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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上的,除了賀融,不作他想。賀湛也不等譚今反應(yīng),當(dāng)即就跑出去了。譚今拉著周翊:“于堂這個殺千刀的,必是想要棄城出逃,走走,快去看看!”周翊:“哎哎,我走就是,別拉扯,您手剛還抹了鼻涕呢!”譚今:“周、鴻、漸!??!”作者有話要說: 戰(zhàn)爭形勢是以公元741年前后的唐代地圖為原型,進(jìn)行架空推演的,有興趣的寶寶可以自己拿個地圖看個大概,很多人不愛看戰(zhàn)爭形勢的,也沒關(guān)系,一目十行不影響,知道現(xiàn)在有叛軍快要打過來就行了~第8章竹山縣有險,那些富貴人家跑得最快,楊家商賈出身,自然也不例外,但楊鈞父親楊鱗走南闖北,比別人多了些見識,他認(rèn)為這種時候也正是下注搏一把的時候,高風(fēng)險可能血本無歸,也可能有高回報,尤其是城中還有賀家人,他不介意做一些不傷筋動骨的投資。竹山縣是楊家老宅,這些年楊家移居在外,大部分家人都在京城,但楊鱗還是留下了一部分糧食和人手在城中守著,以備縣令隨時召喚,若竹山縣最后能守下來,楊家自然是要被嘉獎的。楊鈞并沒有跟著一起走,反倒主動提出留下來。楊鱗沒有叱罵:“你是如何想的?”楊鈞道:“我與賀融交情匪淺,大難臨頭,怎好舍下他獨自逃難?”楊鱗:“聽說上庸縣城破之后,當(dāng)時主戰(zhàn)的守城官吏都被叛軍砍頭示眾了,你知道你留下來可能會面臨什么下場嗎?就算交情好,也不必在這種時候逞強(qiáng)!”楊鈞:“我知道,父親,但賀家大郎二郎也已經(jīng)去求援了,如果竹山縣能守下來,有我在,不是更能代表楊家嗎?”楊鱗注視他片刻,嘆息一聲,拍拍楊鈞的肩膀:“為父知道,你是不想回京見你那些兄弟姊妹,但說到底,你也姓楊……罷了,如果你已經(jīng)決定,那就留下來吧,鋪子下面有個隱秘的地道,你知道在哪里,萬不得已時,可以保全性命。”楊鈞:“多謝父親成全。我既留下來協(xié)助守城,能否請父親多留些糧食和人手給我?”楊鱗沉吟片刻,拍板道:“人手我?guī)ё咭话?,糧食都留給你?!?/br>楊鈞大喜:“多謝父親!”楊鱗出手大方,的確不同一般商賈,他不僅把糧食全都留下來,而且還將楊家放在城郊的部分糧食也一并運(yùn)入城。這就是為什么楊鈞和賀融會站在城門口,幫忙察看押運(yùn)糧食的原因。賀融得知楊鈞的決定,也勸他:“你又不能上陣殺敵,留在這里也可有可無。”楊鈞不滿:“你這是為我好還是埋汰我呢?”賀融:“埋汰你?!?/br>楊鈞就笑了:“你這么說,我也不走,我還等著有朝一日賀郎君東山再起之后抱你大腿的,大難臨頭,不正是雪中送炭的時機(jī)?錯過這村,就沒這店了。為了以后的回報,冒點險還是值得的?!?/br>賀融知道他雖一副商人口吻,但說到底,還是朋友義氣居多,心中已然笑起來,面上卻還繃著張臉:“東山再起的話,還是不要輕易說為好,以免落人口舌?!?/br>楊鈞:“我曉得。依你看,竹山這次能守得住嗎?”賀融:“如果大哥他們能及時帶救兵回來,還有可能,現(xiàn)在只能賭陛下對我父親還有幾分父子之情了?!?/br>楊鈞見他語氣平淡,不由惻然。