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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風起跡臨之跡影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9

分卷閱讀89

    做作的聲音從俄國人那邊傳出來,竟然是中國人的口音。說話的男子翹著蘭花指,在一群高大的俄國人中尤為顯眼,眼神如同毒蛇般犀利怨恨地看著這邊。

屠杖見是他哈哈大笑起來:“小潘,在俄國那邊混得不錯啊?!倍笱凵癯涟迪聛恚骸跋氩坏轿羧盏牡苄钟谐蝗找材茉谀沁吶绱擞谐删?。”

“那還得多虧屠哥悉心培養(yǎng)?!迸擞浪m花指一繞:“說吧,漠河那塊的地是給還是不給?”

“二十年前就是我們的地盤,現(xiàn)在你們又是什么理由?”

“風水輪流轉(zhuǎn),中國皇帝都換了那么多個,土地換主人,有什么不可以?!币粋€俄國人cao著蹩腳中國話道。

顧倚青聽得他們一句又一句針鋒相對,雖然不明白到底怎回事,便也猜得出這矛盾之深已久,看來今天是不見血不會痛快。俄國佬那邊叫潘永霜的,似乎從前是跟著屠杖混,后來叛變跳槽,去了俄國黑手黨那邊。

“老大說了,如果屠哥肯交出當年波塞冬先生的余孽,這地盤問題可以退一步說話?!迸擞浪鐚嵽D(zhuǎn)達命令,眼神中帶著一絲挑釁地移向一旁的左丘頡。

左丘頡聽聞臉色霎時難看起來,一旁的顧倚青也敏銳地察覺到話題的微妙——只見屠杖意味深長地看了左丘頡一眼,嘴角淡淡的笑意似乎是在詢問。

“二十多年前的事,沒想到坦爾先生還念念不忘。”屠杖回答道。

“波塞冬先生和那女人的孩子,長大了能是吃素的?”潘永霜冷笑起來。

另一名俄國人也憤憤地站起來道:“小狼崽子不除,想必已經(jīng)長成后患了,再不除,等著他去報仇嗎?”

忽然那邊坐在中間的一個金色長發(fā)的俄國人注意到了左丘頡,眼神一暗,倏地起身說了一句俄語,而左丘頡淡淡地回應(yīng)了一句。

那俄國人哈哈大笑起來,周圍的人也立即炸開了鍋,一時間話語紛飛。他們似乎是在詢問什么,而這邊會俄語的屠杖和左丘頡在回應(yīng)著。顧倚青只覺得頭腦發(fā)脹,聽得混沌不清,只覺得兩邊的人越來越激動,越發(fā)不可收拾。

誰先出的手他已經(jīng)記不清了,只能看見前面地上的混凝土忽然崛起形成一道屏障擋住了那邊的子彈紛飛。身前的左丘頡忽然護著自己急速后退,面前真實子彈迸發(fā)出的硝煙嗆得他直咳嗽——那邊的人叫囂著用鈍物捶打混凝土屏障,緊接著他被拉扯著從房間里的暗門急轉(zhuǎn)直下,眩暈的感覺如同飛天。

他從小也算是經(jīng)過軍事訓練,但畢竟不是專業(yè),這等真切的槍林彈雨今天也是頭一回。感受著滲人的子彈從耳邊呼嘯而過,他此刻竟異常的平靜。想的不是自己是否能活著出去,而是左丘衍也會經(jīng)常面臨這樣的危險,心中一陣冰涼。

什么SAT,再威風也不許呆下去了,回去就叫左丘衍辭職。

手腕被左丘頡拽著飛奔,如同小時候男人氣憤地拽著他去學校教務(wù)處接受處分,這讓顧倚青有些恍惚。不知是到了哪個暗間的分叉口,他們與屠杖的人兵分兩路,腳踏著鋼廠堆積的灰塵飛奔,后面還不停地有追擊聲在回蕩。

比野戰(zhàn)場上的刺激一萬倍,顧倚青有些驢唇不對馬嘴地想。

還有幾米之遙二人就快跑出暗間,前面的出口明晃晃地亮著讓人覺得希望無窮。然而,猝不及防地一個黑衣人忽然從入口旁躥出,端著漆黑的槍口朝著二人無情發(fā)彈!

