之后,我們哪里還有其他有生力量?” “諸位的訴求我們都清楚了。”圓蒼沉聲道。 議事結(jié)束后,圓蒼闔目沉思,周身繚繞著淡淡的倦意。 了悟親自倒了杯茶端給圓蒼。 聽到茶杯碰撞桌面發(fā)出的清脆聲響,圓蒼緩緩睜開眼睛。 白瓷茶杯里盛著碧綠色的茶水,有一片小茶葉漂浮于水面上胡亂晃動,打了幾個旋后沉入杯底。 安靜注視著這一幕,圓蒼抬眸看著了悟:“你這邊做好準備了嗎?” “師父放心?!绷宋螂p手合十,輕聲道。 “嗯……那位洛小友……” “師父。” 了悟聲音溫和,帶著毫無回旋的堅決。 “洛主創(chuàng)造的雷霆是可以克制邪魔之氣,但對邪魔母氣的限制作用太小了,只能說是聊勝于無。以她的修為,若是隨我們一起對付帝魔祖,基本沒有生還的可能性,但她留下來,日后在清算其他邪魔時絕對會派上巨大用場。” 圓蒼抬眸瞧他一眼,神情格外復(fù)雜:“也罷?!?/br> 秋去冬來,轉(zhuǎn)瞬便是三個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