貴為皇孫,本該生來高傲,但賀融為婢妾所出,就算未受傷致殘之前,恐怕從小也已學(xué)會如何察言觀色,為人處事,正因見慣了冷暖,所以心志愈堅,否則,也不可能年紀(jì)輕輕,身處逆境,非但沒有自暴自棄,反倒養(yǎng)成這般資質(zhì)。也許生在天家,反倒拘束了他。楊鈞常去賀家串門,他早看出來,雖然身為一家之主的賀泰,對賀融并不是十分喜歡,但不知不覺,賀融卻隱隱成為全家人倚重的對象,賀泰有意無意,也總會詢問他的意見。“如果能回京城,你有什么打算?”楊鈞忍不住問。賀融沒有瞞他:“我會設(shè)法為生母正名?!?/br>楊鈞聽過賀融生母的事情,他有些瞠目結(jié)舌:“這是欽定的罪名,而且過去這么多年了,人證物證早就湮滅……恐怕不容易吧?”賀融:“事在人為。”他既如此堅定,楊鈞也不好再勸,正想說點別的什么來轉(zhuǎn)移話題,余光一瞥,看見從不遠(yuǎn)處過來,正準(zhǔn)備出城的一行人,不由咦了一聲。賀融:“怎么?”楊鈞:“那是縣尉于堂,他怎么穿了士兵的衣裳?誒,三郎?”他還未說完,賀融已經(jīng)上前,攔下那一隊人馬。“敢問閣下可是于縣尉府上?”于家護(hù)衛(wèi)也不下馬,大聲叱喝:“大膽,你既知是于府車馬,還敢擋路!”此時城門士兵驗明身份,也不敢攔阻,正準(zhǔn)備放行,賀融這一插手,反倒引人注目。賀融冷冷道:“叛軍即將來襲,百姓無知,爭相逃跑也就罷了,于縣尉身為朝廷官吏,這種時候不思報效國家,反倒急急忙忙想要離城,這是趕著去哪里呢?”于家護(hù)衛(wèi)怒斥:“縣尉行蹤也是你能打聽的,還不快快退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說罷長槍橫身,手腕一轉(zhuǎn),朝賀融掃過去。“住手!”楊鈞喝道,“這是賀郎君的三公子,你敢無禮!”他一介書生,堪堪伸手抓住護(hù)衛(wèi)掃來的長槍,踉蹌了一下,差點往后摔倒,還得賀融扶住他。聽見賀家二字,護(hù)衛(wèi)不由一愣,下意識往后望去。賀融嘲諷:“于縣尉緣何扮作士兵,莫不是想帶家人出城秋游?”眾人原本還沒注意到,見賀融一說,才發(fā)現(xiàn)馬車旁邊那個士兵果然是本城縣尉于堂,不由嘩然。縣尉掌一城治安捕盜,竹山縣不大,所以一千多府兵也歸縣尉掌管。官職雖小,權(quán)力卻挺大。然而現(xiàn)在本該領(lǐng)兵抗敵的人,卻帶頭逃跑,這城還要怎么守?于堂眼見自己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不由暗罵那護(hù)衛(wèi)蠢笨,索性走上前,義正辭嚴(yán):“我此番出城,乃是護(hù)送家人,等家人平安出城,我自然還要回來,正是怕你們誤會,所以才喬裝一二,你們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豈有此理!”賀融淡淡道:“那我看于縣尉還是不要出城的好,以免像我這樣的小人誤會。”于堂大怒,他在竹山縣向來說一不二,連縣令的風(fēng)頭都要壓一壓,何曾輪到賀融來教訓(xùn)自己?對方雖然姓賀,可現(xiàn)在也不過一介草民,若朝廷當(dāng)真重視這幫皇子皇孫,又怎么會任他們被困在這里,也不派兵來救援?他早就認(rèn)定竹山縣守不住的,留下來肯定是送死,要不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