左丘頡閃電般將他撲倒在地上,手上的子彈同時一槍呼嘯而出,準確無語地擊中突襲者的太陽xue。

子彈從發(fā)梢上擦過,骨頭咯得發(fā)疼的顧倚青悶哼了一聲。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二人被包圍了,兩面夾擊的處境十分尷尬。眼下后面的人追上來,而前面出口還不能確定是否有埋伏。

“爬上去。”左丘頡的聲音響起。

顧倚青發(fā)現(xiàn)墻上竟有內(nèi)置的扶梯,便立即手腳利索地爬了上去,不過幾秒二人便擠在狹小的頂部,急促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掃射,你管出口,我管追兵。”左丘頡說道將子彈上膛,對準后面追上來的第一個人就是一彈,緊接著連續(xù)不斷的子彈從他□□中彈出,如同行云流水不帶一絲停頓,追上來的人就像一個個等待被擊斃的犯人,凡是走到了槍口的瞄準范圍內(nèi)必死無疑。

而暗間出口那頭果然有埋伏,一聽見里面的槍聲后立即跳出來攻擊,顧倚青立即扣動扳機,瞇起眼睛忽視掉那向自己周圍飛來的彈火。

手臂上忽然一陣疼痛,顧倚青頓時呲牙咧嘴,瞟見一角竟然有一個放冷箭的家伙,不禁心中大怒,方才緊張的感覺立即減半,調(diào)轉(zhuǎn)槍頭使出自己最擅長的花槍打發(fā),晃得對方眼花繚亂,不一會悉數(shù)崩潰。

地面上的血從具具尸體中滲出,漸染了整個水泥地。顧倚青有些呆滯地看著這些死去的人,腦中一片混沌,剛才發(fā)生的事猶如夢境。

這不是打野戰(zhàn),他真殺人了。

左丘頡感受到他的不對勁,沒有說話,只是確定般地再打了幾槍,然后轉(zhuǎn)頭剛想說什么,看到顧倚青肩上的傷口便皺起眉頭:“我看看?!?/br>
顧倚青擰著眉頭拉開衣服,好在有防彈衣的庇護子彈未打入皮rou,但震痛的傷口已經(jīng)不能小覷,血汨汨地流了出來。左丘頡掏出攜帶的繃帶嫻熟地將其包扎好,暫時止住了流血。

“舅舅,如果活著出去這傷口怎么辦?”顧倚青無厘頭道。

“再說?!卑煤笞笄痤R道:“先別下來?!闭f完便輕輕縱身躍下內(nèi)置梯,謹慎地繞開地上的血跡,將尸體手中的槍支悉數(shù)繳獲,殘余的子彈裝進口袋,將另一部分遞給了顧倚青。

顧倚青待他做完這一切,小心地從梯子上躍下,血腥的味道立即涌入鼻腔,幾欲作嘔。

“不要踩到血跡。”左丘頡說著便拿著槍試探性地走到入口處,再三確定沒有伏擊后便叫顧倚青跟上。

出了暗間是鋼廠的后院,看得出來是低級員工的宿舍,破舊的三層低等平房公寓,那一個個緊關(guān)的鐵門如同禁錮的牢房,把人的所有希望都牢牢封鎖。

他們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如同腳下有十萬地雷伏擊。公寓的樓梯發(fā)出吱呀吱呀的響聲,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斷——兩人的腳步如此一致,耳邊的一絲一縷變化都盡在掌握。

忽然顧倚青頓住腳步,原本應(yīng)放空的節(jié)奏卻有一聲踏步從樓梯下傳來,再明顯不過的行徑讓他大叫:

“誰?”

下面的腳步急促起來地漸行漸遠,左丘頡眼神示意不要輕舉妄動,于是二人先上樓去。匍匐前進到二層后他們皆是一頓:走廊上斑駁的血跡觸目驚心,角落的雜物被糟蹋得凌亂不堪,最盡頭還有一只被砍斷的手可怖地躺在那里,幾乎可以想象出方才這里發(fā)生的激烈血戰(zhàn)。

兩人